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念聞言,眼神一冷,毫不示弱地反擊:“你侮辱我母親、侮辱我的人格,怎麼不提了?再說了,我不過是想起身,不小心絆了一下凳子,誰知道你自己沒坐穩就摔了,還賴彆人?不信的話,問問在場的其他人。”
她的話音剛落,坐在後排的一名中年女子站了出來,聲音清晰地說道:“這姑娘確實隻坐了半邊凳子,還一直晃晃悠悠的。摔倒了能怪誰?”
這一句實錘的話讓場麵瞬間安靜下來。
趙武強看了看蘇柳柳,又看了看黃旭川,連忙打圓場:“這就是一場誤會!好了,蘇柳柳,你下次自己注意點,趕緊去後台準備吧,很快就輪到你了。”
蘇柳柳氣得渾身發抖,尖聲說道:“趙監管,你必須讓蘇念念給我道歉!不然我的手不知道能不能好起來,要是我壓軸的表演出了問題,上頭怪罪下來,可就全賴在你的安排不妥了!”
趙武強聽了,心裡一陣為難。
這可是他第一次擔任文工團活動的監管,表現的好壞直接關係到未來能不能提乾。
他猶豫了一下,隻得硬著頭皮走向黃旭川,試圖說服他。
“黃連長,您看,能不能讓您的未婚妻說兩句好話?不然這場晚會真是難辦,我也不好做啊!”
黃旭川冷冷掃了一眼得意洋洋的蘇柳柳,語氣堅決:“道歉?我未婚妻絕對不可能道歉!她沒錯,我絕不會讓她受任何委屈。”
蘇念念見狀,微微一笑,從容說道:“趙監管,道歉我是不會說的。不過,我也不想讓你為難。既然蘇柳柳受傷了,我倒有個辦法。不就是二胡演奏《二泉映月》嗎?我來替她上場吧。”
“就你?”蘇柳柳聞言愣了一下,隨即不屑地冷笑,“我的好堂妹,你會二胡?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蘇念念眼神輕蔑地掃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你沒聽過的事情多了去了。”
蘇柳柳一聽,立刻像抓住機會似的,滿口答應:“好啊,趙監管,就讓她上吧!讓大家看看她的本事!”
她心裡冷笑不已,巴不得蘇念念當眾出醜,到時候即使黃旭川再護著她,也挽回不了場麵。
這死丫頭什麼時候攀上了黃旭川這種人?
站在他身邊,尹超簡直連個影子都算不上了。
而尹超此時呆立在原地,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心裡亂作一團。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曾經看不上的蘇念念,現在竟成了黃旭川的未婚妻。
他心裡又嫉妒又憤怒,咬牙想著:“難怪這個死肥婆最近對我愛搭不理,原來是攀上了高枝!可黃旭川腦子是不是有問題?放著漂亮能乾的妹妹不要,非要選個這樣的肥婆……不會是昨晚紅霞給他下藥出了什麼問題吧?”
趙武強見場麵漸漸安撫下來,趕緊讓大家坐好,迅速調度人員準備下一步安排。
尹超突然回過神,轉頭看向受傷的蘇柳柳,關切地說道:“柳柳,你的手破皮了,要不要我送你去看看醫生?”
蘇柳柳咬了咬牙,目光惡狠狠地盯著後台方向,冷笑道:“蘇念念馬上就要出醜了,我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尹超哥哥,我們一起留下來看好戲吧。我這點小傷,根本不礙事。”
尹超無奈,隻好陪著她坐回觀眾席,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向黃旭川所在的方向投去,心中五味雜陳。
此時的後台,蘇念念正在專注地調試二胡,手指輕撥琴弦,眼神平靜而專注。
黃旭川則在一旁調整她特彆要求的屏風和圓柱燈,將舞台布置得恰到好處。
站在後台不遠處的趙武強卻是滿臉焦急,心裡直犯嘀咕。
他盯著蘇念念一會兒擺弄琴弦、一會兒擺弄架子,遲遲沒有演奏試音,怎麼看都覺得不靠譜。
心裡想著【這肥婆能有什麼音樂細胞?估計肥肉細胞倒是不少吧!】
然而,想到黃旭川的態度,他又不敢輕易質疑,隻能乾著急。
眼看還有兩個節目就輪到蘇念念上場,趙武強終於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試探著說道:“蘇妹子,你沒問題吧?今天可是整個江城軍區的領導和軍屬都在,場麵很大,可不能出亂子啊!你搗鼓了這麼久……行嗎?”
蘇念念抬眼掃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揚起:“趙管事,你放心好了。今天我保你的烏紗帽穩如泰山。”
蘇念念見他滿臉的不信任,不禁暗暗冷笑。
從她穿到這具身體以來,受過的懷疑和嘲諷早已數不清,但又如何?
上一世的她可是二胡大師的親傳弟子,榮獲過兩岸交流榮譽獎。
區區《二泉映月》,不過是她最拿手的曲目之一,這點難度根本不值一提。
趙武強卻依舊不放心,小聲念叨:“可……可是你到現在都沒試曲子啊!要不……”
“行了行了,趙管事,”黃旭川放下手中的屏風,直接走過來,語氣不容置疑,“我家念念既然說沒問題,那就是沒問題!哪怕真出了一丁點兒意外,我負責到底!你現在給我出去,彆再打擾她!”
說完,他拎著趙武強的胳膊,硬生生把人推到等候室外。
趙武強站在外麵,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踱步,心裡不斷琢磨【這蘇念念到底行不行?要是晚會出了岔子,他的前途可就毀了!】
然而,無論他多麼擔心,也隻能耐心等待舞台的最終答案。
“你就不擔心我演奏出問題?”蘇念念看著黃旭川回來,忍不住問了一句。
黃旭川微微一笑,眼神堅定地看著她,走到她麵前蹲下,握住她的手,認真道:“我相信你。就算退一萬步,真的出什麼問題,那也是我的事。我給你擔著,你儘管放心坐上去表演。”
蘇念念被他的篤定態度打動,嘴角微微揚起,點了點頭:“行了,待會兒按我說的來。屏風先放好,把凳子放在後麵。我會開始演奏,等到我中斷舉起二胡的時候,你就用圓柱燈打光,把我的影子投到屏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