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哥,你彆問我,你想知道,問辰哥去。”
天賜資本。
cfo辦公室。
白哲禮無疑是一個能夠保守秘密的人,無論羅鵬如何拐彎抹角的套話,始終三緘其口。
“行呀,現在翅膀硬了。”
“小白既然不說,肯定有他不說的道理,你就彆為難他了。”
畢業以後,寢室四劍客都在人生路上跑步前進,每個人都在發生改變,可相對之下,最為年長的寢室長李紹倒成為了“變化”最小的人,依然擔負著維護這個“小家”的職責。
“怎麼叫為難呢,紹哥兒,不叫咱們去也就算了,可聽聽故事都不可以嗎?”
羅鵬抱怨,“這個要求很過份?”
“羅哥,辰哥沒叫你和紹哥去,那是不想你們辛苦。李姝蕊不也一樣留在國內嗎。”
白哲禮的話讓羅鵬瞬間語塞,他看了看突然變得能說會道的老幺,而後與李紹對視一眼,哂然笑道:“紹哥兒,聽起來也是噢。看來我們還得感謝公司對我們的額外照顧。”
“我去找李學妹簽字。”
“不用去了,她沒來公司,今天應該不會來了。”
羅鵬叫住要離開的李紹,“小彆勝新婚,紹哥兒,工作就暫時放一放吧,稍後再處理也不急。這兩天還是不要去打擾李總。”
這時。
辦公室門被推開。
羅鵬下意識扭頭,麵露意外。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繼而。
他像是琢磨出味,捏著下巴戲謔笑道:“逃到公司來避難的?”
都不是孩子了,哪聽不懂羅鵬話裡的意思,不過聽懂了也當沒聽懂。
“辰哥。”
白哲禮打招呼。
李紹笑著點頭示意。
“你要是能把心思更多的放在工作上,姝蕊也不會那麼累了。”
江辰走了進來。
聞言,羅總立馬叫屈了,“說話得講良心,李學妹那麼累是為了誰,大家心知肚明,我和紹哥兒已經儘力幫她分擔減負了。”
說著,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眶周圍。
“看到了嗎,這是什麼,這就是清晰鮮明的證據。江辰同學,你在東京和三上優亞約會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邊的我們在乾什麼。”
三什麼?
李紹和白哲禮不約而同看向口無遮攔的羅鵬。
“姝蕊說了,最近你準是第一個走。”
江辰故作平淡的道。
羅鵬走神,隨即斬釘截鐵道:“我不信,你在挑撥離間。李學妹肯定不會這麼說。”
“那你總是第一個離開公司,是不是事實?”
羅鵬語塞。
李姝蕊肯定不會打小報告,這點他可以確信,那江辰是怎麼知道他最近一段時間總是第一個下班走人的?
不會在公司安插間諜了吧?
想到這,他給了江辰一記鄙夷的眼神,而後立即作出副受傷的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去象國旅遊,我受到了嚴重的精神刺激,到現在心理還有陰影,所以定期需要去看心理醫生。”
此話一出,江辰還沒表態,李紹和白哲禮不由自主都笑了起來。
現在的天賜資本上上下下全國範圍的員工加起來近倆千人,如果按照得心理疾病風險程度來排的話,羅鵬這位ceo絕對會排在倒數的位置。
“笑,看看你們現在的嘴臉,冷酷、刻薄、無情。”
羅鵬痛心疾首的批判。
他的承受能力當然不用懷疑,不過有一說一,幾個月前在象國經曆的遭遇,的確當得起刺激的形容。
“夏晚晴她怎麼樣?”
江辰問了句,真要留下陰影,那也應該是差點“人間蒸發”的夏晚晴才是。
“碰到這種事情,哪怕是大老爺們,恐怕也心有餘悸瘮得慌,我就是擔心會對她的心理造成影響。”
不止是綁架的問題。
要不是江老板及時出手且神通廣大,本來愉快的出國旅行就變成了一條不歸路。
“所以羅哥,你走那麼早是陪夏晚晴去看心理醫生?”
白哲禮詢問,間接也證實了江辰沒有冤枉人。
羅鵬歎了口氣,“我是擔心她自己不願意去,所以才隻能帶著她去。”
“真那麼嚴重?”
差點回不來,確實足夠驚險,但夏晚晴可是沁園精心培養出來的花魁,不是尋常女性,心誌應該不至於太過脆弱才是。
“嚴重也不太嚴重,隻是容易做噩夢,我仔細谘詢過心理醫生,心理醫生說不是什麼大問題,慢慢調節就好。”
“那不就行了嗎,羅哥,你這是關心則亂。”
“什麼關心則亂。”羅鵬駁斥,“這叫男人的擔當,小白,你現在還不懂,總有一天你會懂的。人家因為你的原因才受到了驚嚇,你難道能不管不問?是不是應該負責。”
一向不怎麼愛發表意見的李紹此時竟然點了點頭,“負責是得負責,但是以前從來沒有見你對哪個女孩子這麼上心過。”
聞言,江辰都忍不住笑了,“紹哥兒從來不會說謊,你帶人家治療時,就沒順道讓醫生給自己瞧瞧?”
羅鵬看了看三位表情結如出一轍的哥們,也笑了起來。
“有什麼好問的,不就是戀愛了嗎。瞧你們一個個的樣子,怎麼,戀愛很丟人啊?”
羅公子到底是磊落大方。
戀愛當然不丟人。
況且羅總的感情經曆可謂是豐富多彩,在大學時就是出了名的浪子一枚,談過的女朋友遍布各大院係,但是了解他的江辰三人清晰的感受到,他這次與以前不一樣。
“羅哥,你和夏晚晴已經在一起了嗎?”
白哲禮試探性確認道。
“怎麼說呢,算也不算。”
“什麼叫算也不算?”江辰有趣的笑問。
“人家肯定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但是我還沒正式表白,所以算不上正式在一起。”
對此,白哲禮的發言一針見血,“羅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墨守成規了啊。”
墨守成規。
不愧是學霸級的人物。
用詞就是精妙絕倫。
“小白,去了趟東瀛,你完全不一樣了啊,是不是經常和你辰哥去應酬,歌舞伎町沒少去吧。”
內向靦腆的白哲禮竟然出奇的沒有臉紅。
“辰哥沒帶我去,下次有機會去東瀛出差,得讓羅哥帶我去長長見識了。”
羅鵬一愣,隨即訝異而笑。
“還得是你啊,小白居然成長這麼快。”隨江辰來到董事長辦公室,羅鵬表示欣慰,繼而,他擠眉弄眼,明明周圍都沒人了,還刻意壓低聲音,“你是不是已經幫小白那個了。”
“哪個?”
“彆裝。”
羅鵬道:“紹哥兒起碼在他家鄉的時候就有過喜歡的女孩,可小白到現在連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連暗戀都沒有,說實話,我其實一直挺擔心,你說他要是對女人不感興趣,那該怎麼辦?現在的同誌可是越來越猖獗,而小白又是白白淨淨的……”
“少瞎說。”
江辰哭笑不得打斷。
“陪晚晴去看心理醫生,我和醫生也聊了不少,人的心理機製非常複雜,小白從來不接近女孩……”羅鵬喋喋不休。
“上學的時候他晚上上過你床脫過你褲子?”
羅鵬話頭一頓,搖頭,“那倒沒有。”
江辰拉開椅子,在辦公桌後坐下。
羅鵬也拉開辦公桌前的椅子,“在東瀛這麼長時間,你真沒帶小白去體驗體驗東瀛的特色風情?說不定讓他體會到了其中的美妙,會幫他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你先把你自己的感情問題收拾清楚再說。”
羅鵬往後一靠,悠悠的歎了口氣:“有什麼好收拾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順其自然就好。”
江老板不愛對他人指手畫腳,但羅鵬不是他人。
“你家裡能同意?”
夏晚晴的內在外在條件無可指摘,但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她的“出身”。
羅鵬的家裡可不是普通家庭,不見得能承受的了。
“不知道,大不了瞞著唄。而且哥們現在也算是出人頭地了,老頭子逼急了,就不要家產鳥,愛給誰給誰。我不要他錢,他總不能再乾涉我了吧。”
“那你爸得被你氣死。”
玩笑歸玩笑,雖然放蕩不羈,但羅鵬還是挺有孝心的,六親不認這種事情也就在嘴巴上快活快活,是不可能做得出來的。
他看向江辰,忽然坐直身,胳膊搭在辦公桌上,“你覺得我爸媽能不能接受?”
江辰搖了搖頭。
見狀,羅鵬歎氣,有口無心,下意識道:“江辰,還是你輕鬆,不會有這方麵的困擾。”
江辰笑了笑。
“這種情況,就得看你的手段了。我相信全天下的父母其實最大的要求隻有一個,那就是自己的孩子能夠真正幸福。”
羅鵬反應過來失言,立即想解釋,但江辰的樣子讓他按下了解釋的衝動。
認識這麼多年。
對方了解他,就像他了解對方一樣。
可惜很遺憾。
他不是同誌。
“趁年前我抽個空帶她回去一趟,給我爸媽瞧瞧,看看他們是什麼反應。”
“你都還沒表白,人家也沒答應,就想著帶回家了?”
江辰打趣,“對自己這麼有信心?”
羅鵬笑。
“不是信心不信心的事。隻是一層窗戶紙的問題。感情不是生意,不適合什麼都直戳了當的擺在台麵上說出來,大多數情況都是你懂我懂,心照不宣。”
你懂我懂。
心照不宣。
江辰忽然沉默。
“想什麼呢。”
羅鵬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那就祝你好運了。假如叔叔阿姨同意,彆忘了我那七千萬。”江辰開口道。
“去你的。”
羅鵬笑罵:“當時我可沒讓你掏錢,是你非得給人家贖身的,這筆賬我不認,按照我們那邊的習俗,給紅娘的紅包88萬。”
“88萬?我7000萬本金砸出去,隻回88萬?這不是賠的血本無歸?”
“88萬我已經是按照頂格的標準了,要還是不要?”
“要,怎麼不要。少虧一點是一點。”
羅鵬做出鄙視的手勢,而後看了看表。
“新買的?”
江辰很配合的問。他記得這廝以前的表並不是這塊鸚鵡螺。
“嗯,晚晴送我的。”
語氣若無其事,可羅鵬卻刻意轉了轉手腕,讓好哥們更好的欣賞。
百來萬的鸚鵡螺,等於三四線一套房子戴在手上,但對於他們二人,其實不值一提。
“這麼貴重的東西,你也好意思收?”
羅鵬忽然用力的用鼻子嗅了嗅空氣,“怎麼這麼重的酸味?”
“你之前給那麼多女孩子送的禮物,這一塊表全部抵回來了吧。”
羅鵬笑了笑,而後道:“還有賺的。”
“行了,不和你扯了,今天約了醫生,我得去接晚晴了。”
當著老板的麵如此理直氣壯的提前下班,全國的職業經理人,恐怕也沒幾人乾的出來。
羅鵬起身,停頓了下,“要不晚上一起吃個飯?象國的事,晚晴……”
“我是幫你,不是幫人家。人家跟你一起出國,你差點把人弄丟了,我要是夏晚晴……”
“得,我知道你對哥們我恩重如山,難不成還要我以身相許?”
羅鵬語氣忽然變得抑揚頓挫,“鵬,一介書生,三尺微命,已許人,再難許君。”
“一介什麼?一介chheng?”
江辰像沒聽清。
羅鵬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下,然後像是要走過來和江辰切磋拳腳。
“年前你和紹哥兒他們研究,選拔一批人出來,除了能力,更關鍵的是品性。”
江辰語氣變化,差點把正事忘了。
“派去東瀛?”
羅鵬問。
江辰“嗯”了一聲。
羅鵬做了個“ok”的手勢,“沒問題,其實按照公司的發展走勢,早就應該擴招了,我會先通知紹哥兒,讓他著手準備。”
江辰看著他。
“還有事兒?”
“有想法嗎?”
羅鵬哂然一笑,“有什麼想法?沒能親眼看到三上優亞?這種藝術家,欣賞作品就夠了。”
見他還瞧著自己,羅鵬道:“你讓我去東瀛嘗嘗女體盛,看看歌舞伎表演,洗洗泡泡浴之類的,我喜歡,但是讓我和東瀛人做生意,我真不行。”
江辰擺手,“走吧。”
“紹哥兒給李姝蕊的,彆忘了簽了。”
示意了眼桌上的文件,羅鵬灑脫轉身走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