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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他對荷蘭仔十分滿意。
黃俊等人沒有說話，畢竟荷蘭仔的實力在哪兒擺著。
蘇龍又勉勵荷蘭仔幾句，這才轉身離開。
黃俊三人看一眼荷蘭仔，表情各異，隨即也跟著蘇龍裡去。
原本熱鬨的場地隻剩下荷蘭仔和陳耀興兩個人。
陳耀興摸出一盒萬寶路，甩出一顆遞給荷蘭仔，然後又甩出一顆咬在嘴角，說道“厲害呀，荷蘭仔，竟然把斧頭俊打敗！
“走運而已！他有點輕視我，大意了。要不然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哈哈，夠謙虛。黃俊這家夥狂的很，平時誰都不放在眼裡，沒想到今天遇到你吃了癟，哈哈，想起他那吃癟模樣我就想大笑。好爽的！”陳耀興興奮異常。
“哦對了，既然現在你跟了蘇大佬有些話我同你講明白。”陳耀興壓低聲音，模樣小心翼翼。
“什麼話，儘管說。”荷蘭仔笑道。
“呐，我同你講，現在蘇大佬勢力如日中天，紮職香江社團聯盟盟主，不過我們大佬也有把柄在彆人手裡，分分鐘會被人踢爆。”
“啊，我們大佬已經夠厲害了，難道還有人比他還厲害？是和記，新記，還是十四？”
“他們算個鳥！”陳耀興不屑道。“現在的江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江湖，他們這些老一輩人很快就會成為曆史。”
“尤其在社團大聯盟以後，社團將會集團化，還有那個啥企業化，像他們這樣老古董隻會淘汰。”
“哇，現在的社團變化這麼大？”荷蘭仔驚訝道。
“那是當然！”陳耀興吞口唾沫，“話你知，自從那個新警務處長杜永孝上任以後就大肆改革江湖社團，媽的，簡直把我們當猴耍。”
“你很不滿他嗎？”
“當然！我們混社團的本來就是打打殺殺，不打不殺怎麼搶地盤？沒地盤就沒勢力，沒勢力就沒錢沒妞，沒這兩樣還混個什麼勁兒？”
陳耀興一臉不忿，仿佛杜永孝擋了他財路。
“也許他也是好意，畢竟香港太亂的話對他對，香港市民都不好。”
“擦，你竟然替他講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伱是他的人。”
“怎麼會呢，阿興你真會說笑。”
“哈哈，不用怕，逗你玩呢。”陳耀興上前攬住荷蘭仔肩膀，“我還能不知道你？你剛從荷蘭阿姆斯特丹回來，認識他個鬼呀！”
“好了，知道了！話我知，是不是很多人都對那個杜永孝不爽？”荷蘭仔問道。
“那是當然！很多江湖人都像我這樣對他陽奉陰違。”
“可你們是忠孝社呀，不是要忠心於他嗎？”
“草，叫忠孝社難道就必須對他忠心？香港有條荷裡活道，難道就真的是荷裡活？”陳耀興一臉不屑道，“我之所以能有今天都是我師傅蘇龍功勞，跟他姓杜的屁點關係沒有。”
荷蘭仔忙說“話可不能這麼說，至少那姓杜的提拔了你師傅。”
“草！他那麼做還不是為了自己？為了讓我師傅當傀儡受他操縱控製？”陳耀興冷哼一聲，“我師傅有把柄在他手裡，我們幾個卻沒有！等到蘇大佬三年後退位，我們幾個，當然包括你都可以搏一搏，說不定也能撈個盟主坐坐，到時候，姓杜的就不能再操縱我們！我們才是香江地下真正主宰！”
荷蘭仔笑了，“有野心是好的，不過我可不敢覬覦這什麼盟主，隻想輔佐你！”
“好！能夠不忘本，這才是好兄弟！荷蘭仔，我看好你，就算日後蘇大佬不重用你，跟著我，我也一定讓你吃香的喝辣的！”陳耀興剛才故意試探荷蘭仔，現在得到滿意答案我，他興奮地拍了拍荷蘭仔的肩膀頭。
荷蘭仔微微一笑“那就多謝兄弟先。”
“哈哈哈！”
………
“那陳耀興真這麼說？”
“是的，他們對杜先生都是陽奉陰違。”
一處私人豪宅，一個大腹便便男子背對著荷蘭仔問話道。
“他甚至說江湖人都很討厭杜先生，認為他管的太寬。”荷蘭仔小心翼翼，生怕動了這位大佬的腦神經。
“討厭就對了！因為他們怕！杜先生讓他們感到畏懼，這些江湖人在他老人家眼裡都是螻蟻，想殺就殺，想滅就滅！試問，香港這麼多警務處長哪個能做到？”
說話間，男子背著手轉過身，赫然是顏雄。
“荷蘭仔，知道嗎，杜先生從你在荷蘭開始就有心培養你，你真的以為他老人家是心血來潮？”
“呃，您的意思是——”荷蘭仔神色一凜。
“我的意思是他老人家從那個時候已經開始布局，本來你要監察的對象是洪義海倪坤，可惜倪坤不爭氣，最後就便宜了這個蘇龍。但是杜先生對蘇龍一夥人也不放心，就安插你在他身邊……杜先生講，這世上英雄好漢太多，都自以為可以憑借一己之力改天換地，誰又知道，改天換地是要死人的！一將功成萬骨枯，杜先生不希望這樣的場景出現，所以他要把所有不穩定因素牢牢控製在手裡。”
荷蘭仔默默聽著，汗流浹背，他對於那位杜先生現在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所以現在你明白了吧，你我都隻是杜先生手中棋子，要做的就是聽他的話，幫他做事，這樣榮華富貴唾手可得。”顏雄說完看一眼荷蘭仔，“我，就是最好例子。”
“是，顏爺！”荷蘭仔恭敬道，“我一定按照你吩咐，忠心為杜先生做事！”
“很好！前途無量！”顏雄看著荷蘭仔內心其實也在感歎。
誰知道像荷蘭仔這樣的杜先生又培養了多少？
搞不好十四，和記，新記那邊安插的都有人，甚至連自己身邊也………
顏雄搖搖頭，不敢想象。
杜永孝的恐怖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
他富可敵國的財力，他心狠手辣的手段，連荷蘭仔這樣優秀的人也隻不過是他培養出來可有可無的棋子，可想而知，他手下又有多少人才？
背叛杜先生，
隻有死！
……
“乾爹，具體情況就是這樣。正如你所料，那些混社團的都有反骨，對你陽奉陰違，您老洞察先機給他們身邊安插人當真棋高一招。”
顏雄拿著電話小心翼翼地對杜永孝說道。
“我知道了，接下來的事情你去辦。這些江湖人桀驁不馴，不用韁繩束縛著他們遲早要翻天。”
“乾爹你明察秋毫，顏雄佩服之至。”
“好了，彆拍馬屁，記住忠孝社是你一手促成的，未來也要你來掌舵，出了事，也唯你是問。”杜永孝口氣變得嚴厲。
顏雄忍不住打個哆嗦，第一次發覺這個武林盟主也不是那麼好當。
兩人結束談話，杜永孝掛斷電話。
這段時間他忙著處理公司，警局和江湖事情，跟本沒時間處理其它事務。
現在杜永孝算是知道了什麼叫分身乏術，也開始考慮商業，警局，江湖三方麵自己該舍棄哪個，守著哪個。
江湖就是他首先舍棄的。
對於他來說，江湖猶如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彆人擠破頭皮想要成為江湖第一人，他卻覺得這個身份太“臟”，與其留著，不如丟給顏雄，蘇龍這樣的人。
顏雄要做江湖老大，是出於執念，事實上他現在身份地位早已經超越這個所謂的江湖第一人。
現在更多的是完成夢想，就像小孩子找到曾經丟失的玩具。
蘇龍不一樣。
蘇龍身在江湖，他唯一出頭的方法就是使勁兒往上爬。
現在杜永孝給了他梯子，他除了感激還有一絲恐懼。
他會對杜永孝忠心，但他那些徒弟，那些手下卻保證不了。
江湖人的桀驁不馴，天生反骨，讓他們對杜永孝陽奉陰違。
唯一的辦法就是，釘釘子。
在這些江湖大佬身邊安插自己的人。
這是杜永孝跟《無間道》學來的。
掌控一切，玩弄一切，人人都是棋子，人人都被他布局，隻要對方稍有反意，就給他來個絕殺。
像荷蘭仔這樣的強人，杜永孝還培養了很多，多到讓人難以想象。
想到這裡，杜永孝吐口氣，有時候他不願意做很多事情，卻身不由己。
回過神，杜永孝又想起關家慧。
這段時間他沒和這丫頭聯係，這丫頭竟然也忍著不聯係他。
杜永孝，笑了笑，此刻才知道自己對她有了興趣。
也許作為男人該主動一次。
……
關家慧這幾天上班時候神不守舍，總是開小差。房天下公司的人看到她這樣，也不敢說什麼。
小道消息，房天下老總私底下對各管理層說了，一定要照顧好關家慧這個“姑奶奶”，說她是什麼“吉祥物”，隻要她不出事兒，好好在公司呆著，那就是大功一件。
因此，很多人傳言關家慧有後台，並且這個後台還很硬，比金剛鑽還硬的那種，要不然老總也不會諂媚到這種地步。
關家慧涉世不深，一直都在父母庇護下長大，哪裡知道這麼多彎彎繞繞，隻以為公司對新人都這樣，還很高興遇到這樣好公司。
她這幾天魂不守舍是因為杜永孝沒有主動和她聯係。她想要打電話過去，又覺得女孩子家總是主動有些不好，顯得輕浮。
可是不打電話，杜永孝又沒半點消息。少女心思都是這樣，猶豫不決。
這天，關家慧再次取了很多宣傳頁來到銅鑼灣附近發傳單。
“先生，您好，這是我們房地產公司新推出的樓宇，可以按揭，您看看先！”
“小姐，我們房天下地產公司有小型精致公寓很適合你！”
關家慧努力地發著傳單，比一開始時候熟練許多。
路上行人匆匆，除了一些老色痞會主動請求她幫忙介紹外，其他人沒有幾個願意搭理她。
沒辦法，香港房地產競爭太激烈，很多公司會主動推出力度很大的促銷活動，像房天下這種沒多少人會主動詢問。
很多時候，一些行人出於禮貌接過關家慧遞出的宣傳頁，更多時候拒絕接受，或者乾脆接過丟到地上，連看都不看一眼。
這時候，關家慧就會跑過去，把行人丟掉的宣傳頁撿起來，拍打乾淨，重新放回，重新發放。
隨著時間推移，臨近中午，關家慧忙碌了一早上口乾舌燥，抬頭看看天空，炙熱的太陽照得地麵發燙，關家慧感覺口更乾了。
“現在要是能夠有一瓶水該多好啊！”關家慧感歎道。
“呐，給你水。”
忽然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好熟悉的聲音。
關家慧一回頭就看到杜永孝正笑眯眯地看著她，手中遞出一瓶水。
見關家慧看著自己不說話，杜永孝笑道“怎麼，不認識我了？”
關家慧搖搖頭“不，我隻是在想我是不是在做夢。”
“那現在到底是不是夢？”
“不是。夢會醒，可我現在沒有醒。”關家慧心中充滿喜悅。
杜永孝點點頭“不好意思，這麼久聯係你。”
“不，是我的錯，知道你很忙卻還癡心你會聯係我。”
“我是真的很忙。”
“忙什麼？”
“忙著賺錢。”
“賺錢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娶老婆，存老婆本。”
關家慧噗嗤笑了，“那你現在存夠沒有？”
杜永孝搖搖頭“不存了。”
“為什麼？”
“因為曾經有個美女說要養我。”杜永孝打趣道，“除非她耍賴皮說話不算話。”
關家慧笑的更厲害，“你才耍賴皮呢！大壞蛋，一點都不想人家？”眼波流轉，充滿說不出嫵媚味道。
杜永孝忍不住心中一蕩，剛要開口，卻聽到一個聲音說道“咦，我認識你！你不就是那個誰誰誰，住在石峽尾那一個……當年我們皇仁中學的同學！”
杜永孝扭頭望去，卻見一個滿臉坑坑窪窪男子正用手指著他語氣充滿怪異。
見杜永孝不說話，醜陋男子又道了“怎麼，你不認識我了？我就是那個經常欺負你，動不動就要喂你吃屎的房飛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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