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當時還是一個自稱是學校的人打電話通知她的,她本來就不想上,知道自己沒有考上之後也沒有在意,反正那個時候秦戈也忙,知道沒考上之後也就算了。
現在想想,自己當時去考大專的那年,正好是盛旺高考那年,而盛旺最後去讀了她考的那個大專,之後就成了本科學曆。
後來他們兩個的人生軌跡也因此大不相同,她整天跟在秦戈後麵淪為一個沒知識沒文化的金絲雀,盛旺卻去了國企,接替了他媽媽的工作,一輩子體體麵麵。
她突然想起來,上輩子她報名的時候要證明,她去她爸家裡找過戶口證明,聽說了她的事情之後,還記住了她的準考證,說是以後幫她打聽學校。
現在想一想,說不定當年他們就存了這個心思,她的腦子又不差,又被逼著連續學習了這麼久,考的是文科,沒道理一個大專都考不上!
難道上輩子就是盛旺頂替自己去了?
盛夏想了想,越來越覺得這事情疑點太多,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們偷了她的未來,後麵竟然還又臉來找自己要錢買房!
自己在外麵反省了半天,才突然反應過來現在已經晚上七八點了。
完蛋了!她答應了秦戈早點兒回去的!
上輩子她被秦戈管出毛病了,怕回家秦戈會訓她,也顧不上喘了,趕緊一路小跑,幸好晚上沒有這麼熱,等到的時候天都黑透了。
盛夏不敢吱聲,貼著牆,伸出一根小手指小心翼翼的撩開門簾。
幸好!秦戈還沒有從工地回來。
盛夏什麼時候都能懶,但是唯獨這個時候,小腦袋瓜轉的飛快,她直奔簾子後麵的床,想著一會兒秦戈回來她就說她早睡了,盛夏正脫摸黑兒脫鞋,完全沒有注意到簾子後麵站著一個人,背後冷不丁的就附上一片高大的陰影。
“你去哪裡了?”
“啊!”盛夏嚇了一條,一回頭,就看到秦戈一張臉黑的可怕!
“問你話呢!你去哪裡了?”
盛夏結結巴巴的回答:“我去買文具去了。”
秦戈直接拽著她的手給她拉到了屋子裡:“我去附近找老板問了,老板說沒有見到你!到底去哪了!”
“我,我那個"
如今因為下崗的原因,治安不好,秦戈從下了班就開始找他,不想跟她廢話,抓起她就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張開手就往她的屁股上抽去:“你在這跟我現編?!我就問你最後一遍!下午到底去哪裡了?”
“哎喲,秦戈,我疼!!”盛夏活了兩輩子,雖然被抽的不疼,但是臉上也掛不住,但是奈何她跟秦戈的力量懸殊實在是太大了,她叫到:“我去找盛建國了!!”
秦戈這才停手:“你去找他做什麼?”
盛夏穿著氣,扯著秦戈的手說道:“誰知道呢,他讓我去我就去了,也沒有什麼事情,他發神經吧。”
秦戈看她還不說實話,就又抽了她幾下。
盛夏立刻叫道:“我說我說我說!!!我去找”
她索性把心一橫:“我去找盛建國要學費了,他也算是我爸,他生我就得對我負責,要不然憑什麼不經過我的同意就生下我,但是,我真的是高估他了!他就是一個畜生!!”
秦戈皺眉:“要學費?”
這就說來話長了,盛夏心虛的想往門外跑,但被秦戈抓著胳膊盛夏見跑不掉,隻好對著秦戈露出一個難看的笑:“那個我之前說我爸給我出學費,其實是騙你的,但是我可不是故意騙你的啊!我不是不想讓你擔心嘛,誰知道盛建國他壓根不是人嘛,氣死我了!幸好我今天罵他了,不然我咽不下這口氣!!”
秦戈停下手,問:“那奶奶那邊呢?”
盛夏問道:“你給奶奶打電話了?”
秦戈看著她沒有說話,盛夏就知道他什麼都知道了,隻好老老實實的交代了。
盛夏手捂著屁股:“我也是騙奶奶的,我爸根本沒有給我寫信,我隨便瞎編念給奶奶聽的,哎呀!!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
秦戈氣的又抽了幾下,看著盛夏滿身的汗又是心疼:“你扯這一個謊能騙兩個人,也真是有能耐。”
盛夏齜牙咧嘴的揉著屁股,委屈巴巴的說道:“那是啊,都能考上大學了,能沒有能耐嘛?”
盛夏說完看秦戈的手又抬了起來,一下就躥到了床上去,秦戈無奈了,放下手讓她自己走過來。
盛夏拿被子捂住自己:“我不過去,我又不傻,我過去你又要揍我了。”
秦戈剛剛根本就沒有用力,他心疼盛夏自己跑那麼遠,耐著性子:“下來,我不打你了。”
盛夏撇了撇嘴:“我才不信。”
秦戈有時候看著盛夏這個樣子是真的壓不下火,直接單膝跪到床上給她拖下來,盛夏嚇得吱哇亂叫,大半夜的,秦戈被她叫的差點兒拿手捂住她的嘴,秦戈讓她小點聲,誰知她不停,叫的更響了,看來是真的疼了,秦戈趕忙湊過去問:“怎麼了?是哪疼?”
盛夏扒拉著被他扯到的腳踝,哭道:“我著都青了,疼死了”
秦戈低頭一看,腳踝果然青了一塊。
盛夏抽抽嗒嗒的:“秦戈,我都這麼疼了,你快給我吹吹。”
秦戈剛忙過去給她拿了個涼毛巾敷著:“以後跟我說實話,聽到沒有?”
她嘴上說疼,其實秦戈根本沒有用力,身後連個印子都沒有,打了這麼多下,還不如今天下午她掐自己的那一把下手重。
她抬腿把腳放到秦戈的腿上,又哭又哼唧:“你怎麼這麼狠的心啊,我都快疼死了,秦戈,你快給我揉一揉!”
盛夏腦子裡就沒有矜持著兩個字,毫不害羞的把腿放到秦戈的腿上,讓秦戈給她揉,還一臉理所當然的,全世界也就她這麼一個了。
她一直在喊疼,秦戈隻好去床上給她揉。
“學費的事情,你彆操心了,我去湊。”
盛夏正疼著呢,聽到這句話,驚訝的抬起頭:“湊?你怎麼湊?要好幾百塊呢?我們哪裡能湊的著這麼多錢!”
秦戈低頭給她揉腿,沒有說話。
盛夏急了:“我的意思是,你彆太累了!你工地上的錢還得付房租和吃喝拉撒的!你養我就夠辛苦的了,學費的事情我先去我親戚家接,先頂上一個學期,以後我們還上不就行了?”
幾百塊在市裡還能借出來,但是對於清水鎮那窮鄉僻壤來說可不是一筆小錢,要真是那麼好借,奶奶最開始也就不會發愁了。
秦戈卻說:“彆急,我來想辦法。不早了,我們先睡覺,明天我去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