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8 捉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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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肯定不會大晚上過來,香田熏更用不著讓自己躲避,所以造訪者的身份,呼之欲出了。

當然。

江辰自覺問心無愧,吃頓宵夜,喝點小酒,又不是什麼傷風敗俗的勾當,不需要偷偷摸摸,可香田熏讓他上樓,作為客人,他也不太好拒絕。

的確。

他和香田熏乾了什麼,隻有他倆知道,哪能保證彆人看到會怎麼去發揮想象力。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於是江辰還是配合的躲上了二樓。

然後沒過多久,樓下就傳來了劇烈的爭吵聲,因為說的是日語,躲在二樓的江辰聽不懂內容,不過語言不通沒有關係,用屁股想,爭執的內容也能猜到。

江辰低頭,輕輕歎了口氣。

不提桌上的痕跡,他的鞋,可還留在門口啊。

也不知道情急之下,香田熏有沒有照顧到這麼多細節。

要是人家待會上樓搜查怎麼辦?

縮在樓梯拐角的江辰背靠著牆壁,不由朝過道深處去看。

真得玩躲貓貓?

假如那麼做,有理好像也變沒理了,但如果不躲,隻要人家上樓,鐵定會撞到,到時候貌似也沒辦法解釋。

樓下在爭吵,二樓的江老板在權衡、猶豫。

“咚、咚、咚……”

忽然。

似曾相識的聲音再度響起。

江辰微微凝眉,再度轉頭,看向過道。

如果第一次是錯覺,那麼這一次,絕對不是幻聽了。

隻是二樓沒有開燈,廢話,捉奸哪能開燈,過道也沒有窗戶,能見度極低,壓根看不到動靜是什麼原因產生。

“咚、咚、咚……”

響聲還在持續。

江辰靠著牆壁,聽著樓下的爭吵,終究還是沒有克製住好奇心,轉身,抬起腳,往走廊深處走去。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一般人恐怕沒有這份底氣。

樓下吵得正酣暢,肯定關注不到樓上的細小動靜,即使如此,江辰還是儘量放輕了腳步,摸著黑,來到一扇打開的房門前。

比起過道,這間居室裡終於有了麵小窗戶,月光得以透了進來。

“咚、咚、咚……”

借著月光照明,江辰的視線落到了緊閉的衣櫃上。

很像是皮球的聲音。

有人躲在衣櫃裡玩球?

香田熏可是說過,這棟房子她是獨自居住。

再強壯的猛男,此時最可能的做法,恐怕是奪門而出,實話實說,江辰的心裡也是格登了一下。

恐懼是正常的七情六欲,無可厚非,就算蘭佩之那樣的神仙人物,肯定也存在軟肋,哪怕道姑妹妹,相信亦是一樣。

恐懼不可怕。

關鍵是敢不敢於麵對它。

而江老板,從來都不是一個怯弱畏縮的人。

所以他沒有退後,而是繼續向前,一步、又一步,直到來到衣櫃門口。

“嘩啦。”

沒有猶豫,江辰直接一把將衣櫃門拉開。

沒有小孩。

也沒有皮球。

隻有幾個淩亂堆著的紙箱。

江辰彎腰,把高處堆著的紙箱挪開,露出底下箱子裡的一堆雜物,一個微弱的紅點在黑暗之中不斷閃爍。

撥開雜物,江辰將那個收音機握在手裡,按下了關閉鍵。

聲音消失。

紅點也不再閃爍,

“啪。”

收音機重新落回紙箱中。

江辰關上衣櫃門。

沒有急於出去,江辰索性在居室裡待了下來,如果在這裡待著都被發現,那他彆無他法,隻能如實的進行解釋了。

好在並沒有人上樓。

五分鐘。

十分鐘。

難道還在吵?

自己總不能在這裡待一夜吧?

念叨著,江辰離開這間起居室,回到過道,重新走到樓梯拐角,肩靠著牆,安靜聽了會。

樓下很安靜。

爭吵聲消失了。

甚至就連說話聲都聽不見。

江辰凝了凝眉,心裡磊落的他於是探出身子,往樓下看去。

這要是被看見,隻怕真能把人嚇出個好歹來。

由隻是小半個肩膀,到整個身子。

江辰直接走了出來。

因為樓下沒人,隻有香田熏背對著坐在桌邊,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噠、噠、噠……”

確定沒有了其他人後,江辰踩著拖鞋,走下樓。

“沒事吧?”

香田熏背對著,喝了口酒,“沒事。”

嗯。

聽語氣。

相當鎮靜。

壓根不像劇烈爭吵過的樣子,甚至仿佛一直坐在這裡,沒有動過。

要不是剛才分明聽到了憤怒的男聲,江辰都懷疑是不是一場幻覺。

“他走了?”

江辰看了眼大門。

“嗯。”

他走到桌旁,看向香田熏的臉。

不僅口吻,就連表情也沒有任何波瀾。

江辰不是情感小白,當然清楚這種時候越是表現得冷靜,情況可能越是嚴重。

“其實,用不著躲的。”

江辰馬後炮道,當然,他是出於好意。

“如果他誤會了,你叫他回來,我來解釋。”

雖然沒上樓去找,但不代表人家沒發現樓上有人。

“和你沒有關係。”

香田熏抬頭,沒有悲傷,也沒有憤怒,相反笑了一下。

“站著乾什麼?你不是來喝酒的嗎?坐下,我陪你好好喝。”

江辰抿嘴,扶著桌子坐了下來,“不要多想,等雙方冷靜下來後,再好好的溝通。”

“好像我才是你的老師吧。”

香田熏端起半兩杯,揚起鵝頸一飲而儘。

江辰隻能陪一口。

遙控器都被砸了,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電池都掉了出來,這種時候再看愛情片肯定不太合適,可又沒辦法換台。

“香田老師,我看時間不早了……”

江老板想走了。

畢竟這種氣氛,不太適宜繼續打擾。

“十二點都不到,這麼著急走,有人在等你?”

今晚要不是特殊情況,香田熏可能現在還沒下班。

“沒……”

道姑妹妹多半已經睡了,江辰琢磨借口。

“陪我坐一會。”

香田熏輕聲道,拿起酒瓶給自己倒酒。

地位對調了。

這麼小的請求,彆說江辰,任何一個男人恐怕都難以拒絕,江辰隻能暫時按下走人的想法,勸道:“少喝一點,喝醉了也解決不了問題。”

“是解決不了,但酒精可以讓人清醒。”

酒精讓人清醒?

這是什麼邏輯?

“他比我大八歲。”

八歲。

不算多誇張的差距。

很多女性都喜歡年長的類型,可能年長的人,可以提供更強的安全感。

“香田老師和他是怎麼認識的?”

江辰隻能接話,要是之前,他肯定會調侃一句是不是也是客戶,可現在再這麼說,那就不是幽默,而是惡毒了。

“怎麼認識的……忘記了,不過是很平淡的相遇,和電影裡不能比。”

“電影是電影,生活是生活。”

香田熏笑了笑,點頭道:“我也知道生活是生活,所以我從不奢望能多轟轟烈烈,平淡已經是一種美好了。”

江辰眼神微動,看向那張如花似玉的臉蛋。

像香田熏這樣的女人,居然會有這種覺悟?

“我雖然沒見過,但是能被香田老師看中,一定是很優秀的人。”

“我最開始也是這麼覺得。可是人,總是會變。”

江辰嘴唇動了動,正要開口,隻聽香田熏道:“我並不是為自己可惜,隻是為他,一個明明那麼好的人,現在卻變成了這幅樣子,易怒,暴躁……”

“他打你了?”

江辰皺眉。

情侶之間,吵吵鬨鬨人之常情,但是動手就出格了。

香田熏搖頭,“打人,是犯法的。”

如果不是江老板定力深厚,這一下可能真繃不住。

他努力壓抑情緒,故作平靜的問:“一個人無端的話不可能變化這麼大吧。”

“都是因為賭。他不知道什麼沉迷上賭博,在外麵欠下了巨額的賭債,整個人因此性情大變。”

難怪。

賭與毒,無論在什麼國家,都是社會的毒瘤。

“我勸了他很多次,每次都答應會改,可最後都會食言,欠債再多,一起努力,總有還清的一天,但是他一心要想翻本,賭債越還越多。”

“他今晚是來找你要錢的?”

江辰聞弦知意。

香田熏沒說話,又抬起性感的手腕,喝酒。

“香田老師在泡泡浴店上班,不會就是為了幫他還賭債吧?”

“和任何人無關,是我自己的選擇。”

雖然香田熏果斷給予否認,可答案昭然若揭。

雖然沒有技師們可歌可泣的坎坷身世,可她的背景故事,同樣令人潸然淚下啊。

“香田老師,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有句話,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

江老板道:“染上賭癮的人,和癮君子一樣,幾乎是無藥可治的。”

勸和不勸分這話不假,但也得分情況。

彆說相識,哪怕是陌生人,也不可能勸人家和一個賭狗糾纏吧。

這是在凶宅。

會遭報應的。

“我現在想明白了,所以我剛才提出了分手。”

好在不是純粹的傻白甜。

“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香田老師可以休一段時間的假,出去散散心。”

香田熏眸光波動,注視對麵和她擁有奇妙緣分的男人。

按理說。

彼此這輩子應該不會有機會再見才是。

“你不是應該嘲笑我才對嗎。”

“你是我的老師。”

江辰簡單道,並不是花言巧語,臉色平靜,且認真。

此情此景,需要的可能不是轟轟烈烈的豪言壯語,平凡的語言,往往更能打動人心。

“沒想到還會有人關心我。”

香田熏自嘲的輕笑。

“一時錯誤的選擇而已,香田老師還年輕,及時糾正完全來得及。”

之前的間隙煙消霧散。

香田熏端起酒杯,“借你吉言。”

“噔。”

酒杯相撞,發出清脆聲響。

之後二人聊電影,聊文學、聊理想……凶宅不再是凶宅,反而充滿了歡聲笑語。

香田熏的酒量一如既往,並沒有因為情緒而變差,直到江辰再度提出告辭的時候,依然很清醒。

不知不覺都快淩晨兩點了。

真得走了。

臨走時,江辰想幫忙把桌子收一收。

“行了,假客氣乾什麼。”

聞言,江辰也沒再堅持。

“我送你。”

香田熏撐著桌子起身,雖然意識清醒,但酒精多少形成了一點印象,起身的時候胸前飽滿的部位與桌沿擠壓了一下,然後彈跳。

江老板四大皆空,心如止水。

香田熏落後半步,送他到門口。

就在江辰打算開門的時候,忽然,後方一陣撞擊感來襲,伴隨著灼熱的體溫。

旋即,

腰部也被環抱住。

“一分鐘,一分鐘就好。”

香田熏頭靠在他的後背,輕聲呢喃。

“……”

江老板定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不能怪他。

換作任何一個男人,此時肯定都會左右為難。

香田熏的一雙玉臂非常用力,江辰的腰部甚至都感受到了緊勒感。

也是。

再強大的女人,終歸也會有脆弱的時刻。

自己這應該不算乘人之危吧?

江老板道德修養毋庸置疑,明明完全有機會大占便宜,可他硬是像雕塑杵在那裡,紋絲不動。

在這個滾床單都不代表什麼的年代,這種程度的接觸,完全算不上什麼,更何況之前兩人剛從泡泡浴店出來。

但是這個擁抱,精神層麵的感受,截然不同。

說是一分鐘,可實際上根本不止。

具體多久不清楚,畢竟沒人計時,反正直到江辰終於動了動,香田熏才鬆開了手。

“謝謝。”

灼熱感消退。

“走了。”

江辰推門。

“等一下。”

香田熏上前一步,從背後來到江辰身前,沒去看他的眼睛,就像一個送丈夫出門的賢妻良母,替江辰細致的整理起衣服。

“好了。”

香田熏抬頭,臉上的笑容不再美豔妖嬈,反倒透著一股另類的純淨。

“再見,江辰君。”

久違的稱呼。

江辰一言不發,脫掉拖鞋。

誰知道香田熏居然立即蹲下身,幫他把鞋換上,

今晚自己花了百萬日元,都沒享受到這樣的服務。

鈔票的作用,在有些時候,還是敵不過一些力量的。

香田熏蹲在地上幫忙把鞋穿上,江辰還是沒有做聲。

或許在東瀛的家庭觀念裡,這種行為很常見,但江辰確確實實是頭一次經曆。

香田熏起身。

“晚安。”

沒有提留下來過夜,哪怕時候已晚,而且房間有幾間,江辰推門離開,與香田熏擦身而過。

“吱呀……”

打開外麵的鐵門,江辰回望。

隻見香田熏還站在那裡,麵含笑意。

江辰收回目光,走出鐵門。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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