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何必著急，且不說小破障丹沒有存貨，就算出現在拍賣會上，你也未必買得起，眾人競相喊價，也許還要超過三百靈石，而這赤元丹則是現成的，本門長老為了複原上古丹方，已是掏空了靈石，賣你這個價，不過回本而已。”
楚原表情躊躇，當然，這主要是為了配合窮鬼的人設，就這樣麵色忽青忽白的好一會兒，他才終於一咬牙一跺足。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不會全付靈石，而摳摳搜搜的拿出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抵價才將赤元丹收入到了懷裡。
做出一副大出血，瀕臨破產的模樣。
實際上這些東西他原本就用不上，本來也準備拿到坊市去處理，這下，兩步並做一步反倒是省事兒了。
喜滋滋的將“赤元丹”收入懷裡，楚原望向對方：“現在已經財貨兩訖，此丹藥究竟還有什麼缺點，道友又能否明言？”
“這……”
少女略一猶豫：“妾身敢發下心魔之誓，確實沒有欺騙道友的意思，隻是……”
“隻是如何？”
楚原心中一沉，雖然本就抱著開盲盒的心理，但事到臨頭，還是有些擔心被坑。
“唉，道友自己看吧！”
少女遞過來一枚玉簡，然後將椅子搬遠了一點。
楚原：“……”
你能不能做得更明顯？
心中吐槽，他微微低下頭，將神念沉入其中。
很快，楚原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臉色發白，雙眼卻是血紅，一副怒發衝冠的神色。
他豁然抬頭：“青丹門乃是燕國六宗之一，名門大派，沒想到也不愛惜自己的羽翼，開門做生意，沒想到竟用這種欺騙的手段。”
此女早已躲到門邊，聞言卻是笑容不減：“道友可不要憑空無人清白，妾身什麼時候采用了欺騙的手段，赤元丹是否能將煉氣後期的瓶頸突破，至於它的兩個缺陷，我也全都告訴你了。”
“你還好意思說？”楚原勃然大怒，想要動手，似乎又有所顧忌，深深呼吸，依舊氣得渾身抖動不已：“你說服用此丹，對體魄有較高要求，我信了你的鬼，我沒想到要求如此離譜，根……根本就辦不到的。”
“還有，你說此丹煉製不易，所以雜質稍微多了那麼一些，可僅僅是多了一些嗎，是離譜，那麼多的雜質，簡直已經構成了丹毒，服用之後，非當場暴斃不可。”
“那是你的問題，總之此丹的缺陷，妾身已經明白確實的告訴了你，並沒有謊言相欺，否則我又怎麼敢發下心魔之誓，至於你不符合要求，不敢服下此丹，那是你自己的問題。”
“你……”楚原說不出話，急得差點暈厥過去：“你確實說了，但卻避重就輕，輕描淡寫，故意誤導於我……”
“你這麼做，就不怕敗壞青丹坊的聲譽，引來門派的責罰？”
“從從頭到尾，妾身並未強買強賣，也言明了丹藥的缺點，是你自己要買，何來敗壞青丹坊的聲譽一說，道友若是出去胡言亂語，才是與本門為敵。”
對方說到這裡，語氣中已經帶上了幾分威脅之意。
“你……”
楚原又氣又怒，但似乎也對青丹門有所顧忌，哀求道：“同為煉氣修士，你這麼坑我，睡覺心安麼？求求姑娘，這筆生意咱不做了，將靈石退給我，在下永感大德。”
說到這裡，他甚至憋出了幾滴眼淚，心中都在佩服自己的演技。
此女自是不理。
“好，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青丹門我惹不起，但你……”
見對方不為所動，楚原絕望之下，流露出深切的怨毒：“小心我會報複。”
“我好怕喲。”
沒想到此女卻一點也不在乎，笑道：“想報複我，那要看你有沒有本事，我叫何婉茹，有本事，你就來找我。”
這麼囂張的麼……
楚原有些錯愕。
他隱隱感覺，這件事情，不僅僅是騙靈石這麼簡單，還有內情在裡麵。
但也來不及多做思索，裝作失魂落魄：“好，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一邊如祥林嫂般地念叨，一邊腳步踉蹌地走出了包房。
望著楚原的背影漸漸由長街消失，那名叫何婉茹的少女，臉上也沒有了笑意，反倒是輕輕的歎了口氣。
隨後她想了想，來到另一間包房，隔著門板施禮：“師尊。”
“有事麼？”
房間中，傳來一女子的聲音，卻是極為冰冷。
“啟稟師尊，赤元丹又賣出了一粒，按照師尊的吩咐，這五粒丹藥，都為它找到了買主。”
“做得不錯。”
房間中，那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顯得頗為愉悅。
“隻是……”何婉茹的臉上閃過一絲遲疑之色：“我們這麼做，真的沒問題麼，雖然沒有強買強賣，但刻意隱瞞，用近乎於欺騙的方法，讓對方買下赤元丹，於本門的聲譽……”
“萬一此事被師伯知道了……”
“哼，不用你在這兒撓舌，該怎麼做，本尊心裡清楚。”那聲音一下子變得難聽起來了。
雖然隔著門板，何婉茹也不由得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連忙低下頭：“師尊恕罪，是弟子多嘴。”
“退下，此事記得保密。”那聲音稍顯緩和。
“是！”
何婉茹不敢再說，衝著包廂行了一禮，戰戰兢兢的退了下去。
四周頓時安靜起來。
良久。
“唉！”
包廂之人歎了口氣，那是一身材高挑的女子，身穿黑衣，頭頂上還戴著一頂鬥笠。
鬥笠垂下黑布，不僅遮住了此女的麵容，還有單向隔絕神識的效果，所以既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也無法揣摩其年齡如何，但應該是不太老的，因為此女的身材頗為不錯。
而她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息，更是古怪無比，遠遠強於煉氣，就算是十層大圓滿的修士，也無法與之相比，但較之真正的築基大修，卻又明顯不及。
這境界就有點古怪了。
似乎介於煉氣與築基之間。
可眾所周知，煉氣圓滿之後，若能將瓶頸突破，就是築基，這二者之間，應該是沒有境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