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團宮’店內的飯團全部用的是北信介親手種的大米,有小部分還是稻荷崎的大家收的稻穀。
製作食物中的宮治仿佛由內而外散發著一股氣息,說是氛圍比較恰當?鬆野栗難得找不到話語來形容,那或許跟宮侑摸到排球時的愉悅是同一種。
不愧是雙胞胎。
開業前的準備過程忽略不計,前一秒還在打鬨的二人一旦碰上事,便是齊刷刷地安靜乾活。
好在鬆野栗還依稀留有數年前的身體記憶,就算遲到也趕在開業前全部製作好。
“今天來的人應該不少。”她感歎道,兩手叉腰的姿勢換成捏了捏酸痛的側腰,另一隻手也不能閒著,抬起來按按僵硬的肩膀。
她可是實打實的工作了一天,第二份工這才剛剛開始。
——都怪研磨。
走神的鬆野栗輕哼,卻讓宮治以為她是在衝他鬨脾氣。
宮治:“喂喂,我跟侑不一樣,答應給你工錢就一定給。”
吵架的雙胞胎無時無刻都在提對方。
鬆野栗甩甩手,笑道:“不是在跟你說。”
接著伸了個懶腰,站在包間外踱步,似乎是想找個地坐。
“……你坐就是了。”宮治撇嘴,走上前態度強硬地按著她的肩膀坐在榻榻米上,皺起眉頭疑惑道,“栗子你以前不是想坐就坐的嗎?”
“一年沒見就學乖了?”他嗤笑,“乾什麼,給你的學生做榜樣?”
嘴上不饒人,手下卻貼心地幫她按摩肩膀放鬆——萬能的宮老板連這也會。
鬆野栗極其流暢地接受,長舒一口氣,放鬆到什麼都說了。
她說:“啊~不是因為那個。”
“每次撲完床單,研磨都不許我立馬躺上去。”
“他說什麼‘要把角掖好不然睡覺會亂’什麼的。”
“而且之後還有客人要入座吧,弄亂了不太好。”
“……”
肩上捶打的手突然停了,鬆野栗不滿地仰頭。
“繼續啊,愣著乾嘛?”
聽話的宮治握緊拳頭猛捶。脆弱的肩膀當然承受不住,鬆野栗吃痛質問。
站在身後的飯團腦袋眯起眼睛,“哈——?”了一長聲,手掌猛地拍響榻榻米,目光緊盯坐著的好友,彎下腰反向質問:
“誰?那個研磨?誰?”
“根本沒聽你提起過!侑知道嗎?”
“角名呢?阿蘭呢?北前輩呢?該不會隻有我不知情吧?”
沒想到他反應會這麼大,鬆野栗一手捂嘴假意驚訝,棒讀道:“啊呀,不小心說漏嘴了。”
“你給我少來!”他沉下眉眼,語氣裡帶了些威脅,照下的燈光被帽簷遮擋,藏在陰影裡的表情不用看都知道有多陰森,“快說,‘研磨’是誰?同居人?他們都知道嗎?”
結果鬆野栗卻忽然轉向他的方向端坐著,乖巧微笑,仰頭看他,愣是不說話。
“?”
宮治沒有得到回答,視線落至眼前出現的一隻攤開的手掌。
“情報費5000日元。”奸商笑得乖張,“因為是阿治才隻要這個價格的哦。”
抱歉,阿治!她現在真的非常需要錢!
毫無愧疚心的鬆野栗在心底默默道歉。
“……5000?”宮治狐疑,“包括‘研磨’和‘他們知不知道’兩個情報嗎?”
被識破了!
但有機可乘。
鬆野栗遺憾點頭,戳著臉頰討巧道:“如果是其他人的話隻有一個。”
手掌向宮治伸了伸,用話語引誘他上鉤:“隻要5000,就能獲得其他人不知道的情報,這可是阿治獨家!”
“獨家……”宮治喃喃。
沒過多久他便下定決心,反身拿來手機轉了2500日元給她。
他說:“我隻要知道‘研磨’是誰就夠了。”
另一個已經有答案了,她說“其他人不知道”
那他就是第一個知道這消息的!
宮治很自信,鬆野栗很滿意。
雖然比報出的數額少了一半,但和她想的一樣。
喔~看笨蛋阿治這個表情,該不會覺得自己賺到了吧?
她笑得眼睛都眯作一線,緩緩交出答案:“研磨是前男友,我已經和他分手了。”
嗯,然後呢?
宮治直起身子等待後話。
十秒、二十秒、一分鐘……
宮治:?
“然後呢?”他問。
她答:“沒有了。”
“他是誰,你們在一起多久了,什麼時候分手的,又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一連串問題砸了下來,鬆野栗應對自如——她又伸出手掌。
唇瓣一張一合就是錢:
“十萬,你想知道嗎?”
報價直接躥了二十倍,宮治誤以為她在開玩笑,嘴角向下扮了個鬼臉皺眉說道:“不說就不說,什麼人的情報要十萬!誰稀罕。”
當然要十萬,她前男友可是千萬級youtuber,一條戀愛經曆小道消息拿出去都能賣至少五十萬,她這還是友情價三條附贈了。
不懂行情的阿治!這可是絕佳的商機。
鬆野栗放了個鉤子,趾高氣揚道:“他值得。”
這在宮治看來可是“昔日好友沉浸於過去的感情與人無法自拔”的表現。
“嘶——”
他摩挲下巴。
從頭打量到腳。
換這樣的發型比以前活潑多了,臉蛋完全ok,個頭小小的能俯視到最可愛的角度,工作能力就更不用說了……除了最近經常性的不做人、不,這正是時下流行的類型!
這解剖一樣的打量目光令人發毛,鬆野栗揪著麵中表情,眉心也壓下,眼頭卻抬起,用一種本人都沒察覺到的小狗眼望他。
疑惑又有點怕的小表情簡直太棒了!
“真沒眼光。”宮治小聲嘲諷前男友。
鬆野栗沒聽清,問:“你在嘀咕什麼?”
“不是在跟你說。”他拿同樣的話堵上。
宮治拍了拍鬆野栗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栗子,要自信啊。”
這回輪到鬆野栗:?
莫名其妙的,笨蛋一樣,真是對得起她給他的備注。
不行,不能在這了,跟笨蛋待在一塊是會被傳染的。
她反客為主,趕人:“老板該去開門了,不開業嗎?”
又帶上一層濾鏡的宮治大度地原諒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