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滿倉一直在學習互聯網思維，畢竟他也是三十多歲才接觸互聯網，那個時候學習能力很差了，要不是愛上了打遊戲，現在他對互聯網的閱讀能力，也達不到現在。
他給女主播打賞幾十萬，就是想要一次次的嘗試，他覺得能讓他主動去刷錢的東西，肯定有誘惑力。
但誘惑力在哪？
是女主播的顏值？
他還真看不上。
可能就是在頻道裡麵被幾百人，上千人喊大佬的場麵吸引了他，哪怕僅僅是在互聯網上。
這種場景，現實中是遇不到的，哪怕是他家的保姆，他都得好聲好氣的跟人家說話，路邊隨便一個撿破爛的老頭，都可以跟他稱兄道弟。
但是誰不想享受高高在上呢？
現實中做不到的事情，在互聯網上能做到部分。
互聯網真是一個神奇的東西。
“李億，我看你才十八歲，在讀大學了？”
“沒，今年剛剛高考完。”
“哦？那準備去哪個大學？”
“誌願填報了雲州理工，不過不一定去讀。”
“想要去更好的學校嗎？”
餘滿倉感覺雲州理工已經很不錯了，至少在省內，沒有比雲州理工更好的。
他隻能想到這一個原因。
如果隨便一個人說自己看不上雲州理工，餘滿倉會覺得對方吹牛或者傲慢。
但李億有這個想法，他覺得是自信。
“不是……學費太貴了，懶得浪費那個錢。”
餘滿倉：“……”
這家夥，不敢說掙的有多少，至少大學學費不算什麼吧？
雲州理工的學費跟國內其他高校的學費差不多，除非李億能考特彆高的分數，讓那些高校減免學費。
“你是準備複讀一年？”
李億說道：“沒啊，準備不讀了。畢竟如果是在校大學生，也簽不了勞務合同。”
從餘滿倉的態度來看，李億就知道自己這件事算是成了。
關於私域流量如何去做，他還沒說出來，畢竟這也算是他的賺錢業務。
幫忙做頻道歸做頻道，自己該拿的錢，一分不能少。
不可能五萬塊就把他所有的都搭進去。
餘滿倉推開房間的門，說道：“咱們出來聊聊，我對你剛剛說的很有興趣，已經準備把頻道使用權放在公司了。”
“餘總還有什麼猶豫的嗎？”
“沒有，隻不過現在終究是紙上談兵，根據你的估算，我這邊至少要承擔虧損幾百萬的風險，我內心保守一些也是很正常的。正好我這邊有一件事，如果你能給出指導意見，那麼咱們隨時都能簽合同，並且以後公司除了財務，彆的權力我都交給你。”
“您說。”
此時兩人再次回到了客廳。
坐下之後，餘滿倉就說道：“最近有一個生豬企業，通過我們公司一個副總的關係，找到了我們，想要拿一些資金，你覺得這筆錢我該不該投？”
李億說道：“我不是投資顧問，沒辦法幫您出主意。”
廢話，這種事牽涉的資金肯定不少，是隨便就能發表意見的嗎？
況且……餘滿倉也沒給錢啊。
“咱們今天就是閒聊，也認識這麼久了，跟老朋友一樣，我是覺得現在什麼行業都要往互聯網上靠，你用你的互聯網思維幫忙分析一下，無論對錯，都不重要。”
李億表麵平靜，內心已經開罵了。
什麼就成老朋友了，想白嫖就直說。
餘滿倉這個老家夥，是真的摳門啊。
想到要儘快簽合同，李億想了想，還是說道，“我對養殖行業沒什麼研究，要是說錯了，您不能怪我，您自己也說就是閒聊，當不得真。”
“不會不會。”
“我覺得養豬是個重資產行業，作為重資產企業，唯一的手段就是擴大規模，優化養殖技術，流程，從而降低成本。豬肉周期確實很讓人眼饞，但並不能因為一個豬肉周期的存在，就貿然投資一個重資產公司。除非……是帶著一往無前的魄力，準備做大做強，把公司弄到a股去……”
李億說的是實話，他不知道找餘滿倉的那家企業到底有多大規模，再大能大得過牧源？
養豬跟互聯網能聯係的也比較少，處於傳統行業之一，頂多就是優化一下豬舍，規劃出更加合理的養殖技術。
但凡養豬的，就沒有不負債累累的公司。
一旦沒抗住風險，上百億的公司都有破產的可能。
隻有兼並成為絕對的龍頭，一定程度上對市場有影響力，才能活。
更細的方麵，他也沒辦法說，餘滿倉沒付費。
餘滿倉聽到這番話，覺得還是有點用處的。
至少他就不知道生豬企業的目標是什麼。
哪怕李億說的目標不一定是真的，可也有參考性。
找他們投資的那家企業，絕對是不具備上市資格的。
規模不夠，業績不夠。
他本來就想拒絕，隻是對方要的錢不多，隻有六百萬，而且是公司副總幫忙牽線。
大家在一口鍋裡麵吃飯，彼此還是要給幾分麵子的。
有李億這番說辭，他就有拒絕的理由了。
“李億，新合同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中午跟我一塊參加個飯局怎麼樣？”
李億趕忙拒絕道：“餘總，我這邊中午有點事，抱歉抱歉，辜負您的好意了。”
說完這話，李億已經起身了。
“那行，我就不留你了，咱們隨時聯係。”
李億走到門口說道：“您留步，合同什麼時候弄好，隨時喊我就行，我這幾天一直在雲州。”
“我讓餘婧送你！”
……
餘滿倉回到客廳，開始回憶剛剛李億在多媒體房間講的那些內容。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互聯網體係的存在，可是李億並沒有說全。
即便如此，已經能給他帶來不少啟發了。
過了一會，餘婧回來了，開口就說道：“爸，你跟那個李億聊的很開心啊。”
餘滿倉笑著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要是不開心，你可從來不會跟誰聊這麼久。”
“哈哈哈，這個李億，確實有些不一樣，不過想要低成本拉攏他，隻怕難了，過段時間再說吧，看看他做的怎麼樣，真要是有能力，付出點代價也是應該的。”
餘滿倉對李億還是沒有絕對的信心，李億要是能兌現自己的實力，彆說月薪五萬，就算月薪五十萬，他都願意出。
“爸，要不讓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