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樣的對峙,沒有人有異議,隻有裂天不同意。上次他敗在千尋羽之手,險些殞命,卻使他完善了自己的傳承,因禍得福。
他這樣的戰鬥瘋子,麵對戰勝自己的對手,眼看著他就在眼前,怎能不想要一戰?可是武戰就是不同意,裂天暴跳如雷。
在東域時,他和武戰是一個級彆的將軍。而且他還是第一軍神,可是現在武戰是兵王之後,統帥著這路大軍,擁有這路大軍的指揮權。
裂天倒不是在意這些,他在意的是和千尋羽一戰。也不為自己複仇,隻為驗證自己現在的修為。在得到焚穀之內霸火鬥者的傳承之後,他的實力驟增。麵對千尋羽這樣難尋的對手,手都癢癢了。可是就是不讓他出戰,可把裂天氣壞了。大吵大鬨了好幾回。
沒有辦法之下,武戰堅決宣布,若是裂天不安軍令行事。就開除他的軍籍,永世不得再入軍隊。
裂天終於消停了,軍隊是裂天的歸屬。他自小就生活在軍營,軍隊造就了他,也成就了他。要是讓他離開軍營,真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可武戰也知道一味的壓製裂天,根本壓不住這個瘋子。也答應他,要是戰事一開,第一個派他出戰。裂天終於不再吵鬨,隻等著戰鬥開始。所以這幾天他也再沒有出現在眾人麵前,一心的修煉起來,為接下來的戰鬥做著準備。
他知道自己要麵對的人是誰,那是和尋凡齊名的傳奇人物千尋羽,生平隻有一敗的千尋羽,隻是敗給了冷無雙。他也和冷無雙交手了多次,被冷無雙虐的那叫一個慘呢。
在他回歸之後,又找到了冷無雙,幾次下來,又是被虐無疑。雖然他倆都敗在冷無雙之手,可以和千尋羽一戰。但他也知道不能這樣比較。千尋羽的強大毋庸置疑,儘力提升自己的實力才是王道。
而這一日,碧雲心終於到了。帶著十萬大軍駐紮進武戰大營,兵合一處。在了解了此時的狀況之後,碧雲心也搞不明白千尋羽為什麼這樣的舉動,戰又不戰,退又不退。
經過大家的商議,西域問題已經解決。隻有南域這一處,有這麼多的強大人物在,料千尋羽再厲害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來。決定第二天主動出擊,解決南域的問題。
第二天兩軍對壘,武戰帶著所有人都來到了陣前。這是雙方第一次對壘。千尋羽也帶人出列。
尋凡上前一步,“千尋羽,出來。”
千尋羽見是尋凡到來,白袍飄動,依然是那麼的瀟灑。輕飄飄的落在尋凡麵前。
“尋凡,彆來無恙。”他還是微笑著說。麵對這個和自己齊名的人,他既有戰意,又有惺惺相惜之意。
“千尋羽,你為何出爾反爾。給我個理由。”
“理由?”他似有所思,這和之前的他不一樣。之前的千尋羽,是那樣的雷厲風行,從來不會這般猶猶豫豫。似是有話說,但又吞吞吐吐。
“唉,這次出兵,不是為了曆練。也許我覺得現在的格局不太好,想要通過戰爭來改一下格局。”千尋羽這個做事乾淨利落的人,竟然說出了這番模棱兩可的話。而且還唉聲歎氣,語言含糊。似有難言之隱。
“你的做事風格我不喜歡,但是不可否認你是一個敢作敢為,敢作敢當的人。我曾說過,你我一生不會成為朋友,但是我在當時堅信,你我將來必定會成為並肩戰鬥的戰友。今天我收回我的話,你永遠不是我的朋友,也不是我的戰友。但你我畢竟是同宗之人,我也不願和你成為對手,更不願成為敵人。但以當今的局勢來看,你我注定會成為對手和敵人。”
聽了尋凡的話,千尋羽臉上的霸氣和傲然之氣明顯的黯淡了許多。
“世事難料,身不由己。”他千尋羽竟然說出了這種無奈之語,在尋凡前來追問裂天之死時,他隻是承認自己的失誤,但從來沒有承認自己有錯。但是尋凡的這幾句話,他卻說出了這樣的話,大出所料。
尋凡也有許多猜測,但是他想不明白,是什麼原因使這個被所有人視作標榜男人的人,說出了這樣任慫的話來。
“我相信,你是知道而今即將太平之時,是什麼樣的力量在這裡作祟。使原本應該太平的世道,又再次陷入了征伐之中,生靈塗炭,死者無數。你也是這個大陸上的生靈,而且是出類拔萃的傑出人才。你又何忍心,眼看天下巨變,哀鴻遍野。”
千尋羽沉默了,尋凡的話深深地刺在他的心上。護佑這片天地是他一直以來的夙願,而他的優異戰力也使他有了這種資格和能力。天下間有誰不知道他千尋羽,雖然被冷無雙完敗,但是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威名,也沒有動搖他的本心。
可是發生的那件事,徹底的改變了他,他也在努力的抗爭,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在那種力量之前是多麼的渺小,而且他越來越清楚自己的心境和思維越來越不受自己控製了。而他想要說出自己的苦衷,但是卻有一股絕強的力量在左右著他的想法。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沒有話可說,我也隻能給出一個承諾,若今天我敗則必死。這片天下就交給你們了,相信你們會護佑天下人們。而若是你們敗,我必定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我們的家園。”千尋羽悠悠道來。
從千尋羽這句有你沒我,有我沒你的話中聽出了無奈。而且在說完之後,他的臉上出現了痛苦和掙紮。好像說出這樣的話,使他很艱難。
尋凡箭一樣眼神盯著千尋羽,而千尋羽竟然錯開了他的眼神。不敢直視尋凡。
“說,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控製了你,或是控製了你的家人,來要挾你?”尋凡瞬間想到了一種可能,千尋羽的表現和當初的落紅不一樣。落紅是甘心情願墮落,但是,千尋羽的話語是那樣的無奈。他和落紅的境況大不一樣。
所以尋凡想到了,可能他受到了控製,或是要挾。
“我還是我,我也會爭取做一個真正的自我。”話語還是那樣的模棱兩可,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二人的對話使大家都疑惑起來。聽到這番對話的所有人,都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千尋羽有一個不為人所知的遭遇,但是他的遭遇是什麼?
尋凡動用了自己的的靈魂之力,他的靈魂已經成型。有著彆人,起碼是除了司徒悠和冷無雙之外的所有人,所不具備的能力。可是在千尋羽身上感覺不到一絲的陰翳氣息,也就是說他千尋羽沒有被控製,那到底是什麼原因使千尋羽有著這麼大的變化。使那個一身傲骨的驕傲男人,這般的優柔寡斷。
“尋凡,你我是被人們視作傳奇的人,在談起我倆的時候,人們都把我倆相互對比。尤其是上次大戰之後。你我未分出勝負,今天你我把上次的戰鬥繼續下去吧!”
“我不想殺你!”尋凡加重了語氣。
這話一出,雙方的所有人大吃一驚。這話說的非常直白,具有極強的刺激性。言外之意就是說,我有殺你的能力,但是愛惜你的才華,不願殺你。
若是之前的千尋羽,聽到有人對他說出這樣的話,早就持劍相向了。他是驕傲的,驕傲的他絕不會允許有人敢於這樣輕視自己。
千尋羽搖頭苦笑,“而今,什麼話都是徒勞無力的,唯有戰,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途徑。”
“今天必有一個傳奇隕落,而我希望那個人是我。”
喔,此話一出,引起了一片驚呼。他千尋羽,如此驕傲的優秀男人竟然說出了這樣求死的話。到底是怎麼了。不光是尋凡這邊的人,就連千尋羽那邊的人都被震驚了。
他們的頭領,他們心中的神一樣的男人,怎麼心生死誌了 ?還是那個誌向遠大,卓然不群,擁有淩天之誌,以守護這片天地為己任的男人嘛?
尋凡也被這句話驚得張大了嘴。他千尋羽這是怎麼了?定有非同小可的原因在製約著千尋羽,要不然他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雖然已經厭倦了我的生命,但你我一戰。我也不會留手,我是強大的,優秀的。若是你有能力殺我,就用我的生命來成就你的輝煌吧!”
厭倦了自己的生命?這是什麼話?在尋凡站出來質問他的時候,尋凡想到了各種可能。他千尋羽一統天下為王之心不死,也正常。
他千尋羽實力出眾,又坐擁整個南域,有著爭霸天下的實力。也可能他會說出自己的苦衷,是他非這樣不可的理由等等。但是卻根本想不到,他千尋羽竟然說出求死之話。
彆說尋凡懵了,就是冷無雙和司徒悠也懵了。碧雲心也眉頭緊皺,怎麼也想不到他千尋羽到底怎麼了。千尋羽的大名,碧雲心非常了解。而且碧雲心也把千尋羽視作未來的一個希望,他有著先天五行體,而且實力超強。這樣的人物,隻要不隕落,將來必定驚豔天下。可是她也不明白,千尋羽為什麼會有這樣反常的表現。
千尋羽抬頭看著尋凡,臉上那痛苦,無奈,掙紮,猶豫的表情消失了。換之是平靜到了極致神色,飄然後退。
還是單手背後,右手持劍。依然那般瀟灑。“來吧,戰吧。”
尋凡卻猶豫了,他在站出來的時候,就準備和千尋羽大戰一場。可是通過這番對話,他可以肯定,千尋羽有著極大的隱秘沒說出來。和這樣的他戰鬥,尋凡不願意。他已經心生死誌,再戰與他不利。尋凡也不原趁人之危。
千尋羽的境況,困擾著所有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