侍衛始終想不明白,將軍之女到底有什麼好?琴棋書畫一竅不通,居然能讓當朝首輔放下案子留在這院子裡。
祁雲間唇角微微勾起:“這裡是養傷的絕佳地,本輔若不裝作知難而退的樣子,他們又怎麼會放鬆警惕?”
侍衛悟然大悟,這些老狐狸派人刺殺首輔,顯然是觸碰到了利益,這說明離真相已經很近了。
“屬下明白,屬下定小心查探,不再露出任何馬腳。”
……
沈清霜乘著馬車趕回侯府,一隻腳還沒踏進去便迎麵潑來一盆冷水。
秋季寒涼,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往旁邊一躲,那盆水便潑到了守門侍衛身上。
守門侍衛正在門口看熱鬨,冷不丁一盆冷水淋下來。
他頓時麵含怒意,指著門口的丫鬟破口大罵:“你沒長眼嗎?手要是沒用不如剁了!”
丫鬟被訴得脖子一縮,她明明是向著沈清霜潑過去的,怎麼會潑到侍衛身上?
“對不起,是我手滑,侍衛大哥彆生氣。”丫鬟賠著笑道歉。
“真是晦氣。”侍衛瞪向丫鬟,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抬步走進府內去換衣服。
丫鬟這才提著盆轉向沈清霜,麵上假笑道:“夫人,大夫人有請,已經等了您一個時辰,您還是快些去請安吧。”
“不去。”沈清霜跨步往裡走,這三年裡,文安侯府瞞著她,吃穿都用她的嫁妝貼補,以前她總以為文安侯與她兩情相悅,因此她甘願為侯府付出。
如今她不想再當冤大頭,文安侯在邊關與心上人你儂我儂,讓她來照看他一家子?想都彆想。
丫鬟有些意外,平日裡侯夫人可謂是有求必應,很少忤逆大夫人和老夫人,現在怎麼跟變了個人一樣?
沈清霜剛走出兩步,丫鬟心裡一急,叫住她:“夫人,您若是不去,大夫人發起怒來,您就不怕侯爺回來怪罪嗎?”
丫鬟眼底有著不易察覺的得意,隻要搬出文安侯,諒沈清霜也不敢忤逆。
這府裡誰不知道沈清霜愛慘了文安侯?隻要和侯爺有關的,沈清霜都要過問一二。
沈清霜停住腳步,偏頭冷笑:“區區一個下人,敢拿侯爺威脅我?”
丫鬟硬是從這話裡聽出一絲殺氣,她心裡一驚,跪在地上,深知自己說錯了話:“奴婢不敢,奴婢也是為夫人考慮,大夫人和老夫人都在正堂等您,若是您不去,不知會傳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丫鬟垂著頭,大景國最重孝道,老夫人一句不孝壓下來,世人的吐沫星都能把沈清霜淹死。
沈清霜略一思索,轉了腳步,向著正堂而去:“你就跪在這裡,掌嘴二十,下次想清楚再說話。”
“是。”丫鬟眼底閃過怨毒之色,死死盯著沈清霜的背影,恨不能把她盯出一個洞來,等有機會,她一定讓沈清霜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沈清霜麵色沉沉,原來連府裡的下人都知道她對文安侯有意,妄圖用文安侯來威脅她。
可惜,這些人打錯了算盤,她對文安侯也僅僅是有意而已,之前她無數次想過等文安侯回來,好好和他相處,培養感情,安穩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