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賭牌競拍結束。
隻是不知道能不能稱作圓滿。
至少何太離開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看。
按照愛因斯坦的相對論。
有人不愉,自然有人歡喜。
走出議事亭,坐上車,蘭佩之嘴角終於微微揚起一抹弧度。
“破費了。”
五百一十億。
哪止一個破費足以形容。
如果換作現金,足以把整個議事亭堆滿。
江辰很符合背後金主的形象,麵無異色。
要是他來喊,肯定不會如此“保守”。
當然。
蘭佩之肯定是好心,想幫他省錢而已。
“還好,雖然有點虧,但起碼可以接受。”
做戲要做全套。
此時。
宋朝歌從議事亭走出,並且注意到了他們這台車。
宋朝歌輕輕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旋即走向等待的座駕。
此等風度,著實令人欽佩。
“你認識他以來,看到過他發火嗎?”
江辰忍不住問。
“隻是第一場競拍,接下來還有兩張賭牌。”
蘭佩之言簡意賅。
江辰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蘭佩之扭頭,“還剩多少錢?”
江辰一怔,繼而苦澀的笑了笑:“沒剩多少了。”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宋朝歌想拿到一張賭牌,沒有什麼難度。”
雖然她是一號賭牌的獲得者,其他人儘皆空手而歸,但通過這場競拍,各方多多少少暴露了自己的底線。
“實在不行,隻能繼續打申請了。”
江辰輕歎了口氣。
蘭佩之目光掃過他袖口那隻龍型刺繡,“不用太勉強。”
“大丈夫,理當一諾千金。”
江辰臉色堅毅,豪氣乾雲。
蘭佩之沒有說話,隻是吩咐司機開車。
與此同時。
久違的提示聲響起。
【蘭佩之對你的好感度+10】
江辰麵無異色,鎮定自若。
厚積薄發,或者水到渠成而已。
春種秋收。
之前那麼多的努力,到底迎來了開花結果。
好感度終於來到80了。
————
何氏莊園。
重要成員幾乎齊聚一堂。
近幾天,這個派係林立的大家族似乎格外的團結。
人雖多,坐在一起,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氣氛安靜得近乎壓抑,讓刻意站遠的保姆都有些胸悶。
“噠、噠、噠……”
腳步聲響起。
參與第一場競拍的何太從議事亭歸來。
這些在濠江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甚至沒一人主動打招呼。
最後,還是何氏長子何宏圖喊了聲:“媽。”
這位澹泊名利的何氏太子爺走過去,握住母親的胳膊。
“媽,彆太在意,隻不過第一張賭牌而已,剩下還有兩張。”
顯而易見。
議事亭的結果,早已經傳了出來。
作為無冕之王的何氏出師不利,第一張賭牌就沒能保住,被他人奪走。
毫無疑問,等這個消息繼續擴散,將會對何氏的聲勢造成巨大的打擊。
正因為如此,這些何氏骨乾們才會如此沉重。
“是的,姐,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們都知道,你已經儘力了。”
不愧是這麼多年能和正房分庭抗禮的二太,即使女兒何君如在家族內鬥中功不可沒,但她本人也至關重要,這番場麵話說的是相當漂亮。
明麵上是寬慰何太,替她撇清責任,可實際上何嘗不是提醒所有人,競拍失利,何太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責任人。
性格澹泊的何宏圖當然沒這個心眼,順著他二姨的話,附和道:“是啊媽,五百多億,已經完全超出了我們的承受範圍,再競爭下去,得不償失。”
“這些人是不是瘋了,居然開到五百多億。”
四太忍不住出聲。
今天她是一個人來的,何以卉不在。
“是啊,一張賭牌,根本不值這麼多錢。”三太讚同道。
“對我們是不值,可是對彆人就不一樣了。”二太開口,眼裡閃爍睿智的光澤,“我們何家一直紮根濠江,可對於彆人來說,拿到一張賭牌,等於拿到了插足濠江的入場券,花五百億,完全是可以接受的,如果是第二張,那就不值了。”
這話大家都聽的懂。
“二姐,你的意思是,這次失利,我們應該高興?高興排除了一個對手?”
三太忍不住譏誚,殊不知正中二太下懷。
她這兩個妹妹,還是稚嫩了些,這話難道不是更針對何太?
何太被兒子攙扶著坐下,全程沒有說話,不管賭王在世前還是辭世後,這位在何氏始終不容忽視的女人,臉色還從未如此難看過。
“媽,您辛苦了,喝點水。”
何宏圖確實是個孝子,比起可能影響家族未來的賭牌競拍,他貌似更在乎母親的情緒。
或許是感受到了他的孝心,何太心情緩和了些,但是依舊沒去碰那杯茶,示意何宏圖先放下。
“保二爭三。”
她念叨一句。
所有人不由看向何君如。
上次的家族會議,何君如對賭牌競拍的那番評估,可謂震驚四座,可現在第一場競拍已經結束,似乎正在按照何君如的預估發展。
“君如,還真被你說對了,七百億,確實不夠。”
終究是非凡人物,嫁給賭王後,何太經曆的大風大浪不勝凡幾,難免的憤怒過後,當逐漸冷靜下來,更感到一絲無奈。
賭牌是在合法合規的拍賣上被人拿走,要怪,隻能怪自己財不如人。
“大姨,競拍已經結束了,大哥說的對,您不要太往心裡去。”
何君如無太大反應,像是事不關己,或者說,已經預料過這種結果。
“這次競拍確實結束了,可是我想的,是接下來的兩張賭牌。”
何太緩慢而低沉道:“這次競拍,就拍出了五百一十億,我們隻有七百億多一點,保二爭三,如何保二爭三?”
不是責怪何君如惑亂軍心,她似乎隻是在問自己。
這位向來強勢的何家主母,終於露出了一抹蒼老之色。
按照剛結束的第一場競拍,彆說爭三了,七百億想拿下兩張賭牌,恐怕都非常吃力。
“大不了魚死網破,都彆想好過!”
賭王的弟弟顯然也看出了此時的嚴峻形勢,臉色凶狠而陰沉。
“叔叔,現在是法治社會,不能胡來。”
何宏圖鄭重道。
“君如,你和我上來一下。”
何太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