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劉小樓,是疲憊無力的,自家真元消耗了大半,陣盤中的靈力也接近枯竭,需要時間重新煉製恢複。雖說過程有些曲折,和原先的設想略有不同,但終於是把韓家的一個話事人逼出來了,算是達到了目的。
他一邊轉化著剛服下去的靈丹,一邊向韓四爺拱手:“慚愧,我非堵門,實乃好意。”
韓四爺臉沉如水:“你堵了我家山門,還是好意?”
劉小樓微笑道:“我是來答謝韓家的。”
韓四爺怔了怔:“答謝?從何說起?”
劉小樓誠懇解釋:“四叔已知,在下與九千兄乃知己,今番上山,是為拜訪九千兄而來,可惜九千兄不在。但四叔可知,九千兄除了是在下知己之外,還與在下有著更深的淵源——他是在下的姐夫!”
韓四爺頓時有些發呆:“姐夫?你是說,綠珠是你姐?親姐亦或表親?”
劉小樓道:“義姐!遙想當年之時,在下尚自年幼,師父去得早,扔下我自個兒淪落街頭,皆賴我這姐姐照顧我、關心我,於我雖非親姐,卻勝似親姐,那時起,我便立誌,將來長大後,一定要照顧她一輩子!其後有了九千兄,他與我這姐姐情投意合,結為伉儷,接過了照顧她的重任,四叔你說,我是不是該來答謝九千兄、答謝韓家?”
“哦?”韓四爺凝目過去,上下打量著劉小樓,若有所思:“怪不得,怪不得他不願娶妻,隻願納一個青樓女子為妾額抱歉”
劉小樓擺手道:“無妨,出身不重要,我不放在心上,九千兄也不放在心上,想來君家各位前輩也同樣不會放在心上,否則也不會真個同意我姐進門。是吧?”
韓四爺擠出一絲笑容:“的確如此”
劉小樓又道:“所以,感謝君家對我義姐的接納和關照。昨日下山後,我便思量,雖然九千兄不在,但該致謝的還是要致謝,否則將來再見九千兄和我義姐,麵上須不好看。左思右想之下,乾脆將我日常苦修的大陣擺出來四叔莫急,須知我這大陣非同尋常,是養生健體大陣,滋陰濟陽、壯元補腎,最是功效顯著。”
韓四爺已經聽呆了:“補腎?世間竟有如此奇陣?”
劉小樓輕笑:“隻看君家那麼多子弟來我陣中,趨之若鶩,四叔便可知端倪。”
韓四爺沉吟少時,確認道:“所以,小友確實沒有惡意?不是來堵門的?”
劉小樓斬釘截鐵道:“絕無惡意!絕不堵門!君家來去自由!”
韓四爺又問:“小友從南海而來?”
劉小樓略出意外,笑道:“四叔好眼力,的確從南海而來。”
韓四爺追問:“那小友與南海劍派”
劉小樓道:“有些瓜葛,嗯。”
韓四爺點了點頭:“果然既然如此,還請再入山門一敘?”
劉小樓婉拒:“不用如此麻煩了,我這裡擺陣也擺得差不多了,君家子弟也得了些好處,也該告辭了。隻是若方便,還請我義姐出來見上一麵,說幾句閒話便好,不知是否方便?”
韓四爺沉吟道:“如此請小友稍待。”
轉回山莊,韓四爺立刻拜會族長,同時將幾個房頭的當家人召集起來,緊急商議。
他向幾人道:“事情很清楚了,姓劉的是綠珠的義弟,他自己說,是綠珠照看他、把他養大的!應該是聽說了綠珠的事,找上門來了。說得很客氣,什麼致謝啊、為韓家子弟滋養身子而來,實則就是堵門!他就是南海那邊宗門世家的做派,他本人也承認與南海劍派有瓜葛!”
二房當家人韓高問:“他那陣法是什麼來頭?真個有滋陰濟陽之效?還能補腎?”
三房當家人韓奉嗤笑:“信他個鬼!補腎?我韓家子弟全都腎虛?都需要補腎?”
韓四爺回答:“我問過了,左右是個幻景,進去後有身臨其境之感,投了年輕人的喜好,所以趨之若鶩。”
韓高若有所思:“那倒也是門罕見的陣法,不知這陣盤出自誰家之手?”
族長韓道遠皺眉道:“不要扯旁的,說說如何應對。老四說了,他就是為了給綠珠出頭的,各家怎麼說?三房怎麼說?傷的是你家的六丫頭,你說說吧。”
三房當家的韓奉道:“這是我韓家的家事,哪裡容得他一個外人來說三道四?我去會會他,看他那陣法如何!”
族長韓道遠轉向二房當家的韓高,問:“老二說說。”
韓高搖頭道:“四叔剛才也說了,姓劉的與南海劍派關係密切,我以為這倒是我韓家一個機會,可以借此賣個人情給南海三劍”
韓奉冷冷道:“想去巴結南海三劍,也要人家看得上咱們才行!”
韓高道:“就算不巴結,也彆結仇,是不是這個道理?”
韓道遠又看向韓四爺:“老四的意思呢?”
韓四爺歎了口氣:“南海劍派太遠,咱們且不提此事,隻是綠珠既然有個築基的義弟,很多事就不好辦了。他既然是綠珠的義弟,說到底也是咱們韓家自己人老三,不僅是他,還有二房的千裡,要不要為了六丫頭把他們兩個人都得罪了,讓他們都對咱韓家冷了心思,咱們須得好生斟酌斟酌。”
韓奉拂袖而去:“既然不聽我的,伱們斟酌便是,拉上我做甚?我去後山清淨清淨!”
等他走後,族長韓道遠向韓四爺道:“老四去把綠珠放出來和他義弟相見。”
韓四爺建議:“既然放人,乾脆就做到底,彆讓綠珠心裡不痛快。這事本就是三丫頭和六丫頭嚼舌根子鬨出來的,讓她們兩個向綠珠賠罪,等綠珠心意順下來了,再去和姓劉的見麵。”
韓道遠點頭:“可以。”
一旁的韓高忽問:“六丫頭傷勢如何了?”
韓四爺道:“差不多將養好了。”
韓高道:“她賠罪的時候彆那麼快將養好。”
韓四爺點了點頭:“我曉得你們二房也退一步,不行就讓綠珠轉為正房吧,哪有一個築基的姐姐做妾的道理?”
韓高懶洋洋道:“讓她做妾,本就不是我的意思。”
韓道遠擺了擺手:“就這麼處置吧,老四好生待客,老二也去,我還要閉關,就不出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