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洗澡的江辰拿著毛巾,擦拭著頭發,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燈火輝映下的濠江塔。
雖然身不由己,但這間高級商務套房的環境比他之前那間要好上不少,自己花錢的話,一晚上估摸要大幾千。
【好感度:70】
【待提現舔狗金:66,596,530,000】
待提現。
也就是此次攻略目標所花費的金額。
六百六十多億。
因為此次任務是百分百返現,如果攻略完成,加上自己已有的資產……
全球千億俱樂部,恐怕要多加一個名字!
手握如此財富,彆說國內,哪怕放眼全世界,也能占據一席之地。
從一個寒門子弟、不對,甚至連寒門都談不上,跨越如此巨大的階級鴻溝,隻不過花了一年時間。
即使江辰心誌異於常人,一時間,也難免心潮起伏。
他握著毛巾,輕輕呼出口氣。
當然。
即使賬戶上的財富驚天動地,可想要成功提現出來,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
萬事開頭難,中間難,結尾也是一樣。
自從從蘭佩之的家鄉回來後,好感度就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給凍結住,哪怕他在高麗出生入死,廢了那麼大的勁,也沒撼動絲毫。
即使困惑過,但江辰並沒有怨天尤人。
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
隻要努力,終會有一天能得到回報。
況且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雖然綽號血觀音,可蘭佩之到底不是一尊菩薩,也是肉體凡胎。
在高麗的同生共死固然沒有讓好感度更進一步,但江辰相信,一定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就好像壓死駱駝的最後的一根稻草。
讓好感度再次突破,可能隻需要最後一點助力。
不得不承認,江辰確實是一個樂天派的人,念頭轉過,重新精神抖擻,搓了搓潮濕的頭發。
“叮冬……”
消息提示音響起。
江辰轉身,拿起放在茶幾上的手機。
是裴雲兮回過來的信息。
[微笑]
沒有文字。
隻是一個簡單的表情。
真是……禮貌啊。
江辰嘴角不自覺上揚,敲動鍵盤,“電影已經拍攝結束了嗎?這麼快?”
這次對方回複的速度比較及時,消息發出去沒幾秒就有了回複。
“還沒,至少還有半年時間。”
江辰不覺得意外。
這部電影,他可是投資了幾個億的美刀,如此大的製作,怎麼可能這麼效率。
要知道一部電影拍個十年八年,也不是什麼值得奇怪的事。
“那怎麼這麼快就開始做宣傳了?”
“應該隻是預熱。”
江辰恍然,也沒就這個話題多問,畢竟裴雲兮隻是女主,宣發方麵的事不歸她操心。
“怎麼樣?還習慣嗎?覺不覺得辛苦?要是累的話,就和費導說說,休息休息,彆太為難自己。”
照理說,攻略已經完成,自己好像沒必要再在對方身上花心思,可還是那句話。
人非草木。
江辰也從來沒認為自己是聖賢。
彆說他了,麵對裴雲兮這樣的女人,換作任何一個男人,誰能做到心如止水?
“如果這樣都算辛苦,那其他人呢。”
江辰一時語塞,望著聊天界麵,無聲而笑。
如果隻擁有一副單純的皮囊,即使再如何國色天香,那也不過是一個養眼的花瓶。
花瓶再好看,終歸是沒有太大的價值的。
而難得是,除了外表,裴雲兮還擁有毫不遜色於她美貌的靈魂。
不然像施振華那樣的人物,應該也不會對她另眼相看。
“這個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是在渡劫。”
江辰回了一句,如果他願意的話,以今時今日的情形,他完全可以完成無數男人的夢想——強行將裴雲兮占為己有。
而且他幾乎可以肯定,對方不會拒絕。
但他從來沒有產生過這個念頭。
裴雲兮是中外聞名的頂流不假,但現在的他,可以心安理得的道一句:不過戲子而已。
人類社會就是一個原始森林,哪怕包裹了文明的外衣,其內在本質依舊沒變。
就和動物世界一樣,崇尚的仍然是弱肉強食的階級法則。
對比資本,所謂的明星,顯然處於食物鏈的下級。
可江辰並沒有因此輕視,甚至對於這位娛樂圈的另類,他真真切切的存在一絲尊敬的情緒。
當然。
現在的裴雲兮早就不再是一個單純的明星,在接管了集團的股權後,她早就擺脫了在食物鏈上原本的定位,譬如現在再讓她去麵對施振華,已經根本不需要擔驚受怕。
“你有見過璃兒嗎?”
裴雲兮轉移話題。
“沒,怎麼了?”
江辰下意識發消息過去,可旋即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自己當初可是答應過,幫對方照看妹妹,而且還是收了工資的。
他很快又打字道:“我現在不在東海,等我回去,我會去看看她,那丫頭又不是小孩子,會照顧自己,你不用擔心。”
“嗯。”
江辰知道,這次聊天恐怕到了該結束的時候,於是善解人意,發了個[月亮]的表情過去。
那邊回了個[太陽]。
與對方時差存在十幾個小時的江辰忍俊不禁,將手機放下。
他坐在沙發上,隨手打開電視,擦拭頭發。
“叮冬、叮冬、叮冬……”
門鈴聲突兀預兆的響起。
江辰扭頭,心裡沒來由滋生起一縷不詳的感覺,於是他坐在沙發上,沒動。
“叮冬、叮冬、叮冬……”
門鈴聲不屈不撓。
江辰放下毛巾,隻能站起身,走到門口,猶豫了下,還是把門拉開。
“嘻。”
門外的人立即綻放一抹絢爛的微笑。
江辰眉頭一抖,心下微沉。
“我們兩個,還真是有緣。”對方笑容明媚,和之前在樓下時判若兩人。
沒錯。
他認識的外國妞,除了在比弗利山莊邂後、在拉斯維加斯賭場幫他出千的薇拉外,還能是誰!
之前江辰還以為對方忘了自己,可現在才知道對方的記憶力比他差不了多少。
不久前在樓下,應該是故意裝的。
“確實挺巧。”
不管怎麼說,對方畢竟幫過自己,要不是對方鼎力相助,他怎麼可能贏下那把曠世賭局,知恩圖報的江辰很快也露出一抹禮節性的微笑,“你怎麼來濠江了?”
薇拉置若罔聞,往房間內瞟了眼,“你一個人嗎?”
江辰當然明白她的意思,雖然不太願意,但還是側讓身位,“進來聊吧。”
薇拉從他旁邊經過,大大方方的跨入房間。
異國他鄉,而且又沒帶任何保鏢,獨自進入一個男人的房間,其實並不是一件理智的行為,可江辰早就領會過這妞的性格。
而且。
她可是“未成年”,有什麼好怕的?
江辰有意識往外麵看了眼,發現走廊上並沒有任何保鏢。
想必這妞是刻意單獨來找自己。
之前在樓下裝作不認識,也是不想讓人發現。
“砰。”
江辰將門帶上。
“沒想到世界這麼小。”進入房間後,薇拉隨意打量了一圈,然後轉過身,“你來濠江乾什麼?”
拜托。
這個問題是他先問的好嗎。
而且這裡可是神州。
相比之下,對方一個外國人,不遠萬裡的來濠江,目的應該更值得推敲才對。
“你覺得呢?”
江辰聳了聳肩。
“彆告訴我你是來賭錢。”薇拉毫不客氣,“你的技術那麼差。”
“……”
江辰頓時無言以對。
也是。
他雖然贏下了一把天價賭局,但這個戰績,唯獨在這妞麵前拿不出來炫耀。
“我來旅遊。”
江辰答道。
薇拉嗤笑一聲,一副把江辰看穿的表情,“濠江最著名的特色,無非是女人和賭場,你一個人住酒店,而且住的還是唯一沒有賭場的文華東方,你說你來旅遊?哄小孩呢。”
你不就是小孩嗎。
幾個月不見,江辰估計,這妞應該依舊沒過成年的門檻。
“誰說濠江除了女人就是賭場?你吃過這裡的豬扒包嗎?如果沒嘗過,我向你鄭重推薦一下,味道真的不錯……”
“你是不是為了那三張賭牌來的?”
薇拉一針見血道,直奔主題。
江辰話頭一頓,不動聲色麵露疑惑,惟妙惟肖道:“什麼賭牌?”
薇拉不言不語,隻是戲謔的看著他。
不得不承認,被一個未成年給看穿,這種感覺的確不太好受。不過做戲自然要做全套。
“你說的賭牌,是什麼?”
薇拉在沙發上坐下,對江辰的話充耳不聞,“如果你也是為了何家的賭牌來的,我們或許可以談談。”
江辰依舊不露端倪。
雖然他什麼都沒問,可這妞來濠江的目的,已經昭然若揭,
哪怕不清楚對方的底細。可至少江辰明白,這妞肯定與拉斯維加斯的賭場存在千絲萬縷的乾係。
看來這次何家即將到期的賭牌,真是吸引了不少海內外的客人。
“你都說了,我賭術那麼差,我怎麼可能對什麼賭牌感興趣。”
江辰若無其事道。
“最聰明的賭徒,從來都不會坐上賭桌,濠江以前的那個什麼賭王,賭術難道很好嗎?不也是一個菜鳥。”
薇拉輕描澹寫,並且不以為然。
江辰輕咳一聲,提醒道:“這裡是濠江,不是拉斯維加斯,你最好注意下自己的言論。”
薇拉托著下巴,瑰麗的琥珀色眼眸直勾勾的盯著江辰,“承認了?”
“承認什麼?”
江辰立即道,一臉的莫名其妙。
“行,那我們來聊點彆的吧。”
薇拉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演技騙過,沒再執著於這個話題。
她衝江辰攤開白皙柔嫩的手掌。
江辰臉上的困惑之色更濃,“乾什麼?”
“在拉斯維加斯,我幫你贏了那麼多錢,你是不是應該……”
薇拉象牙般的手指彎了彎。
“……”
還以為這妞已經忘了呢。
“你來濠江,是為了何家的賭牌?”江辰迅速把話題帶了回來。
薇拉這次不接茬了,不為所動,乾脆道:“分錢!”
江辰清了清嗓子,露出一抹無奈,“當時你怎麼不來,我錢第二天就在另一家賭場輸光了。”
薇拉睜大眼眸,似乎沒料到對方能如此無恥。
江辰神色自若,沒有任何尷尬和不自然,居然恬不知恥的繼續道:“要不這樣,我下次再去拉斯維加斯的時候聯係你,我們繼續配合,五五分賬……”
薇拉無言以對。
見過無恥的,可是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發育超過年紀的胸脯劇烈起伏了下,她懶得再廢話,這次她萬裡迢迢的飛來濠江,可不是來找樂子的。
“行,我告訴你,這次對那三張賭牌感興趣的人非常多,誰也沒有能力全部吃下,你如果也是為了那三張賭牌而來,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人合作。”
她一邊說,一邊注意江辰的表情,至於那點臟款,她哪裡在乎。
江辰一點波動都沒有。
薇拉不禁心生狐疑。
難道自己真的猜錯了?
這家夥來濠江,莫非隻是巧合?
可直覺提醒她根本不可能。
或許彆人不清楚這家夥的底細。可她卻不一樣。
這家夥可不是什麼安分守己之輩,上次溜出東方,就鬨得華爾街風起雲湧,更是讓集團差點倒閉,這次出現濠江,目的肯定不單純。
可對方死不承認,她也沒有辦法。
“如果你改變主意,可以來找我,當然,前提是在我找到更好的合作夥伴之前。”
薇拉半提醒半警告,沒有繼續磨嘴皮,說完,站起身。
“我送你。”
“……”
薇拉板著臉,在江辰的相送下走出房間。
跨出房門,站在走廊上,她回過頭,還打算說些什麼,可哪知道對方已經“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噔!”
薇拉忍無可忍,提起足以讓女性瘋狂的限量版高跟鞋,踹了房門一腳。
屋內。
江辰並沒有聽到踹門聲,或許聽到了也沒在意。
關上門後,他轉過身,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薇拉究竟什麼背景,到現在他也不算了解,可敢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場幫他出千,其能耐可見一斑。
江辰望向窗外燈光流轉的濠江塔。
這次何家手裡即將到期的三張賭牌,究竟引來了多少嗅到了血腥味的掠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