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碧一邊走,一邊哭,心裡算計著退親。
必須退親,必須。
秦琅和四房的子女跟上,前院花廳這邊,二房的人麵上露出喜色,有些慶幸是二房的人,還以為秦荷隻能這樣了,誰能想到,她還能以平妻的身份加入國公府。
背靠炎國公府,跟著秦荷何愁沒有一個好前程。
賀炎坐了坐起身要走,麵上看不出喜怒。
秦荷支吾了一下說:“你的東西,要不帶回去吧。”
為了這麼點東西鬨,丟人。
賀炎不在意,說:“不必。”
炎國公府的人離開,秦琰歎了口氣,放棄一個妹妹,捧一個妹妹,各種滋味也隻有作為世子他的明白,已經有了取舍,也隻能這樣。
秦碧哭著去找嫡母賀氏,還有秦炎侯府老侯爺的嫡四子,她的父親秦棣,在四房的主院裡,庶子庶女在院子裡麵色各異,四房嫡次子秦珣去前院主廳把父母叫回來了。
進了屋,還有三房的秦琅。
秦碧哭的傷心,收都收不住,太憋屈了。
賀氏和秦棣坐在主位,賀氏不悅,今天走禮,哭哭滴滴像什麼樣子。
“怎麼回事?”賀氏是炎國公府嫡女出身,端莊大氣。
賀氏是賀炎的姑母,也是秦碧的嫡母。
秦碧現在難受的不行,兩輩子她都沒被人這麼打臉過,她這一世是庶女,活的小心翼翼,可那又怎麼樣?壓的她想死了算了。
“我要退親。”秦碧哭著說。
賀氏一僵,秦碧一直不樂意這門婚事,可她娘家求了又求,賀炎在皇帝麵前又是權臣,她兒子的前程要考慮,還要仰仗娘家。
不得已,賀氏隻好應下了。
秦碧也應下來,這幾年四房不好過,戎王世子沒有結親的意思,另一個年歲相當的庶女都成親了,秦棣夫妻也摸不透戎王世子心思。
戎王世子這邊沒指望,隻能靠賀氏娘家。
這剛定親才多長時間,現在要退親,夫妻倆都有些不明所以。
秦瑭上前將情況一說,秦棣和賀氏一下就怒了,臉疼,多少年前秦棣興許還稀罕炎國公府這門親事,一再被打臉秦棣怒火中燒。
秦棣瞪了賀氏一眼,賀氏攥緊了帕子,退親必然是不能退的,退了他們家靠不上戎王府,炎國公府這娘家她也彆去了。
賀炎克妻無子,這命格是炎國公府的心病。
秦棣心知退親不可能,壓了壓火氣,對賀氏道:“去你娘家,告訴你哥嫂,娶我家女兒可以,娶平妻絕對不行。”
賀氏應了,秦碧忍不住傷心,頭有些懵,她隻想退親:“我不樂意,我要退親。”
此話出口,眾人都沉默了,這親退不成。
秦珣勸她:“攔了他娶平妻就行了。”
秦碧哪會不明白秦炎侯府在朝堂上沒有實權,隻是落魄侯府,隻能巴結著炎國公府,隻要賀炎不娶平妻,這是侯府四房的底線。
再多就是奢望了,誰都不會依著她。
賀氏歎氣,跟秦碧說了半天乏了:“你回去想想吧,這親退不了。”
秦碧哭了一場,也覺得身體撐不住,懵懵的回了住的院子。
她心寒,渾身冷,回去就上床睡了。
心裡梗了這麼一門打臉的婚事,秦碧哪裡睡得著,想想她穿越的憋屈還不如死了,她給穿越的丟臉了,她也想過和其他穿越者一樣,弄點東西。
想當初,她想弄點美食,戎王世子說她:“胡鬨。”
一句話,美食沒戲了。
後來秦碧想種田,戎王世子就說她彆有用心。
世子呢,還是皇帝身邊的權臣,秦碧一塊地都沒有。
秦碧也想過進山找點東西,比如靈植什麼的,世子一句話,馬車沒有,丫鬟也沒有,作為侯府閨秀她出不了門,靈植葉子她都薅不回來。
再加上炎國公世子,兩位世子都看她不順眼,彆說她沒本事,就是有萬般本事也使不出來,可秦荷這個穿越女卻乾什麼都行。
燒琉璃,製香皂,秦荷混的風生水起。
不行了,越想秦碧越難受,委屈的在被子裡哭,庶妹秦菡出嫁了,這個院子隻有她住著,小丫鬟幫不了她,隻會躲著聽她哭。
作為庶女,白穿越了。
秦碧恨的想打人,但想想罷了。
秦碧病了,整個人昏昏沉沉,鬨著要退親。
整個秦炎侯府默然,這親事退不得,秦碧怎麼鬨都沒用,秦碧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睡醒了昏沉頭疼,身體一天天在內耗。
小丫鬟在旁邊說:“小姐,不就是平妻,你也不吃虧。”
秦碧比秦荷年齡大,沒秦荷年輕,也沒秦荷有本事,能嫁給國公府世子簡直是高攀的不能再高攀,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秦碧腦子混,但還不至於看不透一個小丫鬟的心思:“出去。”
小丫鬟悻悻的走了,矯情。
秦碧苦笑,一個丫鬟都敢和她玩心眼。
想想她又恨,閉上眼,死了算了。
三房夫人朱氏來看秦碧,秦碧和她親,畢竟跟著三房在外好幾年,總在跟前晃還是有感情的,秦碧還沒張嘴先哭了。
“三伯母,把親事給我退了吧。”秦碧抹一把眼淚,委屈的不行:“我跟你走,以後再也不來京城了,我沒高攀的心思。”
秦碧哭的傷心,朱氏跟著難受:“這哪是高不高攀的事。”
炎國公世子克妻,隻秦碧無礙,上次議親就看出來了,後來秦荷忽然會了很多東西,在侯府脫穎而出,炎國公世子就改主意選了二房的秦荷。
可是秦碧跟他們三房一走,京城裡,秦荷就差點沒了。
當時侯府和國公府、戎王府想儘了辦法秦荷就是不醒,最後婚約不作數了,秦荷就莫名其妙醒過來了,賀炎克妻對秦碧無礙,這親事哪裡能退成。
秦琅跟朱氏一起來的,坐在窗前,望著窗外不說話。
朱氏勸了秦碧半天,歎氣:“彆怪三伯母說話不好聽,你不管因為什麼嫁的,隻要兩家結親,對你父兄都有好處。”
賀炎是權臣,這一點秦碧又何嘗不明白呢,但她才特麼不管這些,她氣都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