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尋凡離家,雖然還有著不舍和不安。但是心中升起了一股執念,若是自己不能變成一個真正的強者,就不能保護好家人。強者之路在家中是完不成的。他告訴自己要變強,儘快的變強。
直奔居爾城而去,他是東域之行的主事者,雖然東域的問題基本解決了,但還有很多問題要解決。
很快就到了居爾城。直接降落在獵殺者聯盟總部門前。守門之人都認識尋凡,也沒有人阻止。他直接進到裡麵。
管飄然他們才回來不久。都坐在議事廳,議事廳中非常安靜。
君有義四人情緒都非常低落。尤其是君有義,落紅雖然做出了不義之事,但落紅畢竟是他的大哥,是他養父的獨子,是他人生的領路人。
現在死了,他接受不了。儘管大哥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做了被人唾棄的事。但他還是認可他是自己的大哥。而且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都是自己的原因才使原本人人敬愛的大哥變成了如今這樣。
尋凡進屋,大家都站了起來。寒暄問候幾句,唯有君有義冷眼的看了尋凡一眼。在眼神中帶著淡淡的恨意,是尋凡擊殺了落紅,是在他求尋凡手下留情之下被斬殺的。落紅這個大哥在君有義心中的位置太深了。
尋凡坐下,正麵對著君有義問道:“我殺了落紅,你恨我,是嗎?”
“是。”君有義沒有抬頭,但卻肯定的說。
“你對落紅的感情,大家都清楚。是我殺了他,你恨我,也在情理之中。”
“你可以廢了他的修為,何必一定要殺了他呢?”君有義已經抬起頭,直視著尋凡。不看到尋凡,他還能想一想落紅所犯之罪,的確不可饒恕。但一看到尋凡,就把尋凡當做擊殺大哥的劊子手。眼中的怨恨之意非常的濃烈。
“你想他作為廢人,隻要活著極好?”
“對。”
“甚至你認為,你替他去死,隻要他活著?”
“是。”
“你想他活著,是你對他有著深厚的感情。從情感的角度,你不想他死。而且,你心中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你要如何向你的養父交代,對嗎?”
“對。”
“屁話。”尋凡猛地站起,用手指著君有義。
“難道就因為你對落紅的感情,他就應該不死?他做出這樣的不義之事,就應該因為你對他有虧欠之情就一筆勾銷?隻許彆人死,他就不能死?哪怕他做出任何不義之舉都要留他性命?”
尋凡的質問讓君有義愣在那裡。尋凡所說之話,他也明白,但是他是落紅一手帶大的,手把手的教他學文習武。帶著他行走江湖,曆練他的能力。關係上落紅是大哥,而感情上落紅就是父親。
他忘不了小時候落紅對他的好,大哥在世之時,他還有怨言,可是現在大哥死了。腦子中都是大哥的好了。
“落紅不死,李家所有人就隻能白死了。他們沒有任何的錯,就是因為他的私心,李家所有人都無辜死去。不殺他,怎對得起李家所有無辜之人?”
“況且,落紅所勾結的人都是些什麼人。難道你一點都不知道嗎?他們是要滅絕了整個大陸的罪惡之人,不殺他,若是讓他走了。你認為,他的為人,就能夠痛改前非嗎?不殺他,將來可能會有更多的人,死在他的手裡。”
“而且,在三年前。他就手中染血,為了謀奪東方雅家中的陣法秘籍。他殺了東方家所有人。不殺他,東方家人怎能瞑目?”
“他本就是一個小人,不是因為你,他才變成如今這樣。人麵獸心,才是他的真實麵目。”
“之前他的確對你好。但那隻是個人之間的感情,為了他的個人得失,他又把你這個弟弟如何對待?把聶子峰和司馬圖雷如何對待?兄弟朋友隻是他前進路上的工具而已。你對他有感情無可厚非,也證明你是有情有義之人。你才是真正值得敬佩之人,我之前對你還有歧義,對這一點,我向你道歉。他不配有你們這幫兄弟。”
尋凡的一番話直擊君有義心靈,他也知道落紅所作種種,的確該死。但他就是難以接受。君有義掩麵痛哭,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放聲大哭。
“大哥,你為什麼這樣做呀!”
尋凡上前拍著君有義的肩膀,“我知道落紅的死你一時難以接受。但是你要振作起來,現在天下大亂。這片天下需要你,至少現在的東域需要你。”
“路遠兮帶走了一半的兵力。武戰為了支援南域之戰,又帶走了絕大多數的兵力。而今東域空虛,唯一能夠支撐東域的隻有你們獵殺者聯盟了。而你若是一蹶不振,東域要靠誰呀!為了東域百姓,你也要振作起來。”
尋凡的話是事實。現在的東域,的確是這般現狀。
君有義聽到,止住了哭聲。他是一個敢於擔當的人,不是一個迂腐之人,孰輕孰重,他能分得清。
“可是,我要如何向二老交代?”他抬起頭,迷蒙的眼睛看著尋凡。
“唉,沒有辦法。我們現在隻能到落家向二老把事情講清楚,爭得二老的諒解。我和管飄然,眾兄弟陪你去。”
“好吧。”
接下來把曲通幽和賀成帶上來,尋凡懷疑他倆知情。但詢問之下,才知道。曲通幽心思縝密,在落紅假扮君有義之時,他就看出了些端倪。
但是又難以找到證據,難以證明他的猜想,所以他才在落紅被揭穿真麵目是沒有太大的驚訝。而且曲通幽和賀成本就和君有義關係較好,在他們七兄弟鬨矛盾的時候,他倆就支持君有義。洗清了嫌疑。
事不宜遲,眾人動身到落家去。
到了一個小山村,落家就坐落在這裡。並不豪華的小院落。見到了落家二老。
君有義雙膝跪倒,其他五人也跟著跪下。而且君有義見到二老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痛哭流涕。
落家二老大是不解,而且沒有看見自己的親兒子,心中疑惑。詢問君有義。
“爹娘,大哥他,他死了。”
“什麼?”這太突然了,二老一時難以接受,好像是沒有聽明白君有義的話。
“大哥是因為我才死的。爹娘,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大哥。”君有義以頭碰地,嚎啕大哭。
“不會的。”落父首先鎮靜下來。“不會的,我知道你的為人。若是有難,你寧肯自己去死,也不會讓你大哥去死。說,到底怎麼回事?”
君有義一聽更是悲痛,根本說不出話來了。
尋凡和管飄然上前,做了自我介紹。並且把整個事情經過詳細的說了個明白。
二老都沉默了。老來喪子,絕對是最大的打擊。雖然落紅做了這般不義之事,但落紅畢竟是他們的親子,哪一個父母能夠接受得了自己的兒女死在自己之前。二老不禁傷心欲絕。
君有義一見,痛不欲生。“爹娘,是我害了大哥。我無顏再活在世上,愧對二老的養育之恩。”說罷,君有義突然一掌拍向自己的頭頂。
他這是要以死謝罪。尋凡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君有義的手。
落家二老,被君有義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
落母上前一步,抱住君有義。
“落紅所做不義,不怪你。江山易改,稟性難移。落紅是我的兒子,我最知道他的本性。”
“落紅他從小就不學無術,好勇鬥狠。為了這一點,我們兩個老家夥,沒少教導他。但是他屢教不改,我們也對他放棄了。可就在我們把你抱回來之後,他突然變了,變得知書達理,孝順和善了。我們還以為是浪子回頭了。而他也在外邊創出了一番天地,成立了一個什麼獵殺者組織。”
“唉,現在看來,他根本就沒改,隻是掩飾了自己的本性。他死了,是他罪有應得。你可不要再輕生了,我們不想再失去一個兒子。你是我們的驕傲,落家的驕傲。你要好好地活著,做出對百姓有利之事,替你大哥洗刷落家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