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餓死了,不得出去找點吃的?”
術煙笑嘻嘻地說道,話裡的陰陽怪氣一點兒沒少。
妹妹術畫跑了過來,一下子躲在她的身後,拽著她的衣角偷偷地露出一隻眼睛看著前麵兩個人。
表情很忐忑,看樣子似乎有點害怕他們。
術強尷尬地笑了幾聲。
她沒那個耐心陪他們在這瞎扯,繞過他們,拉著術畫走到桌邊坐下。
“不知道叔叔嬸嬸大駕光臨寒舍,有何貴乾?”
什麼大駕什麼寒舍,都是什麼意思啊?
何氏疑惑地看向術強眼神詢問,術強雖然認識幾個字,但是還是不太懂。
兩人看著眼前由內而外散發自信的術煙,忽然有些不認識了。
這還是以前那個沉默寡言,臉上一點笑都沒有的術煙?
往那一坐,氣勢不凡。
何氏啪一巴掌拍在桌上,故作聲勢,剛要說話,手心的疼痛瞬間襲來,疼得她齜牙咧嘴的,好不醜陋。
”長、長輩沒坐,你居然……敢自己坐下?!“
哎呦!呼……
她猛吹自己的手心。
“嬸嬸,你說這話莫不是想讓人笑掉大牙吧?現在我才是這個家的主人!說句難聽的你們現在踩的是我家的地,進的是我家的門!”
“小侄女沒什麼本事,隻能用我這條爛命守著這個家!”
說著她把藏在身後的鋤頭直接就拍在桌上。
兩人驚了一下,麵麵相覷。
這死丫頭吃熊心豹子膽了??還是受什麼刺激了?
術煙笑著歪頭看他們,露出八顆白森森的大牙。
“煙丫頭,你說這話乾什麼,我們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爹走了,叔叔和嬸子當然要多照顧你們了。”
術強嘿嘿地笑著。
“什麼事,請說。”
她伸出手做個請的姿勢。
何氏板著臉,術強支支吾吾的,他側頭瞅了何氏一眼,何止察覺到目光,一臉恨鐵不成鋼,咬牙切齒地低聲:“說呀!”
“額,這個……是,是這樣的,村裡有戶人家,老劉家,他們家還可以,有個兒子長得不說很俊,但是也不差,說媒的人都快踏破門檻了。“
“然後呢?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也老大不小了,還是得趁時候嫁個好人家才是,我大哥走了,我這個做叔叔的,怎麼的也得把你終身大事也辦妥了。”
老劉家?
術煙冷笑一聲:“叔叔真會開玩笑,當我是年紀小好欺負嗎?這村子也不知道他兒子是個殘疾,腦子還不好使,一發起脾氣就會打人。”
“你是想我嫁過去被打死,好讓你們吞了我家的地皮和房子嗎?!“
他們心中的計謀被戳穿,頓時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表情很難看。
剛要反駁什麼,又是被她一聲怒斥嚇得打了個激靈。
“我告訴你們,彆他娘的癡心妄想!”
她大喝一聲猛然站起來手舉著鋤頭揮向他們。
“出去!給我滾出去!”
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鋤頭跑向他們!
”哎哎!小侄女你……你冷靜一下!我們是為了你好啊!你得理解我們的苦心!“
術強抱著頭亂竄,嘴裡還說著欺騙小孩的大笑話。
何氏一邊躲一邊尖叫地大喊著:”啊!反了天了!你個死丫頭、小賤蹄子!真是瘋了……”
哐當一聲。
術煙冷著臉,看著他們逃竄的背影暗罵了一聲關上門。
轉身彎腰拿過丟在一旁的筐子,拿出裡麵的饅頭遞給術畫。
“小畫,饅頭涼了,,先將就著吃吧,我去做飯。”
說完走向廚房。
術畫抱著懷裡的饅頭,愣在原地,轉身眼神亮晶晶地看著她的背影,逐漸浮現出一絲崇拜。
“術予安呢?”
她細聲細氣地回道:”在房間睡覺。“
”那你去看看他,然後你們洗臉洗手等吃飯。“
”嗯,好的大姐。“
她拿過放在灶台上的火折子,堆吧堆吧稻草和一些乾樹枝點燃,做過一次後,點第二次火已經熟練很多了。
今天又是簡簡單單的一餐。
術煙看著這兩小家夥安安靜靜地吃著,還是挺乖巧聽話。
她就怕小孩兒又吵又鬨,不然她可搞不來。
吃完又要洗碗剁菜喂雞燒水洗澡洗衣服掃地!
想到這些,她眼前一黑。
我的天啊,怎麼這麼多事情啊!
真要給自己狂掐人中了。
沒事,熬過又是美好的一天。
她拍拍小胸脯安慰自己,總得給自己洗腦才是。
好在還有術畫這個懂事的妹妹,叫她乾什麼就乾什麼,沒有半個不字,這圓圓的小臉蛋紅撲撲的,還可愛啊。
術煙笑眯眯地捏了捏她的臉頰,有點點屬於小孩子的肉肉,但是隻是一點點。
自己的這個小身板也是乾柴乾柴的,看來養胖一家人,要馬上提上日程了。
把一切收拾完後,她坐在院子裡邊喝茶邊思考著明天該怎麼去荒山,她肯定是不能一個人去的,要多一些人結伴好有照應。
驀然,她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嚶嚶的聲音,起初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在一群此起彼伏呱呱叫的牛哇聲中不是很明顯。
後麵她又聽見了,於是站起身循著聲音的方向走去。
往外麵走,嚶嚶聲音越來越清楚,漸漸地變得有些慘烈的叫聲。
好像是小狗的聲音。
意識到這點,她趕忙開始尋找。
不行,外麵太暗了,得拿個油燈過來。
隨即她轉身跑回去拿了油燈,擔心是小狗受傷了她跑得格外迅速。
一邊拿著油燈一邊拿根棍子到處扒拉,終於在草叢堆裡發現了小狗,還是一隻小奶狗,隻是……
她定睛一看,猛然嚇了一跳。
“我去!”
急忙往後退了好幾步。
一條手腕大的蛇纏住小奶狗的身體,所以它才會害怕的吱哇亂叫,在掙紮,卻怎麼也掙紮不開。
那蛇身上還有花紋,看著特彆嚇人。
她趕忙拿棍子捅了捅。
”不行,纏得很緊!“
那蛇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將小狗腦袋吞下時,術煙眼疾手快瞬間把棍子直接杵到它嘴巴裡,猛地一捅,把它的頭釘死在地上。
小奶狗一直在慘叫,特彆可憐。
她用棍子死命地戳,一直戳,用儘全身的力氣,最後血流了很多,蛇的下巴肉也戳爛了。
它的尾巴尖不斷地扭動,但身體就是不肯放開纏住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