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3 我反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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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時間不等人,你們打算就這樣沉默下去嗎。”

壓抑沉悶的會場,經濟大臣痛心疾首。

周圍。

商界、政界、但凡與經濟相關連的領袖人物,幾乎都到齊了。

唯獨缺了一位。

首相大人。

作為東瀛明麵上的當家人,首相肯定不是故意缺席,純粹事出有因。

生病了。

年紀大了,身上多多少少會有些毛病,當然,也不排除心病的可能。

在拋售了五千億美債後,為了提振國民信心,首長大人激情澎湃的進行了全國電視講話,宣布政府采取了強力、高效的應對措施,經濟頹勢i很快會被扭轉,轉折複蘇指日可待。

可誰知道。

電視講話剛結束,彙率居然不抬反降,又往下下了一個台階,突破150,持續性的刷新了曆史。

而後。

臉被打得啪啪直響的首相大人便病了。

作為首腦,肯定不會欺騙國民,可能隻是沒想到,敵人的槍裡竟然還有子彈!

當然。

沒有任何人能想到。

居然又是數千億美刀。

東瀛的財團們雖然實力雄厚,但也不是印鈔機。

更何況印鈔機也印不出美刀!

至於日元。

通脹嚴重,市場上的日元泛濫成災,假如再印,那不是輸藥,是服毒。

“事實證明,逮捕曹錦瑟,是一個災難性的錯誤!”

找不到解決辦法怎麼辦?

理所當然得甩鍋分責任了。

而誰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齊刷刷的投向同一個方向。

又一次成為焦點人物,可藤原拓野絲毫高興不起來,相反心情十分陰鬱。

逮捕曹錦瑟,打壓九鼎集團,討好豐石,建議雖然確實是他提出的,但是他隻是作為代表,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當時也獲得了一致同意,要不然方案也不會被執行。

可現在倒好。

眼見出了簍子,便立馬撇清乾係,推他當替罪羔羊。

他是老實人嗎?

肯定不是。

於是藤原拓野很快進行反駁。

“什麼叫錯誤?我們和神州水火不容,這一天注定會發生,隻是時間早晚而已。隻要靖國神社的香火一日未斷,我們就是神州的死敵。”

效果很好。

氣氛瞬間安靜。

概莫能外,在座哪一位沒去過靖國神社參拜?

“現在開戰,好歹有豐石站在我們這邊。要是把時間往後拖,等神州人準備得更充分,以昂撒人的尿性,為了保護羽翼,到時候十有八九會把我們當作犧牲品。”

藤原拓野還是挺清醒,對宗主有清晰認知,同時拒絕被戴綠帽、不對,是戴黑鍋。

“各位,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吵架,而是怎麼去對付陰險而歹毒的神州人。”

經濟大臣急忙開口,把重心帶回正軌上。

大難當前。

內哄有什麼意義?

就算把鍋分清楚,誰是主要責任人又如何?

於事無補。

根本改變不了目前惡劣的局麵。

假如日元完蛋,經濟崩盤,在座的這些人死不死不知道,可他恐怕隻能切腹自儘了。

“抱歉,我來晚了。”

國家銀行的行長跨步而入,姍姍來遲。

沒有人責怪。

因為都知道他為什麼遲到。

看著國家銀行行長坐到他的位置,這些東瀛的統治者們臉色不僅又陰沉了兩分。

當然不是針對這位兢兢業業的行長。

“九鼎集團的貸款全部結清了嗎?”

“嗯,剛剛處理完畢。”

借出去四萬億日元,原封不動又還了回來,對,加了利息。

但是,比起日元貶值而形成的價值差異,這點利息,簡直微不足道。

自己口袋裡的錢,正大光明的被搶了,卻有口難言,有苦說不出。

打算借花獻佛,沒曾想偷雞不成蝕把米。

九鼎集團可能從那個時候開始已經在預謀了!

憋屈,憤懣。

可是隻能忍著。

比起岌岌可危的主戰場,這點損失,隻能忽略不計。

“繼續找豐石。我們還有美債,全部出給豐石,與神州人決一死戰!”

軍國主義的幽靈一直在東瀛的上空漂蕩。

所謂的和平共處隻是人儘皆知的幌子。

藤原拓野所說的話在客觀上反映出了一個事實。

東瀛人從來沒有反省過他們犯下的罪孽,甚至一直對神州懷恨在心,咬牙切齒。

靖國神廁未曾斷絕的香火,就是最真實的佐證。

沒錯。

東瀛是持有美債最多的海外國家,攏共超過了萬億美刀!

目前已經兌現了五千億,可也隻是五千億而已!

假如將剩下的美債全部拋售,硬碰硬轟掉致命的三千億,不是問題!

“豐石不是典當行,我們願意拋,豐石就一定願意接手嗎?”

“豐石已經拿出了五千億美元,就算願意,豐石還能拿出這麼多資金嗎?!”

一針見血。

豐石固然強大,可他們現在需要的,是真金白銀!

萬億美刀的現金儲備,彆說豐石,世界上恐怕沒有任何個人、機構、組織能夠一口氣拿出來。

“又不是全拋,三千億,豐石拿不出來,就找其他買家,阿美人不接,我們彆無選擇,隻能拋給國際市場。”

意見達成一致。

“立刻與豐石聯係。”

首相官邸。

剛探望完病倒首相的辛西婭走出,保鏢拉開車門。

“沒想到東瀛人這麼無能,隻知道依靠我們。”

艾菲梅爾的鄙夷更深了一分,“到了這種時候,那些東瀛財團竟然還想著保存自己的利益。”

麵對這場曆史性的重大危機,東瀛財團肯定是出力了,但假如說奮不顧身,顯然不可能。

沒有國哪來的家。

道理誰都懂。

可是能做到的,寥寥可數。

況且在那些財團眼中,國家根本還沒到山窮水儘的時候,不是還有美債嗎?

有美債兜底,他們有什麼必要去拚命。

“小姐,要不要聯係……”

已經掏了五千億美刀,又要再掏三千億,簡直是強人所難。

可是又不能置之不理。

隻能聯係國內了。

“聯係江辰。”

辛西婭坐進車裡。

艾菲梅爾跟著上車,而後才反應過來。

聯係誰?

她錯愕的看過去。

和東瀛首相進行了溝通的辛西婭表情平靜,證明艾菲梅爾沒有聽錯。

“小姐,為什麼?”

“東瀛持有的美債如果全部被打出來,對我們也會造成不小的打擊,而失去外彙儲備的東瀛,將永遠被困在這座孤島,徹底被淘汰出局。”

艾菲梅爾皺眉。

一個國家沒有外彙意味著什麼,她當然清楚。

等於沒法和其他國家進行貿易了。

而東瀛又是一個自然資源極度匱乏的島國,很多原材料以及糧食能源都依賴進口。

沒有外彙,就買不到資源,買不到資源,下場不言而喻。

可關鍵是。

即使再拿出三千億美元,東瀛也沒有油儘燈枯,不是還有一定量的美債儲備嗎?

艾菲梅爾到底是世界頂尖的高智商人才,短暫的困惑後,迅速反應了過來。

“小姐,你是說,神州人隻是在引誘,後麵還有資金?”

辛西婭沒有回答。

艾菲梅爾震驚。

神州人真的如此富有了嗎?

————

東越化學。

位於東京港區的總部。

市值最巔峰時期,東越化學的世界排名首度進入了前四百,而現在。

假如按照最新市值計算的話,已經不如五百強最後一位。

而前後的時間間隔,堪堪才幾個月的時間。

不過做企業嘛,就是這樣,起起伏伏再正常不過。

又不止自己一家在跌,所有的東瀛企業都在暴跌,最慘的甚至股價直接暴跌80!

相比之下,好像不那麼難接受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心理在哪都存在。

雖然國內動蕩不安,但作為尖端企業,經濟磐石,越是在這種時候,越要起到表率作用,不能跟著亂。

所以東越化學采取了極為果斷的應對措施,毅然決然的選擇全麵撤出神州市場,裁撤所有神州員工,並且召開會議,計劃成立新的下級公司,開拓取代神州的新市場。

“上原真禮為集團工作多年,擁有卓越的工作能力以及豐富的海外工作經驗,我提議,任命她為新分公司的社長,她一定不會辜負公司的期待。”

禿頂的本部長旗幟鮮明的發言,在酒店外,也是做到了力挺上原真禮。

果不其然。

有舍才有得。

不付出,哪來回報。

作為原本神州公司的高管,神州分部裁撤之後,上原真禮跟著失去了職位,隻不過和潘陽這些神州員工不同,神州員工們是被開除,而她比時是坐在會議室內,等待新的任命。

上原真禮的履曆,剛才已經做過介紹,毋庸置疑,勞苦功高,單就在對神州員工的處置上,就已經為公司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在這個特殊的關頭,替公司減輕了開支負擔。

這樣的人才,公司肯定不能辜負,更何況還有本部長的力挺。

在座的高管股東默默點頭,顯然都對上原真禮頗為滿意。

“關於上原真禮擔任新成立分公司社長一事,現在進行表決,同意的舉手。”

沒有意外。

一隻隻肥厚不一的手掌相繼舉起。

以徐靜、或者說上原真禮現在的身份,肯定沒資格坐在會議桌旁,本部長身後,她靠牆而坐,即使對於結果早有預料,但真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情不自禁呼吸一屏,心情激動。

“讚同人數過半。”

東越化學的董事局主席環視一圈,點了點頭,道:“新的人事任命如下,由上原真禮擔任……”

“等一下。”

忽然。

會議室門被從外推開。

董事局主席話音被打斷。

已經攥緊手的上原真禮驟然扭頭。

東越化學的高層們也是一樣。

董事局秘書站在門口,一臉為難。

成竹在胸的本部長看到忽然闖進來的人,笑容凝滯,而後不可抑製的皺起眉。

“誰讓你進來的?”

他的身後,牆邊,看著走進來的潘陽,正要迎接遠大未來的徐靜有些走神,可能在懷疑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召開董事會,我為什麼不能來。”

在東越化學鍛煉出的流利日語派上了用場,潘陽昂首闊步,麵對一幫以前他見都沒資格見的大人物,毫不怯場,看著氣派的會議室,從容的道:“好像少了張椅子。”

“保安呢?把他給轟出去!”

本部長衝門口的董事局秘書喝道。

詭異的是,董事局秘書依然沒有任何行動,除了為難,神態更夾雜著一股異樣的驚奇色彩。

“不要浪費時間了,不是開會嗎,現在可以繼續了。”

潘陽平靜的道,旋即扭頭。

“方總。”

沒錯。

他不是一個人來的。

除了身旁的方晴,身後還有幾名天賜資本法務團隊的精英,休息了這麼久,總得乾活啊。

方晴眼神示意身後的下屬

幾名法務精英立即拿起拎著的公文包,取出裡麵攜帶的文件,上前,開始派發。

每個東越化學的高層麵前都擺了一份。

無一例外。

本部長也有。

當然。

除了坐在牆邊的徐靜。

看見其他人都將文件拿起來,本部長隻能忍住情緒,也拿起文件,沒過多久,他就像見了鬼般,表情凝固,緊緊的看著文件上的白紙黑字,眼珠仿佛要凸出來。

“接東越化學第二大股權所有方委托,授權我來參加此次董事會,現在可以搬椅子進來了嗎。”

潘陽鎮定自若道。

嗯。

簡明扼要。

解釋得十分清楚。

高管們儘皆麵露驚詫,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不可能!”

一道尖銳的聲音陡然炸響,上原真禮失態的站了起來,椅子撞得牆大響,她死死盯著潘陽,保養得當的臉此時顯得猙獰可憎!

“潘陽,你是不是瘋了?!來人,送他去精神病醫院!”

一個等待履職的人,正式任命下達前,等於沒有職位。

而且退一步講,就算成功擔任下級分公司社長,在總公司的領導層麵前,有資格發號施令,大呼小叫?

究竟誰瘋了?

潘陽沒有無視她,隻是眼神再無任何情感的波動。

“剛才討論的,好像是新的人事任命吧。”

看了徐靜一眼,他便收回目光。

“我反對。”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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