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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他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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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薑令芷被爆竹聲吵醒,起了個大早,去榮安堂向國公爺和老夫人請安。

隨後,蕭景弋和蕭景明二人又入宮去,隨著佑寧帝去天壇祭拜天地。

薑令芷閒著無事,就到二房院裡,跟顧氏、蕭玥和景曦一起打葉子牌。

她手氣不好連著輸了兩把,正打算擼起袖子再大戰三百回合時,管家過來傳話,“四夫人,有張薑家的帖子,說是有事請您去一趟。”

薑令芷摸牌的手一頓,心想著莫不是薑潯?

說起來,從安寧村回來後,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出於一種逃避心理,有意無意的沒再去過嵐翠軒,自然沒有見過薑潯。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這些舉動有些多餘。

畢竟薑潯做了東宮的文書府丞之後,很是忙碌,也不會像從前那樣大把時間陪著她胡鬨。

的確是許久未見麵了。

薑令芷想了想,還是放下了手中的葉子牌,回頭接下了那張請帖。

結果打開一看,就不免有些失望。

是魏錦。

薑令芷蹙了蹙眉,大過年的,她開心的很,一點也不想去見魏錦。

二夫人顧氏看著她的表情,不由得緊張起來:“怎麼了令芷,可是府上有什麼事了?”

蕭玥和薑潯定了親,這和薑府自然就成了是兒女親家,若有什麼能幫上忙的,顧氏也不會推脫。

薑令芷不想讓顧氏擔心,合上請帖,溫聲道:“府上沒事,是鋪子裡的事,我去瞧瞧。”

顧氏打趣道:“也不知道這哪裡請來的掌櫃,如此儘心,大年初一也不肯歇一歇,可得多給人漲些銀子。”

薑令芷一本正經的:“不成啊!二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那點銀子,可都要留著跟你們打葉子牌呢。”

顧氏見她還能玩笑,這才徹底放心下來。

想著就是些小事,以令芷的本事能處理的,遂應道:“好好好,你快去吧,等你回來咱們再玩。”

出了二房的院子,薑令芷臉上的神色就沉了下來。

魏錦到上京也有些日子了,每回見麵,都是在無憂茶肆。

這還是她第一次大張旗鼓地送請帖到蕭國公來。

可見她真的很著急。

著急什麼呢?

薑令芷眯了眯眼,想來昨夜宮宴上宣王意圖陷害蕭景弋失敗,又惹怒佑寧帝被禁足宣王府的事情,魏錦已經知道了。

所以現在,是要興師問罪嗎?

那正好,她也想跟魏錦算一算謀害蕭景弋這筆賬。

薑令芷對魏錦沒什麼感情,自然也就不怕和魏錦對立。

她唯一擔心的,是茸茸的解藥。

想了想,還是轉頭去找了一趟牧大夫。

牧大夫正在廊下翻看著醫書,時不時地還歎著氣,鹿茸就站在他身後,幫他捏著肩膀。

鹿茸知道牧大夫如此焦頭爛額,是為了想法子解她身上的毒。

因為上次靈芝拿回來的麥芽糖,就剩下最後一顆了。

若是沒有解藥,她就會毒發身亡。

可縱然是牧大夫這樣的神醫,也對她的毒沒有頭緒。

鹿茸心情也很複雜。

她有時候覺得自己實在是個累贅,可大多數時候,心中又難免期盼著,自己能活下去。

她寄希望於金夫人能善心大發,看在靈芝的份上,痛快地把解藥交出來;

可是她又害怕,害怕金夫人用那解藥威脅靈芝,讓靈芝做不想做的事。

想著想著,手上的力氣就重了幾分。

牧大夫唉喲了一聲,拿著書冊拍了拍鹿茸的手背:“輕點,輕點!”

鹿茸馬上就下意識地鬆了勁。

繼而她又有些喪氣般地將牧大夫手中的醫書抽走:“師父,您彆看啦!今日可是過年,您一大早的起來就在這看醫書,也不嫌悶得慌!反正我這毛病您也看不好,不如去逛逛園子!”

罷了,她這條命,就交給老天吧。

也彆為難牧大夫了。

牧大夫氣得哎了一聲,捋著胡子就要去搶醫書,“你這孽徒,瞧不起誰呢”

院門外,薑令芷好巧不巧地聽到了牧大夫和鹿茸的這番話。

術業有專攻。

牧大夫能被奉為神醫,靠的是一手治病救人的醫術,而非下毒取人性命。

故而他對魏錦的毒束手無策,也無可厚非。

那麼這顆解藥,她必要從魏錦手中拿到不可。

邁過門檻,就瞧見鹿茸一把將醫書扔上了房頂,牧大夫氣得吹胡子瞪眼。

薑令芷:“”

“唉喲!”牧大夫立刻開始告狀,“令芷丫頭,你可算是來了,快管管她!”

鹿茸雙手叉腰:“管不著!”

薑令芷看著鹿茸這幅活力十足的樣子,心中的念頭越發堅定,她看向牧大夫:“牧大夫,我有事求您。”

牧大夫一見薑令芷這般鄭重,一時就顧不得再去跟鹿茸生氣了,忙道:“怎麼了?”

以往,令芷這小丫頭要出門時,也都會來尋他,要些防身的藥粉。

但從未像今日這般,如此鄭重的。

想來這一次要麵臨的境遇,也更危險些。

薑令芷抬手,示意牧大夫進屋說,鹿茸也想進去聽,薑令芷卻沒讓。

門吱呀一聲關上。

鹿茸有些失落,但很快,她便又聳了聳肩,遠遠的走開了。

這裡不是安寧村,靈芝她有很多重要事情要做的。

牧大夫也是這般認為的。

他開門見山的問道:“令芷丫頭,要些什麼藥粉?”

“毒藥,”薑令芷聲音很輕,“最好是,隻有您才有解藥的毒藥。”

薑令芷換了身衣裳,便帶著孟白去了趟無憂茶肆。

今日是大年初一,街上到處都是喜氣洋洋的。

馬車停在無憂茶肆後門,薑令芷才下了馬車,便有一個丫鬟模樣的迎了上來:“夫人等您很久了。”

薑令芷麵無表情的唔了一聲,便跟著往裡走。

她和魏錦見麵時,魏錦時不許下人伺候的。是以,孟白也要在外頭等著。

這一次也是一樣。

薑令芷推門進去時,並未像往常一樣見到笑臉迎她的魏錦。

這倒也在意料之中。

她往裡走了幾步,才發現屋裡比上次多了一張供桌,上頭放著一張牌位。

仔細一看,是魏錦替拓跋玉立的牌位。

魏錦正跪坐在蒲團上,看著那牌位發呆。

聽到腳步聲,頭也沒回,聲音淡然,“過來,給你父皇磕頭認錯。”

她昨夜想了整整一夜,覺得自己過往太過慈母心腸了。

阿芷已經懂事了。

她根本不需要去關心阿芷到底喜歡吃什麼點心,穿什麼衣裳,是不是經常來看她

這種矯情至極的情感,太過虛浮。

她就該直截了當地告訴阿芷,身為羌越的亡國公主,到底身負什麼樣的國仇家恨。

她該像瓦解榮國公府一樣,痛擊蕭國公府。

而不是把一顆心放在蕭景弋身上。

蕭景弋是榮安的兒子,而榮安害得羌越亡國,他是仇人之子,他和他的母親都罪該萬死!

令芷她該和蕭景弋勢不兩立!

而薑令芷站著沒動。

魏錦漸漸冷下臉,轉頭看著她,疾言厲色道,“令芷,本宮在和你說話,你聽清楚了嗎?還不快過來!”

薑令芷仍舊麵無表情,“羌越已經亡了,你又是哪門子的本宮?你要害我的夫君,毀我的生活——”

說著,她指著拓跋玉的牌位嗤笑一聲:“還要我向一個我從未見過之人磕頭認錯。他配嗎?”

魏錦氣得臉色大變。

當即站起身來,朝著薑令芷走進一步,抬手就是打過去。

薑令芷毫不猶豫地抬手架住她。

魏錦一時動彈不得,想要抽回自己的胳膊,又不如薑令芷有力氣。

她氣得怒喝一聲:“你放肆!”

薑令芷趁她張口說話之際,迅速將從牧大夫那要來的毒藥塞進她嘴裡,又反手朝她下巴一拍,助她咽下去。

魏錦一手捂著自己的喉嚨,神色迅速變得難以置信。

藥丸甫一入口,她便知道有毒。

不致命,但會讓人五臟六腑疼痛異常。

對她來說,解藥有點麻煩,卻也不是配不出來。

她嘗的出,用的是哪幾種毒藥和毒草。

但她還是很難過。

她抿了抿唇,眼眶通紅,臉頰上的皮肉有些不受控地抽搐了幾下,“令芷,我是你娘啊!你給我下毒,對你有什麼好處?蕭景弋他到底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要讓你這樣害死你的親生母親?”

怎麼可以不和阿娘站在一邊呢?

怎麼可以幫著外人來對付阿娘呢?

薑令芷默了默,語氣中帶著幾不可查的示弱,“你把鹿茸的解藥給我,我便把這個解藥給你。看在你生了我的份上,我可以放你一馬。往後,你離開上京,再也不要回來了。”

魏錦簡直要氣笑了。

她花了十幾年才籌謀好一切,有底氣踏入上京複仇,現在讓她走?

絕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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