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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邁阿密,炙熱如火。
而在邁爾密傑克遜紀念醫院骨科中心三樓住院醫的休息室內,隨著陳宇的最後衝刺,屋內的氣氛宛若火山噴發一般,炙熱到了頂點。
伴隨著急促的喘息聲,陳宇倒在了同事萊克西·瓊斯的身上,巨大的空虛和疲倦湧上心頭。
萊克西右手在陳宇寬厚的後背摩挲著,突然道:“陳,我們結婚吧。”
陳宇身體不自然的動彈了一下,默然不動。
克萊西一把推開裝睡的陳宇,坐起身。
她身材曼妙,皮膚細膩,是迷人的小麥色,立體的五官,棕色的卷發,有著拉丁裔的混血美豔。
“陳,我是認真的,我們這樣已經兩年了,我感覺,我們應該進入下一階段了。”
萊克西轉頭,直勾勾的盯著陳宇。
陳宇翻身,有些無奈的看著萊克西,腦子飛快轉動。
半晌,陳宇還是決定真誠一些:“萊克西,我還沒有準備好,你知道的,我討厭婚姻,而原因……”
話沒說完,就被萊克西打斷。
她滿臉不屑的聳聳肩:“我知道,你有一個糟糕的家庭,可好像誰又沒有一樣?”
這時,急促的敲門聲拯救了陳宇。
“陳,該死的,我知道你在裡麵,你給我出來,我需要你告訴我為什麼?”
說話的是一個雄厚的男人聲音。
萊克西臉色微變,這好像是他們的帶教主治醫生馬修·戴維斯。
陳宇撓了撓頭,好像另一個大麻煩來了。
房門打開,肌肉壯實,還戴著手術帽的馬修氣衝衝的走了進來,無視正在穿衣服的兩人:“陳,你明明都已經留下來了,為什麼又突然要辭職,告訴我,是不是浸會醫院的老戴爾,上次慈善晚會的時候,他就和你眉來眼去的。”
“什麼,你要辭職?”
正在套上衣的萊克西發出一聲尖叫:“你拒絕和我結婚,然後還要辭職,你到底想乾什麼?”
怒氣滔天的馬修猛地一愣。
“等等!”
“結婚,你們兩個?”
他一臉古怪的看著兩人,下意識的就要說恭喜,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憤怒的指著陳宇吼道:“對,你為什麼要拒絕萊克西,還有,為什麼要辭職?”
“說!”
兩人異口同聲的吼道。
“我想起來有個病人要看一下。”
抓起自己的呼叫機,陳宇逃也似的溜出了休息室。
三天後。
陳宇抱著自己的私人物品,走出了骨科中心大門。
回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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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陳宇度過了整整五年。
一個人的一生又能有幾個五年,還是二三十歲,風華最盛的五年。
而再往前推,四年本科,四年醫學院,扛著六十萬貸款,每周超過100小時的恐怖工作時長,好不容易熬到了現在,成為了一名受人尊敬的骨科主治醫生。
那麼接下來,理應好好享受生活,門診悠閒的坐班,沒事兒上手術台敲敲骨頭,拿著一年十幾萬美金的高薪,開豪車,住豪華公寓,享受這花花世界的美好。
可考慮再三,陳宇還是決定辭職,去追求自己的夢想。
透過幕牆玻璃,陳宇看到了二樓的萊克西。
剛才歡送宴會的時候,她並沒有來。
估計還在生自己的氣。
陳宇歎口氣,轉身,堅定的邁開了步子。
陳宇知道,接下來的路不好走。
追求夢想,也要付出代價!
……
好吧,其實也沒說的那麼嚴重。
僅僅是辭職罷了。
隨時隨地,陳宇都可以回來上班,畢竟美國的醫生那麼缺。
至於萊克西。
陳宇咧了咧嘴,考慮著待會兒要不要去趟超市買點兒菜,做一頓大餐,好好的給她道個歉。
畢竟兩人還住在同一個公寓內。
把東西放上車,手機響了。
看清號碼,陳宇微微皺眉。
“媽。”
陳宇接通電話。
電話中傳出母親沙啞的聲音:“兒子,是我!你最近過的怎麼樣啊,芝加哥這邊已經要穿棉服了,你那邊呢,降溫了嗎?”
“媽,我在邁阿密。”陳宇無奈的歎口氣:“你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我正開車呢。”
“開車?”
電話那頭有些驚慌的道:“那你趕緊靠邊停下,開車打電話不安全。”
陳宇等了一下,道:“好,我靠邊了,你有什麼事就說吧。”
電話沉默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道:“兒子,還有一個星期就是你爸的祭日了,你今年回不回來啊?前兩年,我知道你工作忙,沒時間回來。可今年你不是畢業了嘛,應該有時間的吧。”
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微不可察。
陳宇空餘的左手下意識的捏緊拳頭。
“媽,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按時吃藥,我還有事,就這樣了。”
說完,迅速的掛掉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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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車,陳宇看了看後視鏡中的自己。
柔軟的中長發,臉部輪廓硬朗方正,這一點,遺傳自那個混血老爸。
“相信自己,你能行的,畢竟,你都是有係統的男人了。”
陳宇咧嘴,露出一口整潔的牙齒,然後掏出手機,撥通了那個存了好久的電話。
“你好,是邁阿密熱火隊嗎,我叫陳宇,是一名骨科醫生,我想預約見一下你們的羅恩·卡普醫生。”
十月份。
nba的新賽季已經如火如荼的展開。
今年的邁阿密,愁雲密布。
他們的當家球星,阿朗佐·莫寧,隨夢四隊奪取奧運金牌歸來之後,卻在這個月初,查出了嚴重的腎血管球硬化病。
先驅報都說,邁爾密將會失去他們的頭號球星。
事實上也是,陳宇自己就是醫生,當然清楚這個病的麻煩,最好,或者說唯一的選擇,就是腎移植。
但美國的器官移植體係,醫院裡那些主治醫生,每每提起都是蛋疼的厲害。
也不知道是不是賽季剛開始,忙著訓練營,工作太忙的緣故,一直到11月1號,邁阿密新賽季揭幕戰的這一天,陳宇才接到電話,說下午羅恩·卡普可以抽出半個小時的時間,跟陳宇談一談。
穿著萊克西給自己買的高檔西服,陳宇早早的驅車趕往美航球館。
今天不光是揭幕戰,還是萊利這個神算子,第1000場勝利的日子,當然,前提是今天熱火能贏。
所以在這麼一個重要的日子,陳宇需要提前出發,免得到時候堵在路上。
在邁阿密生活了五年,陳宇算是半個熱火球迷,手裡還有熱火的季票,對於美航球館並不陌生。
但辦公區還是第一次來。
在休息區喝了整整三杯咖啡,負責接待,每隔五分鐘就會過來,以添咖啡為理由套近乎的金發女接待過來,告訴陳宇,卡普先生可以見自己了。
錯身而過的時候,她還目光火熱的塞了一張名片。
英俊,帥氣,還是高收入,受人尊敬的醫生,她有充足的理由表露芳心。
陳宇進入辦公室。
辦公室並不大,左右兩排櫃子,擺滿了各種資料和文件,角落裡,還擺著一個骷髏架子,缺了半條手臂,出現在卡普的辦公桌上。
可能是用來撓癢癢?
羅恩·卡普紅鼻頭,五十餘歲,稀疏的頭發亂糟糟的,起身和陳宇握了握手,邀請陳宇在對麵坐下,然後注意力又回到陳宇的簡曆和資料上。
裡麵還有兩封推薦信。
一封來自ucsf,也就是加利福尼亞大學舊金山分校,學科主任約瑟夫教授。
另一封,則是傑克遜紀念醫院骨科主任喬納森。
羅恩·卡普放下簡曆,用一種疑惑的目光看著陳宇。
“陳,你的履曆很豪華,可以說挑不出任何毛病來,但是我想不通,你為什麼要應聘做隊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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