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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0 黒社會(求月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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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西,這臭丫頭,衣服都不洗。”

安在榕難得的沒有再呼呼大睡,脫掉西裝外套,捋起袖子,將女孩的衣服扔進洗衣機,或許是良心發現,也或許是即將被趕走,出奇的勤快,收拾了一天屋子。

“呼。”

彆看公寓小,但乾家務活確實並不輕鬆,特彆是對安在榕而言,拖地擦玻璃這些,絕對要比殺人放火費力多了。

他疲憊的坐在沙發上,呼出口氣,繼而抹了抹額頭上麵的汗,望了望煥然一新的公寓,笑了笑。

“臭丫頭,這麼邋遢,怎麼找的男朋友。”

女孩子,大多這樣。

外麵光彩照人,回到家,則可能換副麵孔。

而且權尚英努力工作,忙了一天回來哪有精力收拾,所以習慣性把衣服留著,趁著休息日一起清理。

牆壁上的電子鐘已經來到下午五點四十。

算上通勤時間,權尚英應該快要回來了。

休息了會,被照顧幾天的安在榕又支撐著起身,拿出冰箱裡剩下的牛肉,親自下廚,搗鼓起晚餐。

君子遠庖廚這句話已經過時。

現在的男人,大多都會做飯,安在榕也不例外。

起碼煎出來的牛排,色香具備,比權尚英要強多了。

“啪嗒。”

燃氣灶關上。

搞定收工的安在榕看了眼電子鐘。

已經將近六點半。

按理說,這個點,權尚英應該已經回來了。

安在榕洗了洗手,開門出屋,走廊上,隔著護牆,他看到了權尚英正在樓下,而且還有個年輕小夥。

兩人似乎發生了爭執,正吵著什麼。

身處六樓的安在榕麵帶微笑,倚著圍牆,居高臨下,沒有絲毫幫忙的意思,反倒是看熱鬨般,饒有意味的欣賞著。

聽不清兩人吵著什麼,但可以看出,兩人並沒有達成一致,吵得越來越激烈。

那個年輕小夥作勢要上樓,結果被權尚英拉住。

“大庭廣眾的,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一道歎息不合時宜的響起。

爭吵中的一對小情侶不約而同下意識抬頭。

權尚英臉色一變,瞪著六樓悠哉悠哉的安在榕,滿眼惱怒。

“媽的,關你屁事!”

年輕小夥要性情許多,當即仰頭喝罵。

安在榕笑容不變,貌似什麼都沒聽到,對著權尚英喊了一嗓子。

“快回來吃飯,牛排冷了。”

說完,他便若無其事的轉身回屋,消失在六樓。

他坦率灑脫,可是卻坑了彆人。

樓下的年輕小夥一怔,然後勃然大怒,轉頭盯著自己的女友。

“他是誰?!”

安在榕,你個王八蛋!

權尚英尷尬不已,心裡已經把扇風點火的安在榕罵的狗血淋頭,要是她是神州人,肯定已經想起農夫與蛇的故事了。

“朋友。”

權尚英故作從容。

“朋友?我怎麼沒見過?”

“我難道交朋友還要向你打報告嗎?你不要無理取鬨。”

“我無理取鬨?!”

年輕小夥怒目圓睜,指著六樓的方向,“你屋裡藏著一個男人,說我無理取鬨,難怪一直不讓我上去……”

“什麼藏了個男人,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和他隻是普通朋友,他隻是最近遇到點麻煩,我收留他幾天。”

雖然問心無愧,但畢竟這種行為權尚英也知道有些不妥,語氣逐漸弱了下來。

年輕小夥氣勢更盛。

“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說?”

“我怕你誤會。”

本來工作了一天就非常累,權尚英現在更覺得心煩意亂,不想繼續吵下去。

“你先回去,我們過兩天再談。”

可這種時候,彆說這個脾氣火爆的年輕小夥了,換作任何男人,恐怕都不會離開。

“放手!”

他掙脫權尚英。

“你乾什麼?!”

權尚英根本攔不住。

怒火中燒的年輕小夥都沒耐心等電梯了,直接爬樓梯一鼓作氣的衝上樓,當來到權尚英家門口的時候,不由自主有些氣喘。

雖然年輕氣盛,但身子骨似乎並不太好啊。

房門大開。

小夥喘了會氣後,凶神惡煞的跨進屋。

安在榕堂而皇之的坐在餐桌邊。

見狀,小夥越發憤怒。

“阿西巴!你知道我是誰嗎?連我的馬子都敢搶?”

安在榕扭頭,人畜無害的微微一笑,貌似友好又貌似挑釁的問了句:“你是誰?”

“西巴!”

小夥怒罵一聲,攥著拳頭,眼神凶狠的要上前。

“樸承燦!”

門口。

慌忙乘電梯的權尚英跑了進來,差點摔倒。

權尚英用力的抓住男友的胳膊,“你冷靜點!”

“走開!”

樸承燦蠻橫的將她一把推開。

權尚英“砰”的一聲撞在牆上,麵露痛苦之色。

樸承燦不管不顧,走上去,提住安在榕的衣領,將他從椅子上拽了起來。

“膽子挺肥啊,也不去打聽打聽,我樸承燦是什麼人。”

安在榕麵不改色,甚至連臉上的弧度都沒有絲毫變幻。

他目光下垂,看著對方脖子下隱約露出的刺青。

“黑社會?”

樸承燦冷笑,相當霸氣的說了句:“你麻煩大了。”

“樸承燦,我正式通知你,我們分手了!”

忍無可忍的權尚英背靠著牆大聲道。

“你馬上把他放開!不然我報警了!”

聞言,樸承燦愈發妒火中燒。

“你報啊,我也想讓所有人看看,你們這對狗男女!”

在公司裡總是笑臉迎人的權尚英再也難以保持工作時的良好心態,被男友如此侮辱,氣得渾身都開始發抖。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選擇這麼一個家夥。

除了長得還行之外,幾乎一無是處。

不務正業不說,並且和她老爸一樣,喜歡賭博,輸了就愛來找她要錢。

今天過來也是同樣的原因,正是因為難以忍受,所以才發生了爭執。

“你給我滾出去!”

之前還抱著有一天對方可能改過自新的樂觀幻想,可此時此刻,權尚英已經徹底放棄了這個異想天開的念頭。

不好的習性可以改掉,可人的品性如果有問題,那就無藥可治了。

況且。

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既然能把自己想象成那種女人,還有什麼在一起的必要?

“讓我滾?權尚英,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這麼下賤!”

被妒火衝昏頭腦的樸承燦口不擇言,毫不顧忌戀人之間的那點情分,用詞極為刻薄。

他的辱罵讓權尚英臉色蒼白,不知道傷心還是憤怒,嘴唇抖動得說不出話。

“砰!”

一拳砸在樸承燦臉上。

猝不及防之下,這廝直接被砸得嘴角出血,踉蹌的撞在了牆上。

安在榕慢條斯理的整理衣領。

“廢話真多。”

樸承燦摸了摸嘴角的血水,被揍得有點懵。

“刀就放在這裡,不會用嗎。”

吃牛排的餐具就擺在桌上。

安在榕搖了搖頭,沒去看茫然的樸承燦,瞅向表情難看的權尚英,歎息一聲。

“臭丫頭,怎麼找了個這麼沒出息的家夥。”

權尚英一語不發。

“去你媽的!”

樸承燦目眥欲裂,終於回過神來,如果說剛才感受到的是被綠的憤怒,那麼現在則是徹徹底底的恥辱。

他怒罵著,朝安在榕揮拳襲來,結果卻被對方穩穩的捏住拳頭。

年輕一大截的他本該占據優勢,可結果任憑他用儘全力,牙都快咬破,拳頭像是被鐵鉗焊住,動彈不得。

“啪。”

乾脆利落。

安在榕反手就是一巴掌。

樸承燦踉蹌後退,兩邊臉都開始腫脹起來。

“就你這樣,也敢叫自己黑社會?”

身體上的痛苦倒是其次,關鍵是精神上的打擊。

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小混混的樸承燦怒吼一聲,操起椅子狂躁的砸向安在榕。

安在榕臉色平澹,迅疾提起膝蓋。

“哐!”

膝蓋與椅子猛烈相撞。

看似結實的椅子頃刻間四分五裂,在樸承燦的手中散架。

樸承燦再度晃神。

似乎怎麼也沒想到,看似斯斯文文的安在榕竟然如此生猛。

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衝突的場麵一時間竟然詭異的凝滯下來。

“看在臭丫頭的麵子,你走吧。”

安在榕輕聲細語。

樸承燦雖然不清楚麵前站著的男人究竟多麼凶殘,但大抵此刻也應該明白了對方的厲害。

識時務者為俊傑。

再打下去,明擺著自取其辱。

樸承燦轉身,似乎打算識趣走人,可就在對手應該放鬆警惕的時候,驟然轉身,操起桌上的鋼叉,眼泛猙獰的朝前捅去。

旋即。

他感覺脖子一冰,森涼的觸感滲透頸部皮膚,瞬間蔓延全身。

仿佛被施展了定身術,樸承燦僵在原地,汗毛倒豎,鋼叉停在空中,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一顆汗水順著鬢角流下。

視線驚季下移。

隻見一把切牛排用的餐刀已經抵在了他的喉間。

相比於樸承燦的情緒化,從始至終,安在榕的神情都相當平和,即使現在也是一樣,眼神澹漠,仿佛拿刀的不是自己,手臂一動不動,餐刀也一動不動。

雖然沒有職業的刀具鋒利,但這刀割斷人脖子,還是輕而易舉的。

樸承燦不複剛才的凶狠,心驚膽戰,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他有種可怕而真實的預感。

這個男人,真敢殺了他!

“住手!”

權尚英大喊,也被這幅場景嚇了一跳。

她痛恨樸承燦不假,但也沒到希望對方死的地步。

她小心的走近,同樣不敢刺激到安在榕。

“歐巴,你把刀放下。”

“不是叫我大叔麼?”

“小心真的傷到人!”

權尚英急道。

“他那麼罵你,你不恨他?”

安在榕微微扭頭。

權尚英吸了口氣,看也不看樸承燦。

“我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歐巴,你把刀放下好不好。我知道你也很生氣,都是我的原因,我向你道歉。”

她低聲細語,小心翼翼的安撫安在榕,唯恐對方稍微一激動,就控製不住力氣。

“臭丫頭,這個世道,善良的人,隻會被人欺負啊。”

安在榕輕聲道。

“歐巴!”

權尚英撒嬌般喊了一聲。

作為男友,此情此景,多少有些紮心,可樸承燦相當審時度勢,一個屁都不敢再放。

安在榕微微一笑,看了會樸承燦。

“冬、冬、冬……”

明明對方並不凶狠,也沒惡意流露,可樸承燦感覺就像是被死神盯上,緊張到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照理說,他也沒少經曆過“風浪”,可這種感受,還從未有過。

“走吧,不要再來打擾臭丫頭。”

餐刀離開脖頸。

可那股森涼感依舊揮之不去,讓樸承燦如墜冰窟,渾身發冷,再也生不起任何怒火。

他臉色訕訕,一句話都不敢再說,急忙轉身,爭分奪秒的跑了出去,腳步繚亂,唯恐對方反悔般,像極了一條喪家之犬。

權尚英為對方的不堪反應感到恥辱,同時,也鬆了口氣。

“啪嗒。”

餐刀重新放回桌上。

“臭丫頭,眼光不太好啊。”

權尚英苦笑,沒接這個讓她不想麵對的話茬。

“對不起。我為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向你道歉。”

“道歉有用,還要警察乾什麼?”

“那你想怎麼樣?”

權尚英下意識瞪眼。

“我今天受到的精神傷害很大,所以你得讓我在這裡多住幾天。”

權尚英翻了個白眼,隨即歎了口氣,“行吧,反正我也和他分手了,你隻要不嫌沙發擠,住多久都行。”

“你是擔心他再來騷擾你,所以才這麼好心吧。”

安在榕調侃。

“呀,大叔,你可真聰明!”

權尚英做出一副被猜中心思的樣子。

“過河拆橋的速度可真快,剛才還是歐巴。”

安在榕笑,然後坐下。

“趕緊吃吧,真要涼了。”

權尚英先是把裂開的椅子收拾到一邊,然後才坐了過來,睜著一雙剔透明亮的眼睛。

“大叔,你身手居然這麼好,藏的夠深啊。”

安在榕不禁回想起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孩的場景。

當時。

他就是被這雙眼睛吸引,才破天荒的放了那個賭鬼一馬。

那是第一次,也是僅有的一次。

“像他那樣的,我能打十個。”

“吹牛吧你!”

權尚英不以為然,然後略帶擔憂與好奇道:“大叔,他可不是什麼好纏的人,你打傷了他,不怕他報複你嗎?”

“不怕。”

“為什麼?”

安在榕切著牛排,神色認真,“因為我就是黑社會。”

權尚英沒好氣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切!那你當年為什麼要幫我?有你這樣的黑社會嗎?”

安在榕手裡的刀停了停。

權尚英已經低頭切牛排,

“誰讓你做這麼大塊的,浪費,這些牛肉我可計劃著吃一個星期。這塊給你,我吃不了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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