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家一出手,就隻有沒有,更何況是威震天下的金剛怒佛陳定國。
十幾名殺手再無戀戰之心,化作數道黑影迅速逃離翠雲樓。
陳北平雖然不是武夫,但是光看剛剛那人砍出的霸道刀氣,也知道這幫人可跟南宮雲海那個半吊子貨截然不同。
能有那樣的強大刀氣,怎麼也是個七品以上的武者,要是單單一個陳北平,分分鐘就能作了那人的刀下亡魂。
陳定國直接從翠雲樓一躍而下,整個人懸浮在半空之中,宛若一尊佛神。
望著那幾道黑影,眼睛微微一眯,漏出幾分佛像,手中的力道卻絲毫不減。
舉手投足之間,如同大海一般的氣韻隨之波動。
輕輕打出一掌,在尋常人看來,那一掌綿軟無力,絲毫不帶任何威脅。
但隻要是修煉到一定境界的武夫便明白這一掌的恐怖。
下一秒,沿街的店鋪瞬間摧枯拉朽的被掀開的房頂,一掌猩紅的大手印直接貼著那一行殺手打了過去。
一朵朵血花在皎潔的月光下綻放,一行十八人,無一幸免。
如同破布一樣全部滾落在了地上,死得不能再死。
這還是陳北平第一次見七叔正經出手,心頭不免一陣的震撼蕩漾。
這就是一品宗師境的恐怖嗎?
這還是人嗎?
陳北平忽然間對習武這件事情竟然有了幾分的向往,不過想到七叔這些年,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苦,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
更何況,陳北平可沒狂妄到自己覺得他也有七叔那樣萬中無一的體魄天賦。
就在這時,無數的暗夜衛士迅速地湧入了翠雲樓之中。
一名身著暗甲的暗夜衛士單膝跪在陳北平的麵前。
“屬下率暗夜衛士前來保護世子安全,世子千歲。”
陳北平有些掃興地擺了擺手,眾人立刻退出房門。
這時,空中傳來一陣如大鐘撞擊的聲音。
“北平,隨暗夜衛士回王府,還有個混蛋,七叔去滅了那個狗東西。”
陳北平歎了一口氣,本來想著晚上還能在這溫柔鄉裡苟且一夜,看來現在是沒招了,隻能悻悻而歸。
陳北平起身,清掃了一下身上的灰塵,轉身捏了一把一名清倌人的小臉。
“七叔這人啊,真是不解風情,這麼好的美人,這不是浪費嘛。”
陳北平嘴上這麼說,腳下卻沒有半分的停留。
翌日,清晨。
陳北平起身來到院子之中,隻見慕容嫣正在晨練。
陳北平極有雅興地走到石桌旁,婢女立刻給鋪上上等的狐皮坐墊。端上一碗熱氣騰騰的奶茶。
看著慕容嫣那苗條的身姿隨風舞動,陳北平越發的喜歡。
配了細鹽的鮮奶茶彆有一番風味,這可是京城裡麵喝不到的東西。
京城裡的達官顯貴總是覺著這口羊奶總有腥膻之味,不登大雅之堂。
在陳北平看來,對方不過是矯揉造作,識不得這人間的好東西。
大抵是早已看到了陳北平,慕容嫣卻是一臉的裝作不見,自顧自的耍著拳術,虎虎生風的,像極了戰場上的女將軍。
繼而,慕容嫣一個躍身,拔出自己放在兵器架上的一把佩劍。
抽出的同時,寒芒烈烈,極具氣勢,那劍名為青峰,一側開刃,使劍者,用的卻是刀法,霸道無比。
青峰單刃,通體銀白,吹毛斷發,可破重甲。
一柄青峰,血不藏鋒,破空虎嘯,波瀾壯闊。
陳北平看得入迷,連手裡的奶茶都顧不及喝了,連連拍手。
劍氣藏刀芒,縱橫匹敵,萬裡飛霜。
“不錯,不錯,嫣兒終究是沒負了這六年光陰,我看有朝一日,也能如七叔一般,追星逐月,成宗師之派!”
不過,慕容嫣這劍氣之中卻帶著幾分的怒火,須臾之間,一道劍氣迎麵而來。
陳北平身側的磐石桌子,一道寒芒飛過,輕易劃成兩半。
青峰藏鞘,在陳北平麵前留下一道漂亮的弧線。
陳北平驚愕得一言不發,隻是瞪大了雙眼看著還帶著些許殺氣的慕容嫣。
想要放下手中的奶茶,想要拍手叫好,看著一分兩半的石桌也是消了那個打算。
慕容嫣單膝跪地。
“世子大人,日後慕容嫣練劍,您還是不要就近觀看,不免劍氣傷了世子大人的聖體,慕容嫣擔罪不起!”
陳北平知道慕容還為了昨晚上的事情盛氣未消,連忙笑著上前。
“我的好嫣兒,我的嫣兒妹妹,還生氣呢?昨晚上,我那是逢場作戲啊,我要不是那樣,怎麼引得出那些賊人啊。”
“來來來,喝個奶茶暖暖胃。我家嫣兒最好了,豈是那些庸脂俗粉能夠相提並論的。”
看著陳北平手裡那碗結了奶皮子,已經放涼的奶茶,慕容嫣一臉的嫌棄。
“再換一碗熱的來,馬上。天氣冷了,喝了涼奶,傷了我嫣兒的胃怎麼著?”
聽到世子這麼關心自己,慕容嫣原本的怒火瞬間消散。
兩個人雖是主仆,但自小一起長大,慕容嫣的眼中隻有她的世子大人,縱然知道身份配不上世子爺,也知道世子爺終將會與那些京城裡的公主世女聯姻,但見了世子與其他女人歡好還是一時不能接受。
不過,這丫頭倒是也好哄,陳北平幾句蜜言,輕鬆拿下。
天底下哪有這便宜媳婦兒?陳北平也樂得如此。
就在這時,七叔陳定國宛若天神一般落在了庭院之中,胸口一處傷痕,血跡未乾。
陳北平難以想象,這世上還有能傷得了七叔的人。
“七叔,你受傷了?”陳北平一臉的焦急。
陳定國擺了擺手:“沒事,一點皮外傷。那人一直被我追到了北靖城外,大戰了幾十個回合,不分勝負,想必此人也是武豪榜上的人。”
“那些襲擊你的人,我都查清楚了,是北梁一品堂的殺手,那個刀技高超的是北梁蕭家刀塚的青年俊傑蕭一山,三品刀客。”
陳北平略有所思:“那個跟你交手的高手,也是北梁一品堂的人嗎?”
陳定國搖了搖頭:“未必,一品堂堂主宗師境的耶律晥璧坐鎮北梁邊境跟你爹對峙呢,犯不上冒著被滅國的風險來刺殺你這個毛頭小子。”
陳北平淡淡一笑:“有意思,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