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風波又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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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弋聽到蕭國公這麼說,也彎了彎唇角,“好,我會告訴阿芷,這都是父親的一番心意。”

蕭國公歎了口氣,“隻要你們過得好便是了。”

薑令芷有喜的消息很快在整個蕭國公府傳開了,但蕭老夫人也發了話,無事莫要去打擾她。

薑令芷回到順園之後,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換了身衣裳,收拾完出來,就聞到一陣飯香氣。

是雪鶯特意讓院裡的小廚房特意燉的血燕,又煮了紅豆飯,另加了些清燉羊排、燒魚、龍井蝦仁、並好幾樣時令的春菜。

薑令芷看著一桌子費功夫的菜,瞪大了眼睛,“怎麼就這麼多?國公爺和老夫人的飯菜也沒這樣誇張的。”

雪鶯笑道:“是王爺特意吩咐的,說飯菜上萬萬不可馬虎。還說王妃您愛吃繁樓的飯菜,他方才就往繁樓去了,說要去挖兩個廚子回來。”

薑令芷默了默,心裡想著蕭景弋之前總是沉穩謹慎,這如今眼見著要當爹了,反倒開始想一出是一出。

她近來胃口大好,這麼精細的飯菜更是不由得多吃了一碗飯。

後來天擦黑時,蕭景弋便回來了。

他一回來,便立刻來關心她,“有沒有不舒服的?”

薑令芷搖搖頭,又站起身來,要替他去解披風,蕭景弋攔住她,“不用,你歇著,我自己來。”

說罷,自己將披風接下來拿去放好。

薑令芷好笑地看著他:“不要這麼緊張呀。”

蕭景弋忍不住也笑了一聲。

他走過來蹲在她腳邊,牽起她的手,仰頭看向她,“阿芷,我當真是太開心了,你莫要笑話我。”

薑令芷彎了彎唇角:“好啦,快去沐浴,一身灰土味道。”

蕭景弋點點頭,低頭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便去了寢殿內的浴房。

薑令芷在床邊坐著,不由地想著過往種種。

這一路鮮血淋漓,可那些紛紛擾擾到底已經都過去了,往後幾十年都是她想過的塵埃落定。

沒一會兒,蕭景弋就從浴房出來了。

薑令芷已經上了床,坐在床頭,看他一眼,又往裡側挪了挪,開口道,“外麵如今怎麼樣了?”

蕭景弋也坐在床邊,一邊擦著頭發上的水,一邊道,“皇上下令在上京各處都貼了告示,還你清白。眼下所有人都知道,是魏錦作惡多端,死有餘辜。”

頓了頓又道,“待過幾日我們搬去王府時,好好辦一場喬遷宴,為夫當眾向阿芷致歉,說那封休書不作數。”

薑令芷好笑地嗔了他一句,“蕭景戈給薑今芷的休書,本就不作數。”

蕭景弋放下擦頭發的巾子,掀開被子也坐上床,伸手將薑令芷攬在懷裡。

懷裡的女人柔軟而又依賴地貼著她,蕭景弋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阿芷,雖然這些話可能會讓你不喜,可我還是要說。其實薑相爺這些年也很不容易,他以往對你越是冷漠不在意,魏錦便越不會懷疑你的身世對你下手。他始終沒有告訴你真相,想來心底還是害怕,害怕不知要如何麵對你。”

薑相爺這三個字從蕭景弋口中說出後,薑令芷的神情就有些低沉。

她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嗯了一聲,“我知道。”

也許是懷了身孕的緣故,她忽然間就明白了一個道理,能夠肆無忌憚地去表達愛意無疑是幸福的。

而薑川隻能克製。

克製著對亡妻舍命剩下的女兒的所有愛意。

她從前也是恨過薑川的,恨過他對她表現出來的漠然,可現在,她有些釋然。

雖然眼下還無法坦然麵對這個爹,可恨意已經漸漸消弭了。

蕭景弋低頭在她發間輕吻:“阿芷,我說這些並不是要你立刻原諒,隻是告訴你,這世間,很多人都在愛著你。”

聽到這句話,薑令芷心頭一陣酸軟,她窩在蕭景弋懷裡,良久,甕聲甕氣地將方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我知道。”

蕭景弋選好了良辰吉日,就帶著薑令芷從蕭國公府搬到了武成王府。

當日他還親自給上京不少高門大戶都下了帖子,邀請他們過府來參加喬遷宴。

因著這個,這喬遷宴可是賓客如雲。

薑令芷懷著身孕,這席麵是蕭老夫人幫著操持的。

薑令芷陪坐在蕭老夫人身邊,跟赴宴的女眷們說說話。

她今日穿著身橙紅色的繡仙鶴的雲錦襦裙,顯得格外溫婉明媚。

而蕭老夫人談笑間,三句有兩句都在誇著這個兒媳婦。

女眷們瞧著這樣子,心裡也都有了數。

薑氏是清白被冤枉的,榮安長公主的身子骨也恢複如常,這婆媳倆可沒什麼嫌隙。

說起來,這是武成王府第一次辦席麵。

待賓客都到齊之後,蕭景弋果真如他所說,當著眾人的麵,對薑令芷拱手致歉,“當日本王受了奸賊蒙騙,一時情急傷了你的心。今日當著眾人的麵,本王誠懇向王妃致歉,還望王妃大人有大量,往後肯繼續賞臉做本王的王妃。”

眾人哪裡見過這樣的武成王爺,頓時笑著起哄:“王妃娘娘,夜裡讓王爺跪搓衣板!”

薑令芷被逗樂了,虛虛地向蕭景弋屈膝行了個禮,“搓衣板就不必跪了,往後餘生,有勞王爺了。”

二人重歸於好,來赴宴的賓客也都十分捧場,嘴裡不住地說這些喜慶話。

開席之後,觥籌交錯,衣香鬢影。

薑令芷待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累,於是跟蕭景弋說了一聲,便去後院歇息。

才繞過二門,忽然一道聲音響起:“薑氏。”

薑令芷腳步一頓,就見一個衣著華貴,帶著麵紗的年輕婦人,一路跟了過來。

她沒認出對方,猶豫了下,“你是?”

女人輕哼一聲,抬手摘下了麵紗,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不認得了?”

薑令芷挑了挑眉,舞陽公主,自然還是認得的。

當初蕭宴被趕出蕭國公府,他娶的的兩個妻子,一個靈舒求了和離,去道觀裡修行了。

另一個舞陽公主則是搬回了舞陽公主府。

自打周貴妃和瑞王有奸情的事情鬨得滿城皆知後,舞陽公主自覺被落了臉麵,就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她今日怎麼會到這武成王府來?

蕭景弋似乎,沒有給舞陽公主府下請帖啊。

“是你啊。”薑令芷淡聲道。

舞陽公主抱著胳膊道,“我今日來,是有件事要告訴你。”

“我不想聽。”本就是有過恩怨的仇人,薑令芷沒興趣跟她周旋,轉身就走。

“你等等!”舞陽一時有些急了,上前一步想扯住她的袖子,反手就被孟白給甩開了。

舞陽踉蹌了一下,站穩腳步後氣急敗壞地衝著薑令芷喊道:“這當真是很要緊的事!”

薑令芷乾脆又站住腳步,回頭看著她,想看這人到底想乾嘛。

舞陽清清嗓子:“我記得你當時和你那位姓藍的異族大嫂關係不錯。”

“所以?”

舞陽又道:“魏錦曾給了我母妃一個爭寵的方子,其中一味藥引便是那藍氏聖女的處子血,我母妃便暗中派人捉了她。”

薑令芷蹙了蹙眉:“此話當真?”

“我騙你做什麼?”舞陽不屑道,“否則你以為親蠶禮那日,我母妃怎麼有底氣算計皇後?若不然你就看著,我母妃過幾日就會解了禁足。”

薑令芷下意識的就覺得舞陽在說謊。

畢竟當初藍卿和薑澤一起回了南疆的,薑澤到底是個大將軍,難道還保護不好藍卿嗎?

可轉念一想,周貴妃在親蠶禮那日,的確是張揚的有些過分若說是魏錦給了周貴妃什麼爭寵的方子,倒也真有這個可能。

薑令芷一時拿不準,猶豫了一下,追問道,“你為何要告訴我這個?”

舞陽抿了抿唇,又是怨念又是鄙夷道:“自然是因為你還算是有些能耐。不怕告訴你,我和李承稷那個蠢貨不一樣,我一丁點都不希望我母妃複寵,她在後宮招搖一日,那些關於她和瑞王叔的傳言,就會讓我一日抬不起頭來。我賣你這個好,希望你也彆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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