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神通境隕落,幾乎直接宣告了九夜寒君一方的失利。此消彼長,空閒下來的柳仁各處支援,他們這些個人遲早都會被逐一擊殺。
這不,柳仁再次加入到圍殺齊天的戰鬥中。本來就失去一臂的齊天,怎麼能承受得住柳仁一家三口的圍殺。隻是在一瞬間就隕落了。而他的皇器之劍直接被柳仁所得。隻剩下一個莫文了,這次柳仁沒有動手,芳秀出戰,在扁繼輝和芳秀的夾擊之下,莫文也隕落了。
九夜寒君這邊的神境之人全都瑟瑟發抖起來。沒有了頂尖戰力的他們,隻是待宰羔羊。人家可是空下來三個神通境的存在想要殺了他們隻是揮手之間的事情。但令他們意外的是,柳仁居然讓所有人罷戰。隻要他們不逃走,不參戰,就不會殺了他們。這些個恐懼到了極點的人一聽,誰還敢動手?越是修為高的人,越是怕死。修煉了無數個歲月,一朝身死,一切皆空。數千年的付出付之流水,而且身後的家族勢力也將隨著他們的隕落而蕭敗下去。歸屬於哪一方不過是為了得到更加充裕的資源,讓自己和家族更加的強大而已,根本就沒有什麼忠誠而言。
意境,神境,乃至至高戰力的比拚完勝。現在唯一還在戰鬥的隻有九夜寒君一人了。
現在的他成了孤家寡人。在他出麵阻止齊天的時候,是多麼的強勢,一宮之主齊天都在他麵前顫抖。但是現在卻是形隻影單了。這種絕對的死境反而讓他冷靜下來,結局已經注定,害怕也是枉然。本來還要想方設法獲得最終的勝利的,眼見什麼希望都沒有了,卻真正的放下了。
這便是人,但還有一絲希望的時候,都會奮力去爭取,可是當所有的希望落空,才真正的灑脫。
扁再雀一個猛攻之後,飄然退後。看著眼前的這個自己帶大的,視若弟弟的人。眼中不隻是有仇恨還有憐惜。
九夜寒君則是麵帶著釋然的微笑,看著自己的這個大師兄。
“師兄,你贏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落敗,一切已成定局,所有的爭端和奢望都變成了浮雲。
“靜心,現在你的態度和神情才是你該有的。天賦異稟的你,走錯了路哇!”扁再雀歎息一聲,九夜寒君是什麼樣的人物,他是最知道的。被譽為杏王宮有史以來最最天才的人物。但是,他的性格卻毀了他的一生。使他造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
“成王敗寇,獲勝演說總是勝利者的權利。”他有些落寞的說道。爭鬥了將近萬年時間,最終失敗,任誰也難以完全接受。
“師弟,事到如今。你還有不甘是嗎?你還認為我是在騙你。你看看這個。”說完向九夜寒君拋去一個卷軸。
九夜寒君接住,帶著嘲諷的笑容打開了卷軸。當他看到其中的內容之後,神情巨變,痛苦,愧疚,悔恨……一切的心情表情都出現了。
卷軸上寫道:“扁再雀忠厚老實,品性淳樸。吳靜心天賦異稟,絕世之才。宮中長老合議,決定由吳靜心任下一任宮主。扁再雀輔助。相信在這二人的努力下,必將開創杏王宮前所未有的輝煌。”
這是師父的筆記,他絕對相信,這不是扁再雀偽造的。他太熟悉師父的筆跡了。這一紙書文,勝過了扁再雀所有的語言。心有怨恨的他,終於知道了真像。
“哈哈……”揚天慘笑。自己爭奪了一生的所有,原本就屬於自己。是自己的多疑,讓他自己走上了一條罪孽深重的不歸路。到這時才知道真像,完全是咎由自取,自作孽不可活啊!
“當年,以舉宮之力培養你。就是因為,你的天賦太好了。你是我們杏王宮的希望,榮耀的象征。為了你的成長,師父讓我處處和你比拚,為的就是刺激你,讓你不斷前進。但是你卻以為我在和你爭,師弟,你想想,你我一起在師父的撫養教導下長大,我和你爭過什麼。小時候什麼好東西,師兄不是留給你。處處讓著你,這些你都忘了嗎?直到小師妹出現之後,我倆都把生活的重點放在了小師妹的身上。小師妹那麼喜歡你,你卻一意孤行,偷煉毒丹。毒害天下。讓小師妹對你徹底失望。……”扁再雀哽咽著訴說著,說到最後,哽咽難語。
九夜寒君閉著眼睛,眼淚不停的流下。扁再雀所說的一切,他都知道。悔恨自己這麼多年以來,為什麼隻看到那些自以為是的方麵呢。把大家對他的好全部丟在腦後,鑄成大錯。現在悔過太晚了!暗殺了師父,奸殺了師妹。屠殺了杏王宮幾十萬子弟,毒殺了天下太多的強者。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讓他死有餘辜。
“師兄,我現在悔過你還能原諒我嗎?”他閉著眼睛苦笑著問道。
“不能。”扁再雀堅定說道。
“今天我放過你,師父有知不會怪我。因為他把你視作兒子;師妹不會怪我,因為你是他的哥哥。但是,杏王宮幾十萬弟子不會原諒你。他們的死,直接牽連了幾十萬個家庭。你的所作所為,坑害了幾百萬,甚至幾千萬的人呢。那些被你當做試驗品而毒殺的人的家人不會原諒你,為了你的一己私欲。你手上的罪孽太大了。所以今天你必死!”
“師兄,你我爭鬥了萬餘年。互有勝負,我的丹道徹底廢了。但是我的武道修為卻是真實的。今天請師兄成全,你我一戰。你勝我死,我勝我死。”
“好,我成全你。”扁再雀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多謝師兄成全!”九夜寒君空中跪倒,對著扁再雀三叩首。站起來之後,渾身的氣息驟變,沒有了陰毒的氣息,淡然瀟灑。連帶著他的氣質也發生了巨變,站在大家眼前的儼然是一個絕世高人,灑脫自然。抱著必死之心的他,看淡了一切,似乎也看透了一切。
二人再不說話,遙相對峙,但卻沒有絲毫的怨恨之意。所有人都被這突變的劇情驚呆了,這是一個不可不扣的悲劇。手足相殘,但卻絕對不能不殘。
“杏王鼎”
“毒王鼎”
二人都是煉丹師,都以鼎爐為作戰兵器。一銀一黑兩個巨大的丹鼎懸浮於空中,他們眼中隻有對方,戰意濃濃,但其中沒有任何的雜念,唯有一戰之意。
“去”二人同聲,兩個巨鼎呼嘯著衝向對方,在空中怦然相撞。巨大的響聲驚遍九霄,反作用力之下,兩個巨鼎又回到了二人身邊。
“砰,砰,砰……”一次次撞擊,一銀一黑兩道光芒不停地閃爍著。彆看這隻是簡單的控物撞擊,其中卻蘊含著神境至高境界的神韻。這是無疆星上兩個修為最高的人的碰撞。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不管是哪一方。現在的他們眼中隻有這一戰,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在這樣的高手戰鬥中一定有著修為意境的高深之處的韻理。要是能在其中得到一絲絲感悟,絕對會給自己帶了預想不到的收獲。他們之間的這一戰,不是爭奪之戰,隻是為戰而戰。
“毒遍天下”
黑色的巨鼎之中飛出了不計其數的天下劇毒。隕魂草,七星蛇膽,八步蟾毒……,哪一樣都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天下劇毒。這所有的劇毒之物,都飛向了扁再雀,所有人都一驚。要是被其中的哪一樣沾染上了,扁再雀都有著極大的麻煩。
“鼎定天下”
銀色的杏王鼎中也飛出了諸多寶藥。九還玉露花,天星蓮藕,神王果……,哪一樣都是令人饞涎欲滴的天下奇藥。向著那種多毒藥衝過去。
“破碎。“二人又是同聲大吼。所有的藥物全都破碎成了碎末,細粉。相互交織在一起,在這寶藥和毒藥交織的濃霧中發生了不可言喻的變化。空中各色彩光閃現。
“收。”在二人的共同作用下,兩個巨鼎的鼎口遙遙相對。細霧狀的藥粉形成了易得條狀藥粉帶。兩個巨鼎口口相對,所有的藥粉一絲不拉的被他來收進了兩個丹鼎之中。
“煉”,二人同時打出了兩道火焰,兩個丹鼎被火焰包裹住。形成了一個奇異的場麵,兩道火焰平分秋色。各自占據了半邊天空,火焰炙烤著各自的丹鼎。丹鼎也發出了迥異的光澤。
二人全神貫注的控製著火焰。這還是戰鬥嗎?本來大家都希望二人驚天動地的大戰一場,但現在看來,他倆怎麼像是在煉丹一樣。沒有彼此的爭奪較量,而更像是在配合一樣。這寶藥和毒藥熔於一爐,究竟會怎樣的結果呢?
在幾個人的眼中卻看到了更深層次,柳仁,芳秀,扁繼輝,以及柳海和周玉,柳知風。乃至尋凡,他們真的看透了。這二人是把戰鬥和煉丹融於此戰之中。這可是極難的事情,武技功法和煉丹手法彼此融合。這要彼此之間的極點默契,這可是要有對境界的深刻理解。而這缺一不可。
這種神境的深層次韻理,不是什麼人都能看透的。尋凡能夠看得出一些端倪,那是因為他的心界有成,靈魂之力甚至比在場的任何人都要高強。煉丹一途講究的是靈魂力的運用。隻有這種武道和丹道的融合之戰,才會有這種奇特的境界韻理。要是單純的戰鬥,恐怕以尋凡的境界根本看不明白其中的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