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消息陸續傳來,赴援金庭山的果然是靈墟宗主陳龍丈。
靈墟從上到下一共來了八十餘人,除了宗主外,還有四首座,雖然靈墟沒有煉神境,但宗主加四首座,五人都是元嬰境,這股戰力委實不俗。
修行境界,過了金丹之後,丹破嬰生是為元嬰期,結元嬰之體;之後煉元嬰之神,是為煉神;元嬰返於無形,是為返虛。
後麵這三大境界都是圍著元嬰來修行,相對而言,之間的差異並沒有煉氣和築基、築基和金丹、金丹和元嬰之間那麼明顯,若是手持高階法寶,或者合二三之眾,也是能越境鬥上一鬥的,所以靈墟的五位元嬰,鬥法實力相當可觀,比起彰龍派這種一煉神、一元嬰的宗門來說,隻強不弱。
何況靈墟以盛出金丹境界而知名天下,近二十年來赫赫有名的丹墟七子,這次也來了五個。
倚仗著紫薇、放鶴兩峰大陣,又有靈墟派赴援,就算以劉小樓的眼光,這次奇襲金庭山也是難以為繼了。
臧千裡在和劉小樓等人一起用早飯時說道:“咱們掌門去見青玉宗東方掌門了,看看青玉宗什麼意思。”
劉小樓道:“關鍵還是那座洞府,金庭派肯把鑰匙讓出來嗎?很難吧。”
臧千裡道:“可以用石公山和東白峰交換,否則真要往死裡打,我們可以先將這兩座山毀了,而且咱們還有二十七名人質,青玉宗和天姥山那邊也抓到了三十多個,金庭派就算還想打,我們把人質亮出來,他也不好辦,投鼠忌器!”
劉小樓搖頭道:“這麼換,金庭派肯定不答應,我們荊湘各宗聯手,奇襲金庭山,占據了石公山、東白峰,然後把這兩座山拿出來交換鑰匙,無疑是是向天下人宣告,我們大獲全勝,彆說金庭派不同意,靈墟、東西二仙宗也絕不可能答應的。”
臧千裡默然:“那也不能就這麼離開,千裡奔襲至此,不能功虧一簣,否則我們前腳走,江南這邊的各家宗門後腳就會跟上來了,戰場就會是洞庭湖、是彰龍山……”
林雙魚忽道:“不能走!上古洞府都沒見著個影子,這麼走誰甘心?真要走了,這口氣就泄了,將來荊湘各宗再見江南各派,都得躲著走。”
臧千裡聽了林雙魚這句話,點頭道:“不錯,就是這個理,我們彰龍山和巴東賊打生打死了上百年,形勢最危急的時候都沒怕過,如今麵對江南修士,又怎麼會怕呢?”
韓高有些擔心:“就怕占了人家山門,繳獲人家庫藏,拿獲人家弟子之後,貴派現在不想拚了,屈掌門不是一早就吩咐不得妄動這裡一草一木嗎?”
對自家宗門,臧千裡還是很有信心的:“不會,掌門不是保守之人,他老人家的氣度,非常人能及!”
剛說完,就有幾名弟子從絕頂夕照石飛奔下來,去往萬氏宮苑了。臧千裡跟過去打聽,不多時回來道:“是掌門回來了,掌門吩咐把人放了!”
韓高忙問:“是與金庭派談和了?那麼快?”
臧千裡臉色肅然,又帶著幾分自豪與興奮,道:“沒有,掌門是要告訴金庭派,我彰龍派不會以這些人質要挾他們,彰龍派會和他們光明正大的打!”
韓高肅然起敬:“果然是名門正宗的風範,屈掌門行事,讓人心折!”
林雙魚忽問:“是哪一派要上東白峰了嗎?”
臧千裡點頭道:“是洞陽派,掌門將人放了,也是想告訴洞陽派,上了東白峰,一樣沒有退路,該死戰,還是得死戰!”
過不多時,東白峰上果然熱鬨起來,大隊修士陸續上山,不下三、四百人,其中既有洞陽派本宗,也有洞陽派麾下各支附庸的世家、小派,這次東征,洞陽派出動的人手是彰龍派的將近十倍,在整個東征的荊湘宗門中,實力穩居第二。
劉小樓等人站在庫藏屋頂上圍觀,見洞陽派掌門和幾個老者直接掠起數道光芒,落在夕照石上,和等候在那裡的屈掌門等人立刻商議起下一步的行止,劉小樓指了指中間那個身影,向韓高道:“那位就是你的本家韓掌門,韓兄以前認識嗎?”
韓高苦笑:“真要能聯上宗,那我大封山可就燒高香了,可惜我認得他,他不認得我……”
正說時,就見一群被八禁索綁縛著的修士,被挨個提上夕照石,韓掌門手指著給屈掌門過目,其中一個似乎是什麼特殊人物,被單獨提了出來。
韓掌門和屈掌門悶頭商量片刻,韓掌門轉身揮手,一群金庭山被俘的修士又被推下山去……
韓高眼尖,瞥見了洞陽派人群中的韓無望,道:“掌門,那位少掌門,要不要請過來問問?”
劉小樓試著招了招手:“韓兄!”
韓高也在旁相助,雙臂舞動,終於引起了韓無望的注意,他飛身而來,道:“劉兄,又見麵了!你們打得不錯,那麼少的人,直接就將東白峰拿下了……”
韓高在旁笑道:“正是我家掌門出力,當場煉製陣盤,破了東白峰護山大陣!”
韓無望驚訝道:“劉兄還精通陣法?了不起,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劉小樓道:“我在陣法一道上,所學駁雜不純,且粗淺之極,能破東白峰大陣,全賴機緣巧合,不值一提,倒是你們洞陽派之前以洞真無極鏡威懾金庭山,才是真了不起。”
一番客套後,問起剛才的情形,韓無望肅然道:“屈掌門說服了我父,我們洞陽派也把人放了,讓其中那個趙氏的管家回去傳話,我等荊湘宗門,不以人質相脅,和他們江南宗門堂堂正正打一場,生死各憑本事,贏者拿下那座上古洞府,敗者宗門覆亡、傳承斷絕!”
為了一座上古洞府,下這麼大的決心嗎?連宗門的存亡絕續都賭進去了?
劉小樓聽得很是振奮,隻覺相當提氣!他當即大讚:“置之死地而後生,很好啊!咱們全押上去了,就看江南宗門敢不敢押!”
韓無望笑道:“那個姓趙的管家聽了之後,臉色很不好看,原本還一直嘴硬,之後便再也蹦不出一個字來,他那模樣,有四個字怎麼說的來著……”
韓高問:“神不守舍?”
韓無望拍著韓高肩膀大笑:“還是你老兄比較懂!哈哈……”
笑聲中,有人也縱身上來,卻是蘇真九,他道:“小師弟,原來你在這裡,快些隨我下山……啊,小樓也在,現在不是敘舊之時……”
韓無望問:“九師兄找我去哪裡?”
蘇真九道:“去放鶴峰下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