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
黑色奔馳車隊井然有序的停在路邊。
一大幫西裝革履的人士恭敬的站在車旁,耐心等待。
施茜茜挽著父親的手臂,從出口走出。
“董事長。”
西裝人士齊齊躬身。
路人側目。
有人拉開車門。
父女倆上了一台車。
“葉霆軒是不是來東海了?”
“爸,你怎麼知道?”
施茜茜難掩驚異。
施振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他是不是還把你車給砸了?”
聞言,施茜茜立即小雞嘬米般連連點頭。
“嗯!爸,他實在是太可惡了,我又沒招惹他。爸,你是不是回來給我報仇的?”
車隊發動,在路人羨慕而敬畏的注視下,駛離機場。
“你問過他來金海乾什麼嗎?”
對於閨女的抱怨,施振華置若罔聞。
“問了,他沒說。”
“那你是怎麼把他弄走的?”
施茜茜得意一笑,一副快誇我聰明的樣子,“我把江辰叫來了。”
“爸,這個葉霆軒雖然是個瘋子,但還是挺給江辰麵子的。”
施振華不置可否。
“爸,你不知道,葉霆軒有多瘋狂,昨晚江辰請他吃飯,我給他叫來了一個女星陪酒,結果那個女星和什麼熊家的大公子關係曖昧,那個熊大找了過來,要把人帶走,結果葉霆軒直接拿槍出來,把人給打成了太監。”
施茜茜津津樂道,逼得寧徽下跪求庇護的大禍,到了她嘴裡,卻仿佛隻是一件有點趣味的談資。
施振華不動聲色,“你就沒攔著點?”
“我哪敢啊。”
施茜茜做出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爸,你不知道那個葉霆軒有多狠,比起傳聞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我當時都害怕他發狂,把我們都殺了!”
施振華默然不語,哪裡不知道閨女是故意誇大其詞。
“車的事,你就彆想了,你以前總愛欺負彆人,體驗下被人欺負的感覺,也不是什麼壞事。”
“爸!”
施茜茜用力搖晃著老爹的胳膊。
施振華如老僧入定,不再言語,閉目養神。
“董事長!”
車隊駛到金海樓下。
保安大叔筆直端正的敬了個禮。
施振華點了點頭,在女兒以及一大幫人的簇擁下,進入大廈。
“行了,你去忙吧。”
三十三層。
施茜茜止步,看著遠去的老爹背影。
“馬秘書,你知道我爸為什麼突然回來嗎?”
她偷偷將上任不久的女秘書給叫住。
老爹突然改變行程,從高麗趕回,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雖然是父女,但有時候,施茜茜覺得自己或許還真比不過老爹的秘書。
“大小姐,我也不是很清楚……”
馬秘書麵露難色。
施茜茜在集團有正式的職位,但在大部分人眼裡,金海的公主,永遠是她最醒目的頭銜。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彆人的。”
馬秘書欲言又止,即使違背職業精神,但終究還是不敢忤逆集團的唯一繼承人。
“我隻知道,施董今天,好像要接待一位貴客。”
“貴客?”
什麼樣的貴客,夠資格讓老爹匆匆結束國外的行程,著急的趕回來?
施茜茜滿腹狐疑,可是見這位女秘的模樣,也不好意思繼續難為人家。
“好的,你去工作吧。”
馬秘書迅速離開。
施茜茜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
“博物館”。
剛到東海就鬨出血案的葉小王爺站在牆壁前,饒有意味的端詳著牆壁上的字畫。
“蘭姨,還是您老人家大氣,送我幾副唄?”
他自然不需要像江辰那樣,需要去網上搜資料,來鑒定真偽。
包廂裡。
一個氣質脫俗,無法看出年紀的女人施施然飲茶。
“如果喜歡,待會我讓人送你幾卷衛生紙,也是一樣。”
葉小王爺回頭,尷尬一笑。
“蘭姨,沒這麼寒磣人的啊,我也是讀過書的人,也懂得欣賞。你送給我,我帶回去,保管好好珍藏。”
被稱為“姨”的女人置若罔聞。
葉小王爺歎了口氣。
“算了,君子不奪人所好。”
或許是頭一次如此通情達理的小王爺走過來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
正宗的武夷山大紅袍。
有價無市。
可他卻像喝礦泉水,囫圇吞棗,一飲而儘,如果好於茶道的人看到,肯定會痛心疾首,捶胸頓足的痛罵一句暴殄天物。
最關鍵的是,這廝喝完後,還不滿意的砸吧下嘴,嘟囔道:“還沒雪碧好喝。”
說完,他刻意瞥了眼女人,發現對方充耳不聞。
這次小王爺沒再念叨什麼待客之道,唉聲歎氣的將茶杯放下。
女人似乎絲毫不覺得他浪費,又給他倒了一杯。
“蘭姨,你彆給我倒了,我真喝不慣這玩意。”
“喝不慣,所以才得喝,多喝點茶,有助於修身養性。”
小王爺苦笑。
“蘭姨,有話您就直說,我都受著,我哪裡惹您老人家不快了,您說出來,我馬上改。”
思路客
“我很老嗎?”
從麵容皮膚看上去幾乎和葉霆軒差不多大的女人終於忍不住問了句。
“我不是那個意思,純粹是尊敬,對,尊敬!”
葉霆軒連忙搖頭,一本正經。
“你剛來東海,就惹出人命,接下來,還打算整點什麼熱鬨?”
葉霆軒一怔,“那小子死了?”
女人淡然道:“和死有什麼區彆?”
“蘭姨,這點小事,應該用不著您費心吧?我這次來東海,真不是來找麻煩的,我是有正事。”
葉霆軒神色倏的莊重。
“綁架施家的掌上明珠?”
葉霆軒錯愕,然後苦笑,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
“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規矩,你這麼做,是在破壞規矩,也是在給自己找沒必要的麻煩。”
“我不怕麻煩。”
女人放下茶杯。
“你應該不知道,曹小姐來東海了。”
“什麼?!”
葉霆軒一震,“她來乾什麼?”
“據我所知,可能是和施振華會麵。”
葉霆軒眼神劇烈波動,一時間竟然變得有些坐立不安。
“蘭姨,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葉霆軒猛然起身,似乎爭分奪秒,奪門而出。
女人看著那杯泛起漣漪的滿茶,伸手端起,慢慢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