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飛向了林城,邊飛行尋凡一邊問道:“你和傳我功法的那個前輩是什麼關係?”
司徒悠被尋凡的問話,驚得一愣。
眼中有些淚花,“告訴你也無妨,你值得我信任。他是,他是我的父親。”
尋凡雖然有所猜測,但聽到他這樣的回答還是震驚不小。
難怪司徒悠的戰力這麼的變態,有那麼變態的父親,兒子的戰力怎麼能差的了呢?
司徒悠已經淚流滿麵,“我真的好想他,他不僅是我的父親,更是我的榜樣,是我前進的動力和目標。”
“在當年,父親做出那個決定時,我就知道,很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我知道以我的體質根本做不到父親的萬一,但我不能停下自己的腳步,我不能讓我的父親傷心,不能丟了父親的臉,他那麼偉大,我不容許給他添加一點的汙點兒,一絲也不行。”他不容置疑的說道。
父親,這個字眼,尋凡也很是敏感。在他十二歲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
那是一個該在父親羽翼下成長的歲月,可他沒有享受到。
他多麼希望自己的父親仍在,有事的時候有父親庇護,有父親做後盾,不用他一人承擔。
彆看尋凡獨立承擔起整個家,但他的內心是無比的脆弱的,孤獨的。母親雖說對尋凡非常關心,但母親畢竟是女性,不能從男人的角度看待問題,與尋凡的溝通還是有些隔閡的。
在司徒悠評價自己的父親的時候,他也受到了感染。
也回憶起小時候和父親在一起的日子,父親那嚴厲的眼神,好像對尋凡所有的成績都是不滿足,總是說他不夠努力,太懶了。
在母親眼裡已經十分完美的事,到了父親那裡卻是什麼都不是。
那時尋凡對父親很氣憤,總在背地裡說父親在針對他,對他不好。
現在回想起來,無論是母親的寬容,還是父親的嚴厲,都是對自己的愛,母親希望用自己的鼓勵讓他樂於去做,而父親希望用自己的貶低來刺激他前進。這就是愛的性彆,但其宗旨不變。
二人都在懷念自己的父親的思緒中飛臨了林城。這個城池之所以被稱為林城,完全是因為林驚風的家族的關係,林家世代從軍,是帝國有數的幾個軍閥世家之一。
而且功勞卓著,因此第五代帝王賜予林家的祖地城市為林城,這是多麼榮耀哇。
而林家和武家都是行伍出身,遂成莫逆世交。而現在的林驚風更是支持武戰,要為武家平冤昭雪而行動起來。
這裡正是尋凡二人視察中的一站,其實他倆都知道在這裡的視察,隻是走個過場而已。
林家是軍法世家,而且林驚風還是東域的第四軍神,在軍事上絕對不用擔心。
而且聽說林驚風的師父也在這裡坐鎮,據說他的師父戰力可是強悍的很。這裡有林驚風這個軍事行家,又有他師父這個戰鬥強人,根本不用擔心。
尋凡和司徒悠沒有直接進城,而是降落在距離城池三百米的地方。
“城上的弟兄聽著,我們是尋凡和司徒悠,請報告林將軍。”司徒悠對著城上喊道。
這裡沒有科艾城那樣隆重的迎接隊伍,城外異常乾淨,沒有一個人在外活動,城上兵將秩序井然,刀槍閃著寒光,警備森嚴。
“請稍等。”城上的守兵回答道。隻見二百米高的城門吱呀呀打開,裡麵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響。
那是戰馬踏地的聲音,從城內衝出千餘匹戰馬。步伐整齊劃一,動作一致。就好像是一匹戰馬在奔跑,隻是聲勢浩大的多。
尋凡認得這種戰馬,這不是普通的戰馬,而是一種猛獸,名叫踏雲獸。是生長在留魂獸域中的一種猛獸馬,其性極烈,很難馴服。
因為其奔跑的速度極快而得名,不輸虎豹猛獸,奔跑時猶如騰雲駕霧一般,在廝殺中也不懼虎豹。
沒想到林驚風竟然能馴服這麼多的踏雲馬為坐騎。而且這踏雲馬還不是普通的踏雲馬,已經是半修煉狀態下的猛獸,其身上的騎士也不一般,有三分之一的騎士是意境的修煉者,剩下的都是氣境巔峰境界。
這是一個強悍的陣容,衝鋒陷陣的尖刀。眾騎士頂盔冠甲,完全是出征的姿態。
這是林驚風在展示自己的實力,應該是讓尋凡他倆放心的意思,不會有其他的用意,因為有武戰的存在。
隻見這千匹踏雲馬列成整齊的隊形,麵向尋凡二人的方向,好像是在等待他倆檢閱一樣。
待到眾馬站定,一個清脆的馬蹄聲,從後麵傳來。從後麵又跑來一匹踏雲馬,這匹馬的身高比那千匹都要大很多,全身銀色,沒有一根雜色在其中。
器宇軒昂,高傲地從兵叢中穿過,群馬低頭,這是他們的王者。此馬若是按照人類的修煉等級來算,都有氣境境界了。
四蹄攢動,小跑著來到隊伍的前麵。馬上端坐著一個全身武裝的將領,銀盔銀甲,馬身上橫著一杆長槍,背背著一口長劍。麵色冰冷,雙眼炯炯有神。
此人在馬上抱拳,“林城守將林驚風恭候二位巡察使多時。”
此人正是林驚風,尋凡在元帥府中見過一次,林驚風是一個性情冰冷之人,少言寡語,和聶子峰很像。尋凡和司徒悠沒有想到林驚風會有這樣的陣仗,這完全是軍隊的迎接方式。還是絕對正規的那種。
還沒等尋凡二人搭話,一個緩慢的聲音響起。
“擊木斷金,金碧雙輝,笑看世間世間笑。”這個聲音低沉,並不響亮,但在場的每個人都清晰地聽到了。
就憑這個聲音,尋凡就可以感知到這絕對是一個修為高強的修煉者。
司徒悠聽到這個聲音,先是一愣。而後嘿嘿的輕笑出聲,“千裡冰封,萬裡雪飄,冷對天地天地冷。”
司徒悠說出了和剛才的語句很是對仗的揭語。還緩步的向前走過去,同時在林驚風的騎兵隊伍後麵,走出了一個身穿冰色衣衫的人,其人身材高大,一頭銀色的頭發披散著。
身上洋溢著冰冷的氣息,尋凡清楚的看出這是一個修煉水源氣的人,而且在水源氣冰寒特性上很有造詣。
兩個人走到距離五十米的時候停住了,司徒悠一臉的笑容,和藹可親,就好像見到了親人一樣。
而那個冰人卻是滿臉的冰霜,寒意濃濃,好比是仇人相見。這二人還真是笑看世間,冷對天地。
場麵突變,司徒悠和冰人都是右手成拳,兩個直徑五米的拳頭轟擊向對方。
一金一冰的兩個大拳頭帶著轟殺對方的氣勢衝向對方,沒有任何的留手,大有必殺對方的果決。
五十米的距離對司徒悠這種級彆的修煉者來說那是相當短的,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兩個拳頭就相撞在一起。
轟隆一聲,發出撕裂的聲音,兩個巨拳分崩離析,撕裂成無數小塊兒。
還沒等碎裂成塊兒的拳頭碎片散儘,場中三道色彩驚現。司徒悠碧劍橫胸,金劍高舉,如臨大敵的架勢。
而那個冰人一把冰色的戰刀,隔空指向司徒悠,眼中冰冷的氣息更濃了。
尋凡被這突然出現的一幕驚呆了,這搞的是那一出哇?
在來的路上,尋凡和司徒悠都認為,林城的視察工作應該是最輕鬆地,林驚風是軍閥世家,在治軍之道上不會有任何的紕漏,而且林城是由東域第四集團軍全權負責這裡的防禦,沒有其他的民間團體參與,林驚風是這裡的最高指揮者。
而且林驚風現在暗中是武戰的手下,以尋凡和司徒悠與武戰的私交,在這裡不會遇到一點兒的麻煩。
可剛剛見麵就動起手來,看那場麵絕對是生死搏殺的局麵。
尋凡趕忙全神戒備起來,源氣運轉,隨時準備出手。
“難道這裡出現了異變?”他對司徒悠並不擔心,以他的戰力根本不用擔心。
尋凡把注意力鎖定在林驚風的身上,他對林驚風,尤其是其身後的千名騎兵極其忌憚。那可不是一般的兵將,三百多意境修煉者,六百多氣境。
要是冰人纏住司徒悠,林驚風帶領千名騎兵圍攻尋凡,他根本不是對手,即使現在的尋凡功力比以前強橫了很多,也絕不是這一千人的對手。可他看見林驚風為首的千餘人,也和他一樣一臉的驚訝。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且冰人還知道司徒悠的底細。”一時也找不到解決的辦法,隻能看著事態的發展了。
場中的兩人已經開戰了,招招要害,式式死命。完全是拚命的打法。
這也是尋凡第一次見到司徒悠最強的戰力表現,金碧雙輝上下翻飛,源氣震蕩,犀利的攻擊層出不窮,比擊殺路程派來的人時,威力大了很多。
而他對麵的冰人手中的冰刀也是毫不相讓,刀上帶著冰冷的源氣,每一刀揮過好像空氣都被凍住了一樣,絕殺之意毫不掩飾。
這是一絕生死的戰鬥,司徒悠果然在暗藏手段,而冰人也不簡單,那冰冷的刀氣,雖然沒有龍騰的強烈,但要是尋凡對上他,也隻有冰龍嘯能夠抗衡,就是五疊殺也有所不如。
絕對的高手,不遜色於司徒悠的高手。
兩個人自始至終都是在地上近身搏鬥,這更是危險之極的方式,一個不慎都將後果嚴重。
在兩個人大力的對轟一次後,停下了戰鬥,手中的兵器都消失了。
“他們這是要乾什麼?”尋凡心中更加的疑惑了。
隻見二人走向對方,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五米,一米,他倆竟然突然擁抱在一起。互相拍打著對方的後背,那是老友的見麵禮節。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尋凡更是不明白了,剛才還是誓殺對方的架勢,現在竟然抱在一起?
等到兩人分開時,他們臉上都帶著淚水,冰人冰冷的臉上也帶著微笑。眼中滿是激動和幸福。
全場除了司徒悠兩個人,全都是目光呆滯的看著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