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爺子看著麵前明顯清減的她,再看自己那高傲冷淡的孫子,突然有些糟心。
“你們都出去,我想跟暖丫頭單獨說會兒話。”
時暖心頭微沉,她知道爺爺要說什麼。
墨霆琛不想爺爺一醒就惹他不高興,跟醫生一起出去了。
“暖丫頭,這次爺爺吐血那小子是不是怪你了?如果是,你跟爺爺說,爺爺一定幫你收拾他。”
時暖見他這次醒來比上次生龍活虎,忍不住笑,“沒有,不過這件事他還在調查。”
墨老爺子冷哼,“查這麼久也查不出東西,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心。”
“爺爺,上次的事比較複雜,沒那麼容易查出來,你彆生氣。”
時暖想替他順氣,墨老爺子卻一眼看到了包裹著紗布的手,原本放鬆的神情立刻僵住。
“你怎麼受傷了?包裹得這麼厚,肯定流血了,是不是那混小子害的?”
時暖見他又激動上了,趕緊拉住,然後將昨晚的事告訴他。
墨老爺子聽得心驚肉跳,“下次你你不要這樣了,爺爺已經老了,可你還那麼年輕,要是因為我出事,那我……那我怎麼對得起你爺爺。”
時暖知道他與自己爺爺的感情很要好,聽後忍不住笑,“爺爺,你放心,我沒有逞強。”
墨老爺子心疼地看著她的傷口,而後歎氣,“你這丫頭跟你爺爺的脾氣是一模一樣。”
如今記得時家的人不多,時暖很高興能從他嘴裡聽到自己的家人。
墨老爺子語氣一轉,“墨氏集團的股份我手裡有百分之十七,我打算給你百分之十五,以後你就是墨氏的大股東,看那混小子還敢不敢欺負你。”
墨氏集團在海城的地位舉足輕重,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更是數以億計。
時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爺爺,我不要。我照顧您,是因為您對我好,不是為了墨氏集團的股份。”
墨老爺子見她急了,連忙點頭,“爺爺知道,這是爺爺對你的愧疚和虧欠。上次沒能送你離開,是爺爺的問題。爺爺給你股份,隻是為了你有錢傍身。”
時暖明白爺爺的心意,但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她不能要。
“爺爺,我靠我自己也可以過得很好。”
怕他不信,她還用手機搜索出昨天繪畫展覽的新聞,並從裡麵找到了自己賣出去的畫稿給他看。
“這是我的畫稿,昨天剛賣出去。雖然價格不算太高,但也有八萬,養活自己和小宇不是問題。”
墨老爺子自小就知道她在畫畫上很有天賦,隻是後來時家出事後,她就不怎麼畫了。
現在看到她重拾畫畫,他也覺得好。
時暖見他嘴角露出笑容,想了想,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爺爺,這段時間我也想清楚了,很多事不能強求,所以我跟霆琛總會有分開的一天。要是他知道您給了我這麼多股份,怕是不會放過我。”
墨老爺子明白她的心思,理解地點頭,“爺爺雖然希望你跟霆琛在一起,但爺爺更不舍得你難過。才過去多久,你看你瘦成這樣了,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時暖想說自己好好吃了,隻是懷孕反應大,她吃不下。
但她知道懷孕的事不能暴露,否則爺爺也不會幫她了。
墨老爺子見她不說話,忍不住又歎了口氣,“爺爺不勉強你,過段時間,我會再想辦法安排人送你離開。隻要你能開心起來……”
老爺子乏了,說完這些話後,輕輕閉上眼。
但他拉著時暖的手卻沒鬆。
時暖見他閉上眼,趕緊叫來醫生。
很快,醫生替墨老爺子檢查一番後,說他隻是累了,所以睡著了。
時暖這才放心。
等醫生走後,室內就剩下她與墨霆琛。
她不禁有些緊張,墨霆琛肯定要追問爺爺跟她的對話。
果然,墨霆琛開口了。
“我待會兒要去公司,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安排了保鏢在四周巡邏,不會再讓之前的事發生。”
時暖有些驚訝,他為什麼要跟自己說這些?
“好。”
“我不在,你要機靈一點,發現不對第一時間聯係我,不要再一個人逞強。”
墨霆琛沉聲叮囑,時暖的手不自覺撫上包紮過的地方,輕輕點頭。
時暖送他到電梯廳,等他走後這才折返回去,繼續構思新作品。
爺爺這一睡就到下午。
醒來後,他見時暖在畫畫沒有打擾。
“墨爺爺,您真的醒了,那真是太好了。”
很快,不速之客夏清清再度到訪,笑盈盈走進來。
室內的安靜氛圍被打破,時暖停筆看向她。
墨老爺子不悅,用眼尾掃了夏清清一眼,“說話那麼大聲,是故意想讓我耳聾?”
夏清清沒想到自己剛進門就得罪了他,心裡有些不舒服,可臉上卻還是一副柔弱天真的模樣。
“墨爺爺,對不起,我剛才就是太激動了。您都不知道,我看見您醒了有多激動。”
“你少說點話,吵死了。”
墨老爺子氣悶躺下。
夏清清連續兩次被懟,嘴角瘋狂抽動。
要不是看在霆琛哥哥的份上,她肯定要罵回去。
轉頭又見時暖在收拾畫具,她的眼睛仿佛被刺痛,“暖姐姐,你不是說以後都不畫畫了嗎?怎麼現在又在畫畫了?”
三年前自己摔下樓傷了腳踝,被醫生告知以後不能跳舞,霆琛哥哥為了給自己出氣,勒令時暖從那天開始不準再畫畫。
怎麼今天時暖食言了?
借著時暖外出取報告的機會,夏清清跟著一起去。
“時暖,你什麼意思?”
時暖莫名其妙被質問,語氣有點冷,“有話直說,彆浪費彼此的時間。”
夏清清看不慣她這種清冷疏離的態度,上前一步堵住了她的路,冷傲道:“早在三年前,霆琛哥哥就不準你畫畫。要是我把你偷偷畫畫的事告訴他,你猜他會不會生你的氣!”
時暖嘴角輕勾,“看來墨霆琛沒跟你說,他已經同意我畫畫了。”
“不可能!”夏清清滿臉不敢置信,“霆琛哥哥說過我不能跳舞,那你也不能畫畫,他不可能改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