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太好！”
片刻，我回神了之後，馬上說道。
紫金太歲確實讓人著迷。
那是十大洞天的氣運與力量的化身，得到了它，就相當於得到了十大洞天的大神通。
然而，說實話，我還真沒有想過去真正的占有他！
因為我知道，此物對清法子也好，對玉真也好，有多麼的寶貴，這是能讓他們用性命去守護的東西。
這次，我已經得到了度厄古術，還是清法子直接給我的，再想其他，可就是有些得寸進尺了。
況且，貪多嚼不爛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我馬上真心實意的說：“前輩，這萬萬不可，今後，總仙宮道觀有難，我兩肋插刀，以後你若後繼有人，我也會儘全力去照應，可這紫金太歲我不該拿。”
“我死後，玉真是保不住這紫金太歲的，沒有我，後繼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尋到，尋到之後，又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成長起來，天下很長一段時間，再無清虛洞天，這道觀，也就就普普通通的世俗道門，你說，誰能守住這紫金太歲啊……”
清法子出聲。
“讓前輩的老友，一同帶上這紫金太歲，將來，若是尋到後繼之人，隨著前輩的本領，一同交給那後繼之人。”
我思忖了一下後說道。
清法子這話，說得沒錯，他要是死了，他的好友又肩負著尋找後繼清虛洞主的任務，玉真一人確實無法守住紫金太歲。
“可太歲有靈，你覺得這等天地神物，會跟著我的老友嗎？我要是不賦予老友一絲靈智，那就是死物。”
清法子出聲。
聞言，我愣住。
倒不是因為清法子的這個解釋而愣住。
他的這個解釋很對。
紫金太歲是有靈的，細細一想，就算清法子煉製的肉身，無比強悍，可畢竟是死物，紫金太歲不會心甘情願的跟著清法子老友。
真正讓我愣神的是……
清法子竟是知道紫金太歲有靈！
既如此，當初我問他紫金太歲是怎麼消失的，是誰偷走的，清法子為什麼不跟我說這些？
還是說，一如黃明所言。
清法子其實什麼都知道。
不僅知道紫金太歲有靈，還知道紫金太歲所有的功效用途，甚至是來曆，但清法子就是不想跟我透露！
“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也許師父的想法才是對的，而我的做法，卻不夠大度，格局太小。”
清法子突然的歎了一聲。
接著，他繼續道：“裴冀，你在詫異，我竟知道紫金太歲有靈，為什麼不跟你說……你在心堵，我既知道紫金太歲有靈，必然是可以猜測到，上回的紫金太歲消失，根本不是他人所竊，而是其自身行為，可我依舊沒有跟你說。”
“什麼！”
當清法子一切言明後，一旁時間鎮定平靜的玉真不淡定了，他驚疑的出聲。
但玉真驚呼了一句後，馬上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說什麼。
我則開口：“前輩這麼做，應該是有前輩的理由，晚輩理解的。”
“不用給我找補，我隻是存了私心。”
清法子回我。
我聽懂清法子這話，可我還是說：“就算是神仙都有私心，這也再正常不過，前輩能夠不吝嗇的給我度厄古術，我已感激不儘，我本不是道門之人，前輩不願將秘辛之事告訴我，乃是人之常情，畢竟，我自己有很多秘密，也不願告訴其餘任何人。”
我確實是可以理解清法子的做法。
他不告訴我紫金太歲的秘密，是不想我去圖謀紫金太歲，畢竟這紫金太歲的用途太過逆天了，隻要是跟前宗教時代有過接觸的人，都會心癢癢。
就像我體內最大的秘密，黃帝秘藏一樣，我也絕不會讓任何人知曉，其原因，也是害怕他人圖謀。
“嗬嗬，你這小家夥，倒是挺會寬慰人的，但如果我告訴你另外一件事，你就不會替我找借口了，也會心安理得的收走這紫金太歲。”
清法子出聲。
“哦？”
我有些訝異。
“當初師父將我送到了清虛洞主的位置時，讓我守護紫金太歲時，就說過了，我資質不行，是無法真正擁有紫金太歲的，紫金太歲之所以還會留在這王屋山上，不過是這裡尚且留存幾分第一洞天的氣息。”
“而一旦將來有誰能夠真正讓紫金太歲心悅誠服者，我務必要將此物交出，不得留戀，當然，除了全教。”
“在全教之人封印我之前，我其實都在觀察你，我看得出來，你就是師父所說的那個人，紫金太歲隻有你才能掌控，但我還是沒有謹記尊師的話啊……”
清法子出聲說道。
我愣了下，是那位裴姓道士的命令……
接著，我有些疑惑問：“我還是不明白，老前輩為什麼要將十大洞天的至寶給他人，就算自己不用，留著不也挺好嗎？前輩用不來，指不定前輩的後人有這天資可以用呢？”
“也許是師父早就算出了，世道有大變，既能讓紫金太歲心悅誠服者，必是秉承天地之意者，讓我後人，隻怕是等不了那麼久。”
清法子頓了頓，接著又說道：“又或許，師父手眼通天，早就算到了你的出現，這也猶未可知……”
清法子後麵的一句話，讓我瞬間頭腦一片空白。
“就這樣吧，於情於理，這紫金太歲都該是你的，繼續留在道觀，等我走後，沒人能保住。”
清法子最後說：“玉真，你去將紫金太歲請來，守護了紫金太歲這麼多年了，你沒有異議吧？”
話到此，我也看向了玉真。
都說到這份上了，再推辭可就有些過了。
但麵對視紫金太歲如命的玉真，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可沒想到的是，玉真卻說：“老祖這話說的，就折煞我了，我能有什麼異議，我的一切都是老祖給的，我之所以守護紫金太歲，也不是因為這紫金太歲長的好看，而是因為老祖的命令，我什麼都可以舍棄，唯獨不會棄老祖之命令，要不是老祖的命令，我早也不管這紫金太歲了。”
“你這話說的，我愛聽。”
清法子說。
接著，玉真看向我，眼神沒有一點不滿，接著道：“裴冀兄弟，救了我，救了道觀，也救了老祖，除了老祖的命令我不會違背之外，我什麼都可以給。”
聽此，我一時無言，隻感歎玉真對清法子的情。
“去吧。”
清法子說了一聲，接著一些氣血之力出現在了玉真的身上。
不多時，玉真靠著這股氣息之力，將地窖的水缸，抬了上來。
而這個時候，我見到水缸當中，彌漫出了無比濃鬱的混沌紫氣。
“你看，這家夥已經感受到了，你會收了它，這股濃鬱的混沌紫氣，就是它此刻情緒的喜悅之情。”
清法子笑了笑，接著又說：“混沌紫氣是紫金太歲的根基，一旦你的身軀融合了這紫金太歲全部的混沌紫氣，十大洞天的氣運儘數歸於你身，十大洞天的神通，你也將無師自通，這不是拔苗助長，而是天地恩賜之……能耐！”
我深吸了一口氣，原來這就是混沌紫氣的妙用。
我原先擔心，貪多嚼不爛，我身上的手段已經不少了，侯級古術、陳家劍……再多個十大洞天的能耐，隻怕根本沒有時間去學習。
這下一看，完全是我多慮了。
根本無需去後天學習，得到了紫金太歲，那所擁有的……便是先天的神通！
“跟著你真正的主人。”
清法子一聲話畢。
那紫金太歲馬上變成了液體，朝我撲麵而來！
緊接著，我隻感覺到了有種溫和之物，進入到了我的初始地內。
有團紫色的太陽，緩緩形成。
片刻之後，我睜開了雙眼。
“我就說嘛，你才是這紫金太歲心悅誠服之人，不過也在情理之人，妙玄蘊威之符都被你所掌控，更何況這紫金太歲？”
清法子接著出聲說：“你應該也感覺到了，你暫時是無法吸收混沌紫氣的，按照你們士族的層次劃分，要到六品，也就是千縷氣機的境界時，才可以吸收。”
我點了點頭，我確實已經感覺到了。
接著，清法子突然氣息一震，水缸當中，憑空出現了又一塊的紫金太歲。
“我造一假的紫金太歲放於其中，全教不會甘心的，還會來偷此物，玉真你聽好了，如果這假的紫金太歲消失，便證明有危險，你能逃則逃，不能逃就隻能隨著道觀一同就義了。”
清法子說道。
玉真深吸了一口氣，沒有一絲的畏懼，而是道：“徒兒與道觀誓死共存亡！”
“好了，也差不多了，我的一切該要隨天地而散，裴冀，好人做到底，最後說一句，去五鬥山一趟吧，那裡有你得到更多妙玄蘊威之符力量的機緣，莫要害怕，莫要擔心，登法子給你之物，不是擺設，他將信物給你，就是用在此處……”
清法子最後一聲說完，他的氣息，他的聲音，徹底消失。
天外仙棺就此蓋上。
這個時候，玉真忍不住的大哭，也跪在了地上，放聲喊道：“恭送老祖得道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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