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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價還價
淩晨五點多。
陸浩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他一下子驚醒了。
接通後，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已經到你住的酒店了，正在上樓，你準備開門吧，媽的，漢東比咱們那冷，凍死我了。”
“好！”
陸浩睡覺時候沒脫衣服，掛了電話，迅速把門開了。
兩分鐘後，一個黑影推門閃了進來，正是接到陸浩通知，馬不停蹄趕來塘沽市的蕭辰。
“什麼事啊，這麼急，我正打算去瓊州旅遊幾天呢，現在倒好，泡湯了。”
蕭辰一進來，就開始吐槽，他不喜歡被臨時叫來乾活，連提前準備的時間都沒有，要知道外麵找他們偵探社的，起碼得提前一周谘詢預約，要不是跟褚博和陸浩的關係在這擺著，蕭辰絕對不會跑這一趟。
“你把事辦好了，彆說你在瓊州玩幾天，就是玩一個月，我都能讓朋友把你安排爽了。”
陸浩翻了個白眼，想到了沈蔓歌。
“你小子行啊，當了副縣長就是不一樣，人脈都伸到瓊州了。”
蕭辰滿意道：“說吧，這次什麼事？”
陸浩組織了下語言，把李良霖的情況說了出來，他想讓蕭辰跟蹤李良霖幾天，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或者異常的情況。
“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醜話說在前麵，我可能跟蹤完什麼都發現不了，你是想找人家犯罪的證據，哪有那麼容易。”
蕭辰撇撇嘴道：“假如你給政府官員送禮，你會把賬本放在哪？這太難找了，更彆說其他違法的證據了，人家藏的位置，絕對在你想不到的地方。”
“正因為難，才找你出馬嘛，要不怎麼體現你的價值。”
陸浩套路著拍了拍蕭辰的肩膀，一副靠你了的表情。
蕭辰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當了偵察兵那麼多年，通過跟蹤李良霖，肯定能發現一些他發現不了的細節。
“行，你是懂捧我的。”
蕭辰對這句話還很受用。
“我這邊有人在李良霖身邊安插了一個眼線，多少能提供點情報，應該能為你減輕一些壓力。”
陸浩想到了趙立新這個人還是能派上用場的。
“你要這麼說，或許找到李良霖的罪證還真有點戲。”
蕭辰眨了眨眼，緊接著話鋒一轉道：“現在我們來說說費用的事，這次比之前的事難度要大一點，還是跨省，人生地不熟的，我收你十萬不過分吧？”
陸浩愣了下，反應過來後，一巴掌拍了過去，嘴裡罵道：“你可真敢獅子大開口，十萬？你乾脆去搶錢算了。”
蕭辰眼疾手快，躲開後，抱怨道：“十萬不多，那些富婆找我們查他老公出軌，我都收十五萬，還是我手底下小弟出馬，都不夠資格讓我出手。”
“六萬！”
陸浩比劃了個手指，砍價道，他發現蕭辰這家夥要價越來越高了。
“陸縣長，我說你都當副縣長了，彆那麼扣，行嗎？”
蕭辰見陸浩砍了快一半錢了，嘴角一抽道：“八萬，不能再少了，我這還是看在褚博的麵子，以及我們合作過的份上，況且我跟蹤李良霖，還得租當地的車，至少得兩輛換著開，還要吃飯，這些我都沒管你要呢。”
陸浩想想好像也是這麼回事，鬆口道：“行吧，八萬就八萬，你可真是越來越黑了。”
這錢他肯定報銷不了，但自己掏腰包，陸浩又舍不得，回頭他還得想個辦法，名正言順地把錢付給蕭辰。
“事我肯定給你越辦越好。”
“我可告訴你，要是找不到李良霖的違法證據，我可不付錢。”
陸浩打上了預防針，一本正經道：“李良霖這邊能不能挖出線索，對我很重要，上頭領導也很關注，否則後續的事，很可能功虧一簣，這事一定要快。”
“我儘力！”
見陸浩臉色嚴肅，蕭辰也認真了起來：“我現在就得去準備，回頭聯係吧。”
蕭辰比劃了個打電話的手勢，隨後便快速離開了陸浩的房間。
……
青龍縣醫院。
光頭男由於送來的及時，經過搶救，淩晨的時候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李良霖早在半夜的時候就走了，不過卻很爽快地留下了一張銀行卡。
崔必烈和辮子男對此還是比較滿意的，他們兄弟多，以前在邊境過慣了奢侈日子，花銷大，這幾年早把搶來的錢花沒了，所以才不得不開始出去找正經活乾，可平常又不敢違法，有時候隻能偷著幫李良霖做點事，順道賺點錢，靠著李良霖的關係，他們還弄到了假身份證，日子過得還算安穩。
病房裡，光頭男胸口肋骨折了三根，幸好沒劃破心臟，躺在床上無法動彈，但人醒了過來。
“大哥，我要活剝了那小子的皮！”
光頭男恨意十足道，哪怕從邊境一路逃到內地，他都沒受過這麼重的傷。
“你先養好傷，那姓陸的是金州省的一個副縣長，這次來是拉投資的，他要真死在青龍縣，金州省的警察絕對不會罷休，體製內的領導乾部出了人命，絕對會一查到底，到時候李良霖都未必能保住我們。”
崔必烈沒好氣地說道。
“大哥，難道這仇我們就不報了嗎？我可咽不下這口氣。”
一旁的辮子男也很不甘心。
“這件事讓我好好琢磨琢磨，你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雖然這次老五傷了，但是李總給錢還是一如既往的大方。”
崔必烈一臉嚴肅。
老五、老六的失手讓他意識到，陸浩好歹是個副縣長，沒有那麼容易對付，如果再強行找陸浩報仇，萬一再出事，很可能引火燒身，崔必烈本能不想再冒任何風險，加上最近眼皮跳個不停，他心裡很不踏實，甚至想等老五身體好了，換個地方躲躲。
見崔必烈這麼說，二人也隻能暫時作罷，辮子男緊接著開口道：“大哥，那接下來我留在醫院照顧五哥吧。”
“不行，人多眼雜，你一個男人照顧太引人注意了。”
崔必烈做事比較嚴謹。
“那要不讓小妹過來？”
光頭男試著提議道。
“可以，對外就說她是請的護工，記住了，萬一將來咱們真的走投無路，絕對不能牽連到小妹。”
崔必烈叮囑道。
“明白！”
二人皆是認真點頭。
緊接著，崔必烈又朝辮子男交代道：“你跟兄弟幾個都說一聲，誰都不準來探望老五，省得被人注意到，假如老五住院期間暴露了，我們至少不會被警方順藤摸瓜盯上，不至於全栽了。”
“大哥，你也太謹慎了吧。”
辮子男覺得這些年都沒事，崔必烈有些小題大做。
光頭男躺在病床上讚同道：“老六，聽大哥的吧，小心駛得萬年船，小妹身上沒案子，她在這裡沒事，你們抓緊走吧，不用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