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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漢文愣住了。
看來陸浩預料的是對的,當著丁學義的麵,畢子超都敢否定他的提議,他要是先單獨去找畢子超,恐怕畢子超比現在更囂張。
“畢部長何出此言呢?”肖漢文笑了笑,並沒有表現出不悅,故意往下追問,他要讓畢子超把本性都暴露出來,讓丁學義也好好瞧瞧。
“我聽說姚芳不僅跑到您這裡跑官,還跑到陸縣長和洪主任那裡跑官,為了提拔,到處找領導,攀關係送禮,這種乾部要是給她提拔了,組織豈不是亂了套,怎麼對得起其他乾部?”畢子超義正言辭的反問道,大帽子立馬扣到了姚芳頭上。
這番話正氣凜然,擲地有聲,仿佛畢子超這個組織部長真的是在用心為組織挑選乾部,肖漢文聽到最後,險些以為是自己不講原則,為彆人跑官。
“畢部長一口一個跑官,看樣子隻有畢部長自己想提拔的乾部,才不叫跑官,而丁書記和我推薦提拔的乾部,就叫跑官。”肖漢文碰了釘子,陰陽怪氣的諷刺道,還將丁學義也拉了進來。
他是縣長,連丁學義都要給他幾分麵子,畢子超一個組織部長,竟敢不把他當回事,肖漢文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他要是什麼都不說,以後在畢部長這裡更沒什麼威信了。
見二人唇槍舌劍,丁學義怕在辦公室吵起來影響不好,終於主動將話題接了過來:“畢部長,請注意下你的身份,肖縣長可不是幫彆人跑官的領導,除了提拔乾部的事,喊你來還是因為我和肖縣長最近聽到了一下不好的風言風語,外麵都說你經常喊女乾部去辦公室,讓女乾部陪酒,叫女乾部去娛樂場所,這種議論聲,你應該也聽到過,人言可畏,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你得留個心眼。”
丁學義說的很委婉,他希望畢子超能夠收斂點,不要太鋒芒畢露了,畢竟現在肖漢文和陸浩身居要位,等將來安興縣經濟穩定後,再搞政治鬥爭把陸浩等人收拾了也不晚。
可畢子超完全不領情,振振有詞道:“丁書記,風言風語怎麼能當真?底下乾部正事不乾,天天盯著縣領導無中生有,更不能提拔他們,是不是姚芳在背後嚼舌根子?她真是吃飽了撐的,不提拔她就到處中傷我,我身為組織部長,當然要經常找乾部談話,除了男乾部,那我肯定也得喊女乾部啊,還有吃飯喝酒,體製內,哪個領導吃飯,桌上沒女人。”
丁學義愣住了,他本以為畢子超會很識趣的配合他說一些逢場作戲的話,比如以後會注意影響之類的,然後這件事就算結束了,可丁學義怎麼都沒想到畢子超不僅不承認權色交易,還虛張聲勢,理直氣壯的倒打一耙,甚至完全沒有悔改的意思。
丁學義撇撇嘴,心中很是不滿,可還是耐著性子道:“畢部長,你做過什麼,自己心裡清楚,我和肖縣長隻是提醒你謹言慎行,至於肖縣長提議提拔姚芳他們的事,你抓緊落實吧。”
畢子超嬌生慣養,囂張跋扈的性格真的讓丁學義很厭惡,除了有背景,能力和情商跟陸浩差了十萬八千裡,要不是有賀嘉祥罩著,畢子超這輩子連個副科都彆想爬上去。
“落實?丁書記,怎麼落實啊,姚芳跑官,咱們還要提拔她?”畢子超翹著二郎腿問道,
丁學義被懟的險些噴出來茶水,肖漢文在一旁看著丁學義吃癟,險些笑出聲,他就不信丁學義這個縣委書記能咽下這口氣。
當著肖漢文的麵,畢子超竟然對他這個一把手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丁學義是真的惱火了,厲聲道:“畢部長,我的話你聽不明白嗎?”
“畢部長,你是覺得丁書記也是在幫人跑官,還是覺得縣委是你說了算。”肖漢文也適時補刀,他發現畢子超真的太目中無人了,竟然連縣裡兩位主要領導都敢一起頂撞。
麵對丁學義和肖漢文的聯合施壓,畢子超有恃無恐,意味深長道:“兩位領導,我就是個組織部長,可沒有你們官大,不過你們應該知道賀副省長已經升任常務副省長了,從彆的地方調來的沙書記接任了咱們金州省的省委書記,沙書記和我賀叔叔關係非常好,我聽我賀叔叔說接下來省裡會調整一批省管乾部,比如某縣長,某縣委書記,指不定您二位就被調走了,我也就是瞎說,你們也就隨便聽聽,不用太當回事。”
畢子超看似輕描淡寫的一番話,丁學義和肖漢文都嚇到了,他們都是省管乾部,二人對視一眼,麵麵相覷。
丁學義隻是臉色難看,有丁鶴年的關係在,他並不擔心自己被省裡突然調整,隻是畢子超的威脅,讓他極度反感。
肖漢文就慘了,後背驚得一身冷汗,他沒有什麼靠山,完全是靠葉紫衣才當上了縣長,如今畢子超在省裡的背景這麼硬,萬一沙立春和賀嘉祥真要動他這個縣長,葉紫衣怕是也保不住他。
現在畢子超隻是暗示他,要是他一意孤行再跟畢子超繼續作對,那就是引火燒身,後果不堪設想,這讓肖漢文確實有些後怕。
畢子超很是滿意丁學義和肖漢文的複雜表情,當即得意的笑道:“兩位領導是聰明人,說實話我非常尊重你們,但是姚芳的事情,你們就彆管了,區區基層乾部提個副科,你們何必趟這趟渾水呢,這個姚芳太不識抬舉,我給過她機會,她根本不懂得珍惜,這種人哪怕我將來高升離開安興縣,姚芳也絕對不能提拔,否則組織流程就亂套了,至於我賀叔叔和沙書記那裡,我下次跟他們吃飯,一定多替你們美言幾句,我還約了兩個女老師談話,就先走了,兩位領導要是再有什麼事,可以隨時喊我。”
畢子超說完,根本不等丁學義和肖漢文同意,就揚武揚威的開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