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呈安看著眼前年輕許多的王啟年和謝必安,人都傻了。
這是個什麼章程啊。
二皇子的門客怎麼出現這裡?這是還未被招攬?
還有,好你個王啟年,無孔不入是吧,哪有錢往哪裡鑽是吧。
吐槽歸吐槽,親切也確實親切。
梅呈安同二人聊了幾句,約定好明天開始正式教學,便讓二人去府裡給二人安排的住處了。
二人走後,梅呈安翻開麵前的七八本心法,饒有興致的看了起來。
這些功法名字五花八門,內容有字也有圖,字是心法口訣,圖是運功路線圖。
梅呈安也看不出這些功法優劣來,撓撓頭一本一本翻了下去,直到翻開最後一本。
這本有些特殊,封皮上沒有名字,本子雖有些破舊,但其上麵的特殊花紋倒也顯得不俗。
翻開一看,同樣有功法口訣和運功路線圖,與前幾本的區彆在於,這本功法的口訣精簡許多,但運功路線卻複雜好幾倍。
再加上連名字都沒有,這就給梅呈安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想到劇中範閒的霸道真氣功法也沒有名字,梅呈安心中一動。
這莫不是
霸道真氣?
隨後又覺得不可能,霸道真氣是葉輕眉從神廟帶出來的,隻有兩人修煉,一個是慶帝,一個就是範閒,如今這本功法應在範閒手中。
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梅呈安苦笑搖搖頭。
不過這本無名功法看起來確實要比那幾本要高明許多,單看這複雜許多的行功路線圖就一目了然了。
得了,就練這本吧。
將其餘幾本收起來,拿起無名功法走到床前,盤腿坐了下來。
功法口訣梅呈安確實看不懂,隻能先默念背誦。
熟讀幾遍後,他照著第一幅圖,試著擺出對應的姿勢。
試了好些遍才擺出正確姿勢。
此時,後腰處傳來一陣刺痛。
痛的梅呈安也無法再保持姿勢。
說來也奇怪,隨著姿勢不再標準,那股刺痛也隨即消失。
這下給梅呈安整不會了。
這到底是練對了還是練錯了呢?
為了確認,他再度擺出那個姿勢,熟悉的刺痛感再度襲來。
這次梅呈安堅持了大概兩三分鐘便痛的受不了,動作變形了,自然也就失敗了。
梅呈安咬牙,嘿,我今天跟你杠上了。
旋即再度擺出對應動作,刺痛如約而至,這一次堅持的時間要比上一次對了一分鐘。
再來。
隨著一次次痛翻,再一次次繼續咬牙堅持,他耐痛程度有了顯著的提高,堅持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一個半時辰過去,此時那種痛感已經不像第一次那般強烈,但依舊痛的他大汗淋漓,為了轉移注意力,隻好默誦那看不懂的心法口訣。
這一次,梅呈安咬牙堅持了足足半個時辰的時間,後腰刺痛處突然生出一股熱流,刺痛感大大降低。
梅呈安再也保持不住了,喘著粗氣倒在床上,汗水早已浸濕了他的全身。
但奇怪的是梅呈安臉上卻帶著笑意,甚至越來越洶湧,直到大聲笑了出來。
“小爺我,成了!”
雖然梅呈安自覺豪情萬丈,意氣風發,但他忘了他如今隻有八歲,他所謂的哈哈大笑在門外下人的耳中聽起來豪邁不顯,奶氣十足,頗為怪異。
下人們各自對視一眼。
小少爺這是瘋了?
梅呈安確實興奮的有點過頭了,因為那股熱流給了他無限的信心和希望。
他一個意外來客居然真的可以修煉這個世界的功法,那種興奮難以言表。
興奮的同時,他也不由的感慨,這無名功法若無人指導,隻怕很難有人知道需要忍痛堅持半個時辰才能入門,也就是碰上他這個現代人,一個現代人對內功心法的無限熱誠才使得他莫名其妙堅持了下來,誤打誤撞入了門,換一般人早放棄了。
高興了半天,梅呈安也顧不上洗漱了,坐起來再度擺出那個姿勢。
那股熱流再度出現,這不是他的錯覺。
謹守心神,他默誦口訣開始嘗試著引導著熱流按照圖上的運功路線行動。
這一步比想象中難了許多,嘗試許久那股熱流也就動了一下。
梅呈安倒也不氣餒,動了就好,起碼證明練的沒出大問題。
又是半個時辰後,第一幅圖的路線總算走完了。
梅呈安睜開雙眼。
感受了一下。
沒感覺有任何不同,除了擺出那個姿勢的時候,他感受不到任何所謂的真氣。
梅呈安撓撓頭。
沒練對?
翻開功法研究起來。
莫非是要把這些圖全部練完,形成完整的路線圖才會產生真氣?
想想確實大有可能。
那就接著練。
翻開第二張圖,上麵是截然不同的姿勢。
梅呈安有了第一幅圖的經驗,照例擺出對應的姿勢。
熟悉的刺痛感再度襲來。
默誦對應口訣,直至熱流產生,然後引導熱流照著路線圖所示運動。
第二幅圖相比第一幅圖要快了許多。
接下來便是第三幅圖。
但梅呈安停下了。
因為該吃飯了。
在丫鬟的幫助下洗了個澡,趕到正堂一側的膳廳同爹娘妹妹一同吃過晚飯。
梅呈安給爹娘行過禮後擺脫妹妹的糾纏快速趕回自己小院。
“安兒這是怎麼了,怎麼感覺急匆匆的?”坐在梅執禮一旁的中年美婦詫異的問道。
梅執禮自然清楚怎麼回事,剛送過去幾本功法,這孩子心心念念習武,估計著急練功。
“無妨,咱們接著吃。”
見老爺心裡有數,美婦也不再多問。
梅呈安回到房間,自然是迫不及待練習第三幅圖。
不同的姿勢,一樣的流程。
這一練就練到了深夜。
他也練完了第十二幅圖。
第十三幅圖開始又有不同,不再是奇怪的姿勢,而是普普通通的打坐圖。
觀其上麵的運功路線圖,梅呈安恍然大悟。
赫然是前十二幅圖的運功路線連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完整循環。
梅呈安照著圖盤腿而坐,雙手擺在膝上,五心朝天。
默誦口訣,一股熱流於腹部產生,引導著熱流沿著所有走過的路線走了一圈。
一圈下來,腹部的熱流似乎壯大的一分。
梅呈安眼前一亮,有戲,繼續。
熱流足足走了三圈,熱流也越來越壯大,突然梅呈安感覺大腦一陣恍惚,進入了冥想狀態。
腹部的熱流在他停止引導後自顧自的運轉起來。
一夜時間悄然而過,等梅呈安再度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盤腿坐了一整夜。
沒感覺腿麻,隻感覺自己臭死了,身上黏糊糊的。
梅呈安心中一喜,莫非這是這就是傳說中的洗髓?排除雜質?
他不知道的是,換做其他人未必有如此誇張的效果,實際是這些年他吃了太多的藥,身體積攢了許多餘毒,這次一次性排出了。
不過也實在是臭的出奇,趕緊喚小梅準備洗澡水。
衝刷了整整三遍,打了兩遍肥皂,梅呈安這才感覺臭味儘去。
小梅:“我的小祖宗誒,你這莫不是掉到糞坑了,剛才臭死我了!”
梅呈安任由她給自己擦著身體,心情不錯。
“你才掉茅坑了,少爺我是功法大成排除雜質,你懂個錘子喲。”
小梅皺皺秀鼻。
“是是是,小少爺厲害!勞煩您下次功法大成讓你小蘭給你洗澡好不好?”
“那不行,小蘭姐姐那雙手是繡花的手,怎麼能做這種粗活呢。”
小梅聞言手一頓,柳眉倒豎。
梅呈安一看小梅要生氣,趕忙安撫。
“逗你玩呢小梅姐姐,我最喜歡的就是小梅姐姐,人美心善,蕙質蘭心。”
小梅聞言立時眉開眼笑。
梅呈安剛穿過來那會兒,就是梅蘭竹菊四個侍女在照顧他。
雖說是主仆,但四個小侍女也確實心疼這個瘦弱的少爺,當自己弟弟一樣事無巨細的在照顧。
梅呈安看的分明。
時不時同她們幾個開玩笑,說些俏皮話。
主仆之間關係親近了許多,但尊卑觀念早已根深蒂固,四個人之中也就小梅偶爾敢跟他發些小牢騷。
梅呈安感覺彌足珍貴,可不能真給氣跑了。
洗完澡,小蘭和小菊進來服侍他穿衣服,小梅和小竹去倒洗澡水了。
衣食住行要說梅呈安最不習慣的還是衣。
一套完整的衣服要穿好些層,內衣中衣外衣,所謂的襪子一點都不貼腳,好在是套在靴子裡。
穿戴整齊後,前去給父母請安,然後吃早飯。
梅執禮如今是京都府尹,家裡產業莊子著實不少,家資頗豐。
早餐也十分豐富。
包子,小饅頭,精致小菜,粥擺了滿滿一桌子。
梅呈安洗澡的時候就感覺餓了,如今麵對這一桌子吃食,口水直咽。
即便如此,他也不能直接吃。
與長輩一同吃飯規矩頗多,長輩不動筷子,晚輩是決計不能動手的。
吃飯的時候,不能發出聲響,不能翻菜,隻能夾自己麵前的菜,不能起身夾遠處的菜,實在想吃,可以讓一旁服侍的侍女幫你往碗裡夾一筷子。
男子還好些,女子吃飯還要拂袖遮起來,不能露出嘴巴牙齒,那樣不雅。
當然了,梅家不算什麼大家族,規矩執行沒那麼嚴格。
再加上小妹還小,也用不著遵守那些規矩。
但最基本的長輩先動筷還是要遵守的。
隨著梅執禮吃飯吧三個字吐出口,夾了第一筷子。
梅呈安就動了。
先吃兩個包子,韭菜雞蛋餡的,又吃了三個小饅頭,就著小菜喝了兩碗粥,這才感覺飽腹。
梅呈安沒什麼感覺,但梅執禮和中年美婦就驚呆了,夫妻二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奇。
這孩子,那麼小的肚子怎麼能盛下這麼多食物的?
“安兒,你可感覺有何不適?”
美婦臉上帶著擔憂的問道。
梅呈安茫然的抬起頭,感受了一下,吃的飽deidei的,沒感覺有啥不適啊?旋即意識到自己吃的似乎有些多了,嚇到老娘了。
“娘,孩兒今天要開始習武了,聽說習武特彆耗費體力,故而吃的多些,並無感覺不適。”
得先給老娘打打預防針,正式習武以後可能吃的更多。
梅執禮倒沒感覺不對,能吃是好事,以往這孩子吃東西就吃一點點,跟小貓吃食差不多,身體怎能養好。
“爹,娘,孩兒吃好了,去習武了。”
梅執禮點點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