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塵聽聞此言,眼中閃過一絲怒意,狠狠地瞪了那弟子一眼,大聲喝道:“憑什麼?是我結婚,這些賀禮自然是屬於我的,又不是宗門結婚,憑什麼要讓宗門來分一杯羹?”
那負責登記的弟子被秦逸塵這般嚴厲的眼神和話語說得愣住了,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他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些什麼,但卻又覺得似乎確實如秦逸塵所說,有那麼幾分道理。
秦逸塵見此情形,不再理會那呆立當場的弟子,轉身便大踏步地離去。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隻留下那名負責登記的弟子在原地怔怔發呆,心中滿是無奈與糾結。
秦逸塵剛走出等級處,就看到洛紅顏黑著臉迎麵而來,她的身後還跟著一襲大紅嫁衣的冷清歌和眾多長老。
完了,跑不掉了。
秦逸塵心中一凜,腳步不自覺地放慢,周遭的空氣仿佛凝固。
洛紅顏那張平日裡溫婉的臉龐此刻布滿了寒霜,美眸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光芒,“逆徒,你可知錯?”
冷清歌身著繁複華麗的嫁衣,紅唇緊抿,眼中既有不甘也有決絕,周身環繞著一股淡淡的哀愁氣息。
一眾長老神色各異,或凝重或憤怒,將狹窄的道路堵得嚴嚴實實,形成了一道難以逾越的人牆。
微風拂過,帶動嫁衣輕紗輕揚,卻也拂不散這凝重到令人窒息的氛圍。
秦逸塵立於人群之中,一襲青衫被微風輕輕吹拂,衣袂飄飄,宛如遺世獨立的仙人,“師尊,弟子有何錯?”
他的麵容平靜如水,眼神卻深邃如海,仿佛能洞察世間一切虛妄。
不待洛紅顏開口,冷清歌踏著輕盈的步伐走出人群,她凝視著秦逸塵,美眸中閃過一絲複雜難辨的情緒。
“五師弟,你還要賭氣到什麼時候?就因我為了照顧昏迷小師弟沒有能出席婚禮,你就擅自當眾取消婚禮,解除婚約,導致玉清宗顏麵掃地,師尊麵上無光,事到如今,你還不知錯?”
秦逸塵的身軀微微一震,冷清歌的話語如針般刺入他的心扉。
他緩緩抬頭,對上冷清歌那雙充滿責備與複雜情感的美眸,嘲諷道:“嗬,責怪我?你可真是可笑至極,誰都有資格說我的不是,唯獨你沒有資格!”
冷清歌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就是缺席了一場婚禮嗎?補辦一場就是了,至於那麼斤斤計較嘛!”
秦逸塵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眼神中滿是失望與憤怒,“那你可知,那場婚禮對我而言意味著什麼?”
“今日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而你呢,卻因為小師弟而棄我於不顧。現在,你反倒來質問我來了?”
“他早不昏迷晚不昏迷,偏偏在大婚之日前夕昏迷,你猜他安的什麼心?”
“還有,你去有什麼用?你是醫師嗎?除了你就找不到彆人照顧他了嗎?至於讓你拋下婚禮守著嗎?怎麼?你不在他就會死?”
“哼,若真有錯,那也是錯在我太過癡情,錯在相信你那虛假的承諾。”
冷清歌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秦逸塵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刀刃,精準無誤地插進了她的心臟。
她的眼神開始渙散,腦海中浮現出秦逸塵孤獨地站在婚禮現場的畫麵。
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疼痛讓她清醒了幾分,但她依舊無法麵對秦逸塵那失望透頂的眼神。
一位長老看不下去了,指責道:“我說秦師侄,你至於那麼上綱上線嘛?”
秦逸塵轉身看向他,苦笑道:“長老,俗話說‘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也是男人,要是你遇上我今日之事,你當如何?”
長老瞬間啞口無言了,原本打算指責秦逸塵的其他長老也沉默不語了。
洛紅顏見平時為自己搖旗助威的長老們都沉默不語,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轉而將憤怒發泄在秦逸塵身上。
“你還有沒有點良知?你小師弟陷入昏迷,你不去看望也就算了,還將事情鬨得難以收場,你是想乾嘛?”
秦逸塵緊抿的唇邊勾起一抹苦澀,雙手緩緩握拳,青筋隱現,“沒有良知?鬨得難以收場?是我的錯麼?”
他低聲自語,風吹過,揚起他額前幾縷散亂的發絲,更添幾分落魄。
半晌,秦逸塵抬頭,直視洛紅顏,“師尊,那弟子問您,那您可知小師弟為何會在我大婚之日前夕昏迷?”
“這我那知道!”
洛紅顏神情不耐,“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誰都不能預料!”
“不!”
秦逸塵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決絕與無奈交織的神色,“小師弟可以預料,他可以預料自己什麼時候生病,什麼時候昏迷,隻要他想!”
他緊握著拳頭的手微微顫抖,似乎在竭力克製著內心翻湧的情緒。
“住嘴!”
洛紅顏怒喝一聲,周身靈力湧動,她那雙平日裡溫和的眼眸此刻冷若寒霜,直視著秦逸塵,仿佛要將他洞穿。
“逆徒,你竟敢質疑為師!你小師弟之事,我已說過是意外,休要再提!你若再無理取鬨,休怪我無情!”
言罷,她衣袖一揮,一股強大的力量將秦逸塵震得踉蹌幾步,險些摔倒在地。
秦逸塵站穩身形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雙堅毅的眸子直視著洛紅顏,眼神中既有不屈也有失望。
“嗬嗬,你問問在場的男性長老們,他們誰看不出小師弟的小心思?”
他緩緩轉身,目光掃過在場的長老們。
洛紅顏聞言,目光如炬,逐一掠過在場的男性長老,似乎尋找答案。
氣氛驟然凝固,男性長老們麵色各異,有的目光閃爍,有的則暗自點頭。
一位年長的長老,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幾分複雜的情緒。
突然,他輕歎一聲,不經意間,目光與洛紅顏交彙,那眼神中既有無奈也有深意,仿佛在說:“此事,或許並非表麵那般簡單。”
洛紅顏怒火攻心,“你們都認可秦逸塵的話?覺得小凡是故意裝昏迷?”
被她這一看,男性長老們或低頭沉思,或麵麵相覷,無人敢與洛紅顏目光對視,更無人敢出聲回答她的話。
洛紅顏的視線最後定格在那位年長長老的臉上,“大長老,你說!”
大長老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掙紮與憂慮,“宗主,其實吧,男人之間,爭風吃醋用點手段也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