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說說笑笑中,天就黑了,大家在一起吃了一頓團圓飯。各自休息了。
尋凡梳洗之後,剛想要修煉一番。響起了敲門聲。
開門一看,是東方雅。有過白天的尷尬,尋凡見到是東方雅,頓時不自在起來。
“還沒休息?”說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話。
東方雅沒有在意尋凡說什麼,直接到了屋中坐在椅子上。
尋凡又是一陣尷尬,也不知道怎麼和東方雅說話。兩個人沉默了好半天,還是東方雅打破了沉寂。
“和我說說南域的事吧。”
嗷,尋凡將南域的事詳細的說了一遍。聽得東方雅驚呼連連。雖然不在現場,但感同身受,有自己牽掛的人尋凡在場,他真像自己身臨其境一般。
“另外,你的仇人已經全部死了,你的仇可以說報了。但到最後,我也沒弄清楚到底是殺了你的全家,但他們已經全死了。”
其實,尋凡不這樣解釋,東方雅也能夠知道他的仇人是誰。就是他們的對手嗜血至尊一族,他們想要從東方家得到陣法修煉之法。但好的是家仇已經報了,還是使東方雅一陣高興,繼而又是一陣悲傷。雖然家仇得報,但畢竟全家都死了,即使大仇得報,可家人卻是永遠的去了。
尋凡也不會哄人,隻能在一旁乾著急。隻能等著東方雅自己恢複過來。東方雅在回複的同時,也幽怨的看了尋凡一眼。這個不解風情的家夥。
“謝謝你,幫我報了仇。你不僅救了我的命,更是幫我報了仇。我說過我會報答你的。”
“你不用感謝我,其實我也沒有真正幫你報仇。是所有人的共同努力,把侵入我們家園的那夥人擊殺的。在這麼多年之中,像你這樣的家庭不在少數,願九泉之下的冤魂安息吧!”
“不管怎麼說,我的命是你救回來的。我也無家可歸,以後我就把這裡當做自己的家。”東方雅話中有話,表麵看似是在尋家報答尋凡的救命之恩,其實她在試探尋凡是否會對她有意。
尋凡雖然不太擅長情感方麵的事,但他不是傻子,怎麼能不知道東方雅的意思。一陣沉默之後,終於開口了。這樣的事情不能拖得太長,再是難以開口,也要說呀。
“你很優秀,你也是我喜歡的類型。但你知道,我的妻子是為我而死。這麼多年來,我始終不能割舍對妻子的愧疚,我也嘗試過,放下那段感情,重新開始一段情感。但每當我這麼想的時候,我的心總會刀割一樣的痛。總覺得這樣是一種犯罪的做法,是對妻子的不忠。說實話,妻子在我心中的位置沒有人可以代替,我也不會用其他人換掉輝兒的位置。”
說到這裡,尋凡悲傷地仰起頭,看著天花板。一行男人淚順著臉龐流淌下來。
這淚水是對妻子的懷念,是他這麼多年對妻子的愧疚之情。也是他對愛情的忠貞之情。
沒有女人能夠受得了這樣的感情。東方雅也被尋凡對妻子的感情所感染,她甚至希望,自己就是曾輝,即使死了,也有一個男人堅守著對她的感情,這是最美好的情感。是最感人的情感。
又是一陣無語,過了半天。東方雅說道:“如果說,我並不想代替她的位置,隻想代替她照顧好你,你能接受嗎?”
尋凡一陣苦笑。這是一個女孩子的表白,沒有在意他的心中還有彆人,這是真誠的愛。其實尋凡也被感動了。
“我是一個普通的人,雖然我現在的實力不俗,但我沒有太大的理想。也沒有出眾的相貌,更沒有顯赫的家族。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尋凡對自己的個人魅力總是沒有太多的自信,所以他一直都沒有可以表現自己的意思。
“這麼長的時間下來,尤其是在北域的時候。我們始終在一起,也使我對你的了解更多了。”
“我在不到十八歲的時候就被動離家,在外邊一個人打拚。我在家中的時候,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小公主。在這幾年中,讓我經曆了世事的洗禮,也看到了世態的炎涼。讓我更希望能有一個家讓我依靠,能有一個人牽掛著我。”
“而你是一個把家看得最終的人,你這麼多年,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家人。根本沒有考慮過自己,甚至是你的生命都是為家人而活。”
“但我從你對妻子的情感之中感受到,你也是一個需要彆人幫助,關心的人。但你不能從年老多病的母親,和年幼無知的女兒身上強求這些。”
“你對已故妻子的感情之深,令人敬佩。我想你的妻子,即使在九泉之下都是幸福的。”
“我想要一個能夠甘心為我,牽掛我。讓我依靠的家和男人,成為你的女人會是非常幸福的。而我有幸能夠讀懂你的內心,也有機會爭取成為你的女人。我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的。”
說出這樣的話,對於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來說,太難了。這完全是上趕著尋凡,而東方雅本來是一個比較內向的女孩,要不是她深愛上尋凡,她是不會這樣說出自己的心裡話的。她能這樣的直白,是受到了白天尋凡的那句“兒媳”戲言的刺激。她怕要是將來有人入了尋凡的眼界,她就失去了機會。所以今天才厚著臉皮,主動來找尋凡說心裡話的。
東方雅的話說到了尋凡的心裡,他也非常感動,和東方雅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但東方雅卻能夠讀懂他的心。男人是應該堅強的,但也有軟弱的地方,在東方雅說出這樣的話時,尋凡都有一種衝動,想要答應東方雅。
“明天我要去拜祭一下輝兒,你跟著去嗎?”尋凡目視著東方雅。
“去。”東方雅沒有任何的猶豫。尋凡帶她去祭拜曾輝,其中有著給已故妻子看看她的意思。同時她也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讓尋凡在妻子死去十幾年都這樣的矢誌不渝。
第二天一大早,尋凡便告辭家人,帶著東方雅上路了。眾人還以為尋凡是和東方雅私會去了,都偷笑著看著尋凡和東方雅出了門。
隻有尋母知道自己的兒子去乾什麼了。曾輝在尋凡心中的地位太重了,這麼多年尋母也曾經和尋凡無數次談過,要他再成個家,但總被尋凡以各種理由推脫掉。
她知道這是尋凡無法忘記曾輝,而東方雅的出現也攪動了尋凡的心。東方雅和曾輝之間的神情,習慣都太像了。要說尋凡對東方雅沒有意思,也是不對的。但是當尋凡一接觸到這種感情問題,他總是無法割舍對曾輝的情感。
尋凡和東方雅一路飛行,很快就到了一指鋒腳下。這個地方還是充滿了詭異,依然是原先的老樣子。一指鋒附近還是光禿禿的,沒有一直獸類敢於來到這裡。
尋凡站在曾輝的衣冠塚,看著眼前的墓碑。往日的情景再現眼前。
他蹲在墓前,輕輕地撫摸著墓碑。輕柔的動作就像是撫摸著妻子的臉龐,“輝兒,我來了。對不起,這麼長時間沒來看你。”平靜的語言那麼簡單,但是眼淚卻不受控製的流淌下來。
他太想曾輝了,那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女人之一。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妻子去世了,但就是無法接受這種事實,雖然過去了十幾年了,但每當站在曾輝墓前,那種心痛的感覺,就像是當年看著增會被追風狼吞噬的場景。
曾輝在臨死的刹那間,說出的那句話讓他永遠也忘不了。
“照顧好孩子和母親。”這是妻子人生最後的話,妻子是為了救他才被追風狼咬死。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他總是認為是自己害死了妻子,使自己的無能才是妻子喪命。這是他心中永遠也無法抹去的傷痛,也是他這些年從沒有考慮過再娶的主要原因。他覺得自己再娶就是對妻子的褻瀆,是對夫妻感情的不忠。
淚水一直在流,往事曆曆在目。妻子任勞任怨,從不抱怨。對孩子,對母親照顧有加,在那兩年中,是尋凡最快樂的時光。但那種美好的時光那麼短暫,如同流星一樣一閃而過。給他留下了甜蜜,也留下了最大的傷痛。
這無聲留下的眼淚是感情,更是一個男人的心緒。
東方雅沒有上前勸阻,尋凡簡單的話,和他流淌不停地淚水,就足以說明一切。曾輝在尋凡心中位置,彆人根本無法代替。
東方雅也見識到了這個站在巔峰的男人脆弱的一麵。尋凡是被萬人敬仰的標榜式人物,但有誰知道,就是這樣無限風光的男人有著彆人不知道的痛。再偉大的男人也有不為人知的脆弱。
這麼多年下來,就是再大的難處,尋凡也沒有鄉人傾訴。他隻是默默承受,隻有在曾輝麵前,他才會敞開自己的心扉,才會把自己脆弱的一麵展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