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3做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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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可往,我亦可往。

站在走廊上的江辰拿著手機,還在不由自主的回味這段話。

人是不會停止自己的腳步的。

當物質生活富餘時,會去追求什麼?

無疑是精神需求。

可能聽起來非常喜感,有點搞笑,甚至頗為孩子氣,但江辰確信,葉小王爺對著他父母吼出這句話的時候,一定是真心實意、發自肺腑的。

可能這也是他最後能成功登上軍艦的原因。

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幸運兒,往往被貼上偏見的鈔票。

不過也委實情有可原。

因為缺乏磨煉,錦衣玉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未栽過跟鬥,二世祖們會染上各式各樣的不良習性,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身上同樣會有異於常人的閃光點。

上個世紀。

在那段山河破碎的絕望時期,正是一名名衣食無憂的富家子弟奮不顧身,組成了當時可憐的空軍力量。

最後隻留下了曆史書上一張張灰色的照片。

父輩的功勳足以讓我紙醉金迷,但父輩的血脈不允許我貪生怕死。

權力和財富有了新的傳承。

那些曾經血染長空的富家子弟身上的某些品質,同樣得到了傳承。

類似葉霆軒這樣的公子王孫,並不遜色於前人。

等等。

自己這麼關心一個老爺們乾什麼?

難道因為葉小王爺長得陰柔俊美?

江辰迅速掐斷思緒,扭頭看向客房門。

相比之下。

屋內的人兒應該才更值得他關心。

手機收回褲兜,江辰開門,重新進屋。

太陽已經落山。

夜色接替執勤。

和時間一樣,有些東西錯過了就錯過了,既然不懂珍惜,裴女神自然不會等他,等他進來的時候,那套怦然心跳的性感旗袍已經不知所蹤。

換衣服的速度有必要這麼快嗎?

雖然看是看過了,但隻是匆匆一瞥,根本沒來得及好好欣賞。

“怎麼換了?”

“冷。”

“關上窗戶就不冷了。”

江老板是懂解決問題的,走過去把窗戶關了。

“旗袍呢?”

江辰走近臥室,發現旗袍已經被放進了袋子裡,袋子在床上。

“裝著乾什麼,再試試,我看看合不合身。”

江辰若無其事,恬不知恥,穿了不看,現在又讓人家重試,真把人家當模特了?

懂不懂國民女神、東方維納斯的含金量啊?

裴雲兮走進來,是沒答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如雲秀發用發卡盤了起來,頓時多了股端莊、穩重、成熟的味道。

這造型,穿旗袍更合適了。

江辰肯定知道問題出在哪裡,解釋道:“剛才是葉霆軒給我打電話,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嗎?軍艦上。”

裴雲兮不禁看向他。

“嗯。想不到吧,他曾經還在海軍服過役。”

對於葉小王爺,裴雲兮應該算是沒齒難忘了,或者說在某種程度上,那次“綁架”幾乎改變了她的人生,不然她此時此刻怎麼可能會在這裡。

海軍。

軍艦。

“他又想乾什麼?”

“你把旗袍換上我就告訴你。”

江辰賊心不死。

裴雲兮也了當,有好奇心很正常,但好奇心也可以克製,她仿佛沒聽到,不發一言,提起床上裝旗袍的袋子,然後從江辰身邊走過。

“去哪?”

江老板立即問。

裴雲兮沒有回應,很快走出臥室,隨後外麵傳來了關門聲。

江辰沒有糾纏,走到客廳,在沙發坐下,然後掏出手機,打開地圖軟件,摩挲著下巴,沉靜研究。

四十多分鐘後。

房門重新打開。

獨自坐在沙發上刷著手機的江辰下意識扭頭,看見裴雲兮進門,手裡還拎著那個袋子。

江辰起身。

“乾什麼去了?”

裴雲兮臉色如常,走向臥室。

江辰下意識瞟了眼,發現袋子裡居然還是旗袍,隻不過換了一套。

他愣了愣,旋即跟進臥室。

“找杜恩琴拿的?”

裴雲兮不言不語,旁若無人的將新旗袍拿了出來。

a字形裙擺,能更好的修飾身體曲線,圓領的設計顯得柔和而溫婉,黑白相間的花卉圖案,優雅中點綴浪漫。

美中不足的是。

比江老板挑的那款保暖了許多。

高開叉沒了。

鎖骨也不露了。

雖然有點遺憾,但江老板明白知足常樂的道理,煞有其事的點頭道:“這套也行,換上試試。”

是說嘛。

裴女神哪裡是小肚雞腸的人。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窗外的世界已經被夜色徹底籠罩。

孤男寡女的環境,兩人早已習慣。

“我一直覺得旗袍是為我們東方女性量身打造的,沒有什麼衣服能夠比旗袍更能凸顯東方女性的神韻。以後也可以作為的一個創作方向。”

江老板頭頭是道,麵對對方投來的目光,自以為是的道:“你先換。”

“啪。”

始料未及的耳光聲突然響起。

不算重。

但是讓裴雲兮都為之一愣。

“乾什麼?”

莫名其妙抽了自己一耳光的江老板不做答複,表情深沉。

“穿不上,記得找我。”

“……”

裴雲兮嘴唇動了動。

“你是不是有病?”

剛才刷了半天手機的江老板一言不發,快步走了出去。

目睹一切的裴雲兮走神,而後捂著肚子,慢慢的在床邊坐下,另一隻手握住嘴,香肩顫動,眼淚都快掉下來。

東經95°6‘

北緯17°8‘

波光粼粼。

黑暗中,幾艘快艇斬開海麵,朝龐大的白船駛去。

一行人在夜色的掩護下悄無聲息的登船。

甲板上。

h先生左手指月……不對,不是指月,他是在撫摸旁邊停放的直升機,因為昏暗的環境而形成了視覺偏差。

“先生,貨物已經完成交接,緬方負責傳遞給同盟軍,目前已經上路。”

雖然對於這個決策持保留意見,但h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忠實,出色的執行了任務。

不止軍火。

錢也已經到賬。

“希望靳主這次不要再讓我們失望了。”

他放下撫摸直升機的手。

“先生,我現在擔心的不是靳主,而是我們自己的安全。”

浩渺的達曼海上,被夜色籠罩的白船上響起鬼魅般的低語聲,“東邊突然舉行軍演,我覺得不是偶然事件。”

“你在懷疑什麼?”

h先生問。

“先生,會不會是衝我們來的?”

真的是想象力豐富啊。

他們一艘船,幾艘快艇,有這麼大排麵嗎?

不過有憂患意識,肯定不是什麼壞事。

居安思危嘛。

“東邊一直以來的作風都是忍一時風平浪靜,退兩步海闊天空,理想是世界和平。不要誣陷人家。”

h先生不為所動道。

“先生,這個節骨眼舉行軍演,實在是太詭異了,並且還是在白海。”

隻要打開手機地圖軟件看看就一目了然。

白海與達曼海之間的距離很難不讓人提心吊膽。

“我建議先暫時撤離。”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撤離無疑是最保守穩健的方案,但是如果真的嚇退,人類燈塔的顏麵誰來守護?

“我們現在在達曼海,位於緬方的領土上,攻擊他國領土,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h先生依然底氣十足。

不管他表麵如何鎮定,其實從他的所作所為可以看出他對突然舉行的軍演其實也起了疑心。

不然何以至改變位置,從公海跑到這裡來。

為此還不惜把船上的工作給停了。

直接跑路肯定是最安全最保險的做法。

但麵子有時候更重要。

從來都是他們揍人,怎麼能被彆人給嚇唬了?

倒反天罡了屬實是。

“先生,我們留在這裡繼續工作,您先離開吧,等演習結束再回來。”

多少是不懂人情世故了。

這是在勸人,還是故意擠兌人?

這麼說豈不是更把對方往火上架、存心讓人下不來台嗎?

就算想走,被這麼說,肯定也抹不開臉走了。

不過h先生肯定是沒想過離開,要是真打算撤,哪裡還會等到現在。

他繼續抬手指月,不對,摸直升機,望向白海方向,微笑道:“這麼盛大的煙火表演,難得遇到,這麼好的機會,得好好欣賞。”

h先生期待的煙火表演尚未開始,但卡魯淄這邊的表演已經結束。

對於江老板演出,裴雲兮給予極高的評價。

“你才是真正的喜劇之王。”

“不敢當。我心目中的喜劇之王永遠隻有一位。”

裴雲兮到底是換上了第二套旗袍,畢竟她從杜恩琴那裡換了一套,肯定不是拿回來掛著看的。

雖然不如上一套前衛,但江老板還是得以大飽眼福,而且為了搭配她的這身裝束,臨時改了尋常的晚餐,讓飯店方麵準備了一套燭台。

燭光搖曳。

映襯那張臉越發朦朧,美輪美奐。

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江老板端起白酒,抿了一口。

雖然受戰亂影響,物資緊張,但是對於江老板的需求,和平飯店是全力滿足,沒有條件也要創造條件滿足。

聽說江老板不要紅酒,貌似老板娘親自去飯店後院挖出了珍藏的糧食酒。

至於為什麼不要紅酒……

江老板並不是故作清高,隻是真的喝不慣那玩意。

嗯。

真的隻是這個原因。

絕對不是居心叵測。

雖然裴雲兮麵前也同樣擺了一杯,但當時說喝白的的時候,裴雲兮也沒提出任何意見。

“葉霆軒也參加了即將舉行的白海軍演?”

還是沒忍住好奇啊。

也是。

色相都犧牲了,不對,旗袍也換了,聊聊天應該沒什麼。

“你怎麼知道?”

“網上查的。”

江辰喝了口糧食酒,度數倒是不高,至於醉不醉人暫時就不知道了。

他“嗯”了一聲。

“這才是真正的天兵天將吧。”

裴雲兮吃著菜道。

“和我沒有關係。”

江老板解釋道:“隻是正常的例行軍演,你如果關心軍事新聞的話,就不會覺得奇怪了。”

裴雲兮傻嗎?

當然不傻。

所以她清淡問了句:“那你剛才為什麼那麼著急?”

江辰頓時語塞。

他剛才著急嗎?

好像確實很急。

如果不是十萬火急,怎麼可能連那麼美妙的景色都顧不上看?

“喝一個。”

無話可說的江辰隻能舉起杯子。

裴雲兮並沒有咄咄逼人,她的優點就在於這裡,不說,絕不會糾纏。她端起和江辰一般無二,甚至酒麵高度都相差無幾的糧食酒,與江辰碰杯,然後送向紅唇,一口下去就是五分之一,但玉頰依然晶瑩,沒有多餘的顏色。

雖然這酒貌似沒有太大的勁道,但也不能這種喝法吧?

不過人家興致好,江辰肯定也不會大煞風景,隻能把酒奉陪。

“你穿旗袍很漂亮,可以找杜恩琴多要幾件。”

怎麼回事?

口才退步嚴重啊。

漂亮這種詞彙,還用著你來誇嗎?

“再漂亮的衣服,看多了也會膩。”

“不會膩,永遠都不會膩。”

江辰注視著她,無比誠摯認真。

不知道是不是還沒脫戲。

多俗氣的土味情話啊。

但是這種環境。

在兩邊八九十年代常見的那種燭台前,倒是也還挺應景。

那句話怎麼說來說。

大俗乃是大雅。

和平飯店畢竟不是五星級酒店,條件終歸是有限。

裴雲兮沒再接茬,吃了幾口後,放下筷子。

“你慢慢吃。”

這就不吃了?

“酒還沒喝完呢。”

裴雲兮置若罔聞,拿紙巾擦了擦嘴,而後起身,走進了臥室。

她走了,麵前的飯菜自然是食不知味,江辰也放下了筷子,跟進了臥室。

“我要洗澡。”

裴雲兮背對著他道,提醒某人出去。

“我又不會偷看。”

江辰自然而然,視線順理成章在人家後背上遊走。

這不叫偷窺,這叫光明正大的欣賞。

裴雲兮沒動,也沒出聲。

“那我先洗。”

江辰相當灑脫,直接脫掉了上衣。

裴雲兮轉身,要出去,結果被一把拽住。

裴雲兮神色如常,並且沒有閃躲,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光著上身的江老板沒有絲毫的羞恥之心,盯著那雙似乎不會永遠不會隸屬於任何人的眸子,強勢的道:“一起洗?”

裴女神隻回了兩個字。

“做夢。”

還是不夠圓滑啊。

這種情形,足夠聰明的話,應該不會去刺激一個男人。

酒確實沒喝多少,但卻可以被當作借口和理由。

江辰繃著臉,霸道的將人家按在床上,而後“撕拉”一聲。

旗袍的質量好像不太好。

又成高開叉的款式了。

裴雲兮趴在床尾,光滑細膩的大腿暴露在空氣,比月光更為皎潔。

“再給你一次機會。”

江辰屏住呼吸,眼神不由自主灼熱。

裴雲兮依然沉默不語,隻是倔強的要爬起來。

結果又被推倒。

拉扯之下,旗袍走光更為嚴重。

而後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異樣的安靜之中,一個爬,一個推,循環往複。

旗袍變成了上衣。

月光下,床上床下的兩道身影以一種奇怪的姿勢,不知不覺的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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