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正法這一聲,說到後麵,已有雷霆相伴!其威震震,如大錘砸心!尤其是對於陳濂為首的聯合士族!他們無比憤怒的看著袁正法,陳濂更是滿臉通紅了起來,連他掌控自如,如臂指使的利劍,都顫抖不穩了起來!羞恥,是何等的羞恥!來此地的聯合士族,最少都是六品,甚至六品隻有兩位,其餘皆是五品之上,莫不是士族族長級的人物!陳濂更是享譽士族的小劍君!非尋常無神境四品,而是有神境四品!讓他們對著一個骨灰下跪?還是一個世俗之人,他們當初的敵人下跪?何不踩在他們頭上拉屎呢?袁正法此刻,還真就想如此羞辱他們……一來給我出口氣,二來讓他自己也出口氣。關於此事,袁正法是早就跟我說過的,他也說過,今日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動手,要殺聯合士族,也不在今日。可他會用他自己的辦法,找回場子。“袁正法!你欺人太甚!”陳濂的聲音沙啞無比,其怒火伴隨著劍氣,還當真是可怖無比。然而,可惜在他麵前的袁正法,能跟牧主叫板的袁正法,今非昔比了,陳濂翻騰不了……“不願意嗎?都不願意的話,那我可就要動手了。”袁正法冷冷一笑,接著說道:“在黃永恩的靈堂前,見血殺人固然不好,可你們這些個罪人,連跪也不跪,來此顯然心懷鬼胎,不是真心,還不如殺了,黃永恩在天之靈,想來不會介意。”陳濂呼吸急促。可他此刻也不敢對袁正法動手。接二連三的失利,看得出來,已經磨平了這小劍君不少的傲氣,他心中再也沒有天上地下,唯他獨尊的那份傲然。但片刻後,陳濂猛地饒過了袁正法,看向了我,說:“陳啟!說來,我還算是你的堂伯,你真要如此羞辱我!”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並不做聲。哪有堂伯,會對自己的侄子,如此殺意決然?如此恨意滔天?“哈哈哈!好,我跪!我跪!陳啟,你不是想要羞辱我嗎,讓外麵的人都進來!據我所知,來的人還不少,幾乎整個天下士族了,在天下士族麵前羞辱我,豈不是更好!”陳濂朝著我放聲說道。而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道沙啞的女聲傳入我的耳朵當中。——“小子,開門吧。”我心中一動,馬上用餘光瞥了一眼陳濂帶來的骨灰。這聲音的來源,很好辨認,是從老黃骨灰當中發出來的。至於這聲音的主人……我短時間就分辨了出來。竟是她!她也來了!不對,是我將她忘記了!她肯定是會來的啊!今日事關老黃,她怎麼都會來!我馬上調動神羊仙目的力量,來觀察氣機海外麵,可惜,我並沒有發現她的氣息。這也正常,我要是能發現她的氣息才怪了。而如果她也來了的話,我又何懼中原牧!?“陳啟,我知道也許你已經想到了什麼,那我不妨就對你直說!”陳濂突然再次說道:“今日前來,我本是隻是為了遵照父親的意思,將黃永恩的骨灰拿來,隻可惜另一個大人物出麵了,他說士族不能亂,符帝城不能易手,拿回符帝城的主意,可不是我們陳家莊想的,也不是聯合士族想的,而是他!”“五大牧主之一的中原牧!”“現在,中原牧也就在外麵,陳啟,你確定不讓他進來嗎?你確定在你已經得罪了江南牧之後,還要得罪中原牧嗎?我提醒你,自有牧主開始,還從未有過修玄士,能在得罪兩位牧主的情況下,能夠安然於世的!”當陳濂說到這裡時,聯合士族的眾人,馬上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心神大定!陳濂則繼續說道:“今日的事情,甚至是符帝城的事情,是能夠兩全其美的,你不仁,可我陳家莊有義,還認你這個陳家莊族人。”“我父親再三叮囑我,務必不要傷你!眼下,隻要你們不得寸進尺,讓中原牧進場,交還符帝城,再答應一個小小的條件,從此往後,這場鬨劇徹底結束,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希望你自己想明白了!”陳濂的話說完,我的心中卻是止不住的冷笑。現在又要認我這個陳家莊族人了?如果不是忌憚神羊仙目或許還有神力能夠被我發揮出來,如果不是忌憚半步牧主境的袁正法就在我的身邊,或許,我在陳濂的口中,依舊是他難以齒啟的陳家莊……孽徒!不過,很快,我大笑了起來,說:“好,那我就遂了你的願!今日這符帝城,誰都能進!誰都能來我恩師的靈堂悼念!”話畢,我解開了封鎖符帝城的手段。陳濂聽此,也再次的鬆了一口氣。同時,他的眼中,冒出了銳利的精光,以及方才愈來愈濃,埋藏極深的仇恨殺意。接著,我沒有理會他,而是率先讓謝年等謝氏的人,袁氏的人,以及林氏、東崔的人進入。“哈哈哈!陳啟!你那一紙書信寄到我謝氏,我還不敢相信呢!沒想到,你真的做到了!當初是我謝年狗眼看人低了!”謝年一進入符帝城,就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而後領著幾個謝氏的人,馬上來到了我的邊上,繼續說道:“這就是符帝城啊……陳啟,我當初說過,真有那麼一日,我定會第一個來祭奠你的恩師,你怎麼把我晾在外麵這麼久?我的飛機靠近這獨特的氣機海,直接把我弄暈了。”“是我食言了,今日沒讓你第一個拜。”我對謝年笑了笑。來的人太多了,我也來不及跟謝年多說些什麼,我馬上看向了林閱蛟。今日他們能來,我並不是一個個去請的,而是隻寫了一封書信,當然了,落款就是……陳啟。“小啟,你……你真的沒死……”林閱蛟灼灼的看向了,目光呆滯,有無比的震撼,也有數不儘的話語,藏在眼中。我則對他微微一笑,縱然知道他有許多話要對我說,可眼下依舊不是跟他說的時候。而當然,此刻進來的,都是些與我關係極好的士族,其中也包括了袁鬆書他們……他們是知道我沒死的。雖有對我拿下符帝城的震撼,可真正讓他們呆若木雞的……還是袁氏眾人,看見了袁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