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方麵早已接到通知。
以院長為首的醫療團隊迅速迎上前來,在墨霆琛與時暖走出機艙後,院長立刻上前為兩人解答了如今時宇的情況。
時暖看著這樣的陣仗,頓時明白墨霆琛一上飛機就忙個不停的原因。
心臟微微一鼓。
一行人快步來到急救室所在樓層,院長親自帶領著醫院最厲害的專家加入搶救。
顧沉舟以為時暖要淩晨才會到,所以替她守在急救室門外。
可他怎麼都沒想到,才晚上十一點,時暖就到了。
而且還是跟墨霆琛一起。
他蹭的一下站起來,隔著走廊內迭起的燈光,深深看著時暖。
“暖師妹?”
時暖以為顧沉舟已經走了,沒想到他還在,“師兄,你怎麼還在?”
顧沉舟冷冷睨了一眼墨霆琛,柔聲道:“我猜你肯定想知道小宇的實時情況,所以才等在這裡。”
時暖聽聞他的話,心臟泛起了澀澀的酸意和內疚。
顧師兄這麼為她考慮,可她出國後卻單方麵斷了聯係。
她真的太不該了。
“顧師兄,謝謝你。時間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顧沉舟如果不是因為要參加比賽,幾乎不會出國。
她不想耽誤他。
顧沉舟卻拒絕了,“沒事,我這次不是來參加比賽,而是來給客戶送畫的。再說,我都等了八個小時,也不差這點時間。”
更何況,他還沒問她明明還活著,為什麼任由墨家說她死了。
隻是墨霆琛在這裡,他不方便開口。
時暖還想說什麼,卻被墨霆琛拉開。
他眸光冷邃地睨著顧沉舟,“顧先生,我太太我自己會照顧,不需要你操心。”
他力道很大,抓著的正好是時暖的小臂內側。
她疼得蹙眉。
顧沉舟注意到時暖的表情,出聲製止墨霆琛,“墨總,你弄疼她了。”
墨霆琛被他提醒,這才看向時暖,稍稍鬆了力度。
時暖趁機抽回了自己的手,一邊揉一邊生氣地問,“墨霆琛,這裡是醫院,你彆鬨了。”
這聲指責,讓墨霆琛剛壓下去的怒火再度冒了出來。
“我隻是讓他不要多管閒事,你心疼什麼?”
時暖也被這句話激怒,“你胡說什麼!我跟師兄之間清清白白,沒有任何見不得人的。你自己心裡臟,覺得彆人也跟你一樣。”
墨霆琛原本不想在這裡把話說破,但他也忍不住了。
“我臟?時暖,結婚三年,你從沒提過離婚。偏偏這次走得這麼決絕,你不是變心是什麼?”
他的聲線壓抑低沉,還透著一股不易察覺的控訴。
時暖沒料到自己的逃離,在墨霆琛眼裡是變心。
她氣得想笑。
“墨霆琛,你既然知道我守了你整整三年,那你為什麼還要說這種話來羞辱我?”
墨霆琛仿佛被她眼底的失望與憤怒定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顧沉舟看不下去,直接出聲質問,“墨霆琛,時暖是人,她有情緒,會失望也會傷心。這三年她心甘情願為了你放棄一切,你憑什麼要求她繼續無底線遷就你?”
墨霆琛剛才還有些內疚,可聽完顧沉舟的指責後,這份內疚瞬間變為了憤怒。
乍起的怒火仿佛是燎原的烈火,燒滅了他的理智。
幾乎是在一瞬間,墨霆琛一把抓住顧沉舟的衣領,將他猛地推開。
顧沉舟沒預料到他的反應會如此激烈,一時間失去了平衡,踉蹌了幾步。
“墨霆琛!”時暖見狀不對,趕緊阻止。
但她的力氣太小了,根本拉不住墨霆琛。
墨霆琛再次上前,一拳揮向顧沉舟的臉龐。
這一拳帶著他所有的憤怒與不甘,力量之大,直接讓顧沉舟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住手!墨霆琛,你趕緊住手!”
時暖沒想到他會動手,趕緊衝到兩人中間阻止事態繼續惡化。
但她的勸阻落在墨霆琛的眼裡,就是她在保護顧沉舟。
墨霆琛的眼眸深處掀起了滔天巨浪,似是要吞噬一切!
“時暖,你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時暖無法理解他怎麼會有這種荒謬的想法,眼神徹底冷漠。
“你真的是瘋了!”
她轉身去扶顧沉舟,“師兄,你沒事吧?”
顧沉舟嘴角破了,鮮血溢在嘴角,但他還是搖頭,“沒事。”
墨霆琛已經氣到出離理智,眼看兩人深情對視,還攙扶著彼此的手,他感覺這一幕仿佛是鋒利的刀刃,直刺他的心臟。
“時暖!”
他從後方衝上前,一把拉住時暖將她推開。
時暖沒有防備,被他一拉一推,直接撞到後麵的牆上。
跌倒時,手臂重重砸在鐵製欄杆上。
“啊!”
時暖發出痛苦的尖叫。
墨霆琛和顧沉舟都愣住了。
兩人齊齊朝那邊看去。
隻見時暖痛苦地捂著受傷的手臂,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
墨霆琛的狂怒瞬間平息,他快步上前蹲在她麵前,“我看看你的手。”
時暖已經疼得說不出話,卻還是不願被他觸碰。
“師妹,我看看。”顧沉舟直接把墨霆琛擠開,小心摸了下時暖的手,發現骨節連接處有明顯錯位,他臉色一變,焦急大喊,“護士,這裡有人骨折!”
很快,護士拉著醫生問詢而來。
醫生確定過時暖的傷情後,立刻讓護士找來輪椅把時暖送入拍片。
墨霆琛跟著護士一起。
顧沉舟也想去,卻被醫生攔下,“隻能一個家屬陪同。”
他再不甘心也隻能放棄。
一番檢查後,時暖被確定為骨折,需要入院治療。
包紮結束後,她整隻右臂都被固定,掛在脖子上。
墨霆琛一路陪同著,直到時暖的病房被安置好,這才看向門口試圖進來的顧沉舟,冷聲警告道:“時間不早了,顧先生該走了,彆打擾我太太休息。”
顧沉舟冷聲反嗆,“你們的關係早在時暖假死離開後就該結束了,即便你不接受,也改變不了這個結果。時暖跟你在一起,你除了傷害她,還為她做過什麼?”
墨霆琛輪廓繃緊,卻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