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秦戈痛快的答應了她:“回去記得把作業做完啊。”
盛夏傻眼了,顯然不願意:“我不想做,乾嘛呀,我都累了一天了,我回去就要睡覺!”
秦戈跨上自行車,把她扶好:“坐,明天我檢查啊。”
秦戈這就不是商量的口氣,盛夏讓他慣得又有點死灰複燃的意思,又有點上輩子的脾氣了,一臉不耐煩的推開他的手:“我做,行了吧,煩死了。”
盛夏推開院門,書包往沙發上一扔:“奶奶,我回來啦。”
然後跑到廚房抱著奶奶就開始撒嬌:“奶奶,我今天一天沒有見你了,我好想你啊。”
盛奶奶哭笑不得的看著盛夏:“哎喲,這小丫頭,怎麼越長越回去了,還不趕緊去寫作業,馬上就高考了,考不上大學奶奶可要生氣了啊。”
“還有啊,我告訴你,離秦戈遠點啊,彆老跟他混在一起,他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他媽不是什麼好人?你整天跟他待在一起,也不怕”
上一世盛夏從來沒有關心過秦戈的家人,哪怕她後來跟秦戈在一起五年,她趕緊湊到奶奶身邊:“奶奶,你剛才說什麼呀?他家裡人怎麼了啊?”
盛奶奶伸手作勢要敲盛夏的腦袋:“小孩子家家的打聽這麼多乾什麼!還不趕快給我回屋學習去。”
看奶奶怎麼都不願再提,盛夏隻好回自己屋裡了。
要不是奶奶為了拉扯他,早就跟著盛父頤養天年去了,哪裡需要受這麼多苦。
上輩子自己走,根本就沒有回來看過奶奶一眼,她上一世真是個白眼狼,還好上天給了她一次彌補的機會。
這輩子自己一定不會再讓奶奶傷心了。
她想著想著就有點犯困,突然想到自己的作業還沒有做。
想到這是秦戈特意叮囑過讓她做的,她趕緊起床開燈,準備寫作業。
剛拿起筆,盛夏突然想不明白了,上一世秦戈也沒有這麼關心自己的學業啊,怎麼這輩子突然這麼在乎了呢?
明明自己上一世高中畢業就沒有在讀書了,跟著秦戈去了市裡,然後就一直靠秦戈養著了。
怎麼這輩子做這件事突然變的“困難”起來了呢。
兩張英文卷子,盛夏一個多小時就做完了,她腦子好使,尤其是文史類的,但是數理化是真的不太喜歡。
這也不是重來一次的福利,她天生就對這些英文符號敏感,隻不過上一世輟學太早了,沒人知道罷了。
第二天,秦戈在她家第二個路口等她,雖然盛夏不說,但是秦戈好像知道奶奶不喜歡他一樣,所以也不太往她家跟前湊。
到了學校,盛夏就把書包裡的作業扯出來:“給,做完了,檢查吧。”
沒說彆的,就去自己的座位上了。
整天的課下來,根本就沒有幾個人是正經學習的,他們這個小地方的人都安逸慣了,沒有人知道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
每個人都是跟著父輩的腳步走的,十八九歲就進廠打工,然後結婚生子,孩子都會打醬油了,他們也才剛剛長大成人,孩子也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一生,沒有人覺得這樣是不對的。
本來盛夏也對這些不太上心的,現在硬是讓秦戈逼得每天做完幾張卷子才能睡。
卷子是牛皮紙包的,沉甸甸的,還是市裡有名的出版社,也不知道秦戈是從哪裡弄來的。
這要是放到那些好學生那裡,那得珍惜的不得了,到了盛夏這裡,就寫的不情不願的。
寫著寫著心裡就有些煩,想著反正也寫不下去,乾脆去找秦戈。
秦戈待的修車鋪子,走路得二十幾分鐘,盛夏一邊趕蚊子,一邊沿著小路往那邊走。
她也不會騎車,因為怕摔的疼,秦戈教過她,奈何自己不爭氣啊,給自己立一個小目標,要學會騎自行車。
秦戈這邊今天不忙,老遠就看到一個小人慢悠悠的朝這邊來,他拿著毛巾擦了擦手,跑過去,皺著眉問他:“大晚上的,你不老實在家待著,來這乾嘛?”
盛夏撇了撇嘴:“我在家睡不著,就來找你了,你啥時候回去啊?”
秦戈說:“我還有點兒活沒乾完,還要晚一點,你怎麼來的?”
盛夏給他看自己的手臂:“走路來的呀,你看,給我叮的全是包!我要學騎自行車。”
盛夏本來生的就白嫩,這被蚊子一叮,紅腫的顏色就要比彆人明顯的多,秦戈看到氣不打一處來:“你說你來乾什麼?都這麼晚了,萬一出點什麼事怎麼辦?”
“你凶什麼凶啊"
盛夏本來還想賣慘讓秦戈哄哄自己,但一看秦戈真的生氣了,小聲的囁嚅道:”我就是想來見見你,你最近這麼忙,學校也不去了,我好幾天看不到你,哪有談對象的情侶好幾天不見麵的?”
秦戈一見盛夏擺出這麼一副可憐樣,氣立馬消下去了一大半,他也沒跟彆人談過戀愛,跟盛夏這是頭一回,看到盛夏就想起盛夏時節剛剛開放的荷花,嬌豔欲滴,秦戈覺得這種花兒好像就是得好好嗬護照看著。
“你過來坐下。”
說著拉著盛夏坐到小板凳上,從屋子找出來一點藥。
“往叮的包上塗塗,一會兒我就忙完了,我送你回去。”說著又給她找了把扇子。
盛夏一邊扇風,一邊看書,這下也不知道為什麼,書能看進去了,看會書,看會修車的秦戈,心裡感覺格外的滿足。
一直修到快十二點才弄好,秦戈滿身油汙的從車底出來,老板看了看車,拍了拍秦戈的肩膀,直說就知道他肯定能修好。
“這是你要的,都是市裡那些學生不要的,我兒子剩下的,你不嫌棄就拿去。”
秦戈接過書:“謝謝哥。”
老板擺了擺手讓秦戈趕快下班去休息。
秦戈把練習冊給他,盛夏看著手裡的練習冊,突然一陣感動,鼻子眼圈也跟著發酸,覺得自己真不是個東西,拿著秦戈好不容易找人弄來的書還抱怨。
她垂著腦袋,又捧著書,秦戈看著她端詳了半天:“彆裝了啊,裝也得把這些寫完。”
盛夏剛剛升起的那點旖旎的心思被秦戈這句話狠狠地捶回去了。
兩個人騎車回去,盛夏坐在後座:“我想去你那住。”
秦戈愣了愣:“不行,我明天要出去,去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