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的包裹已經送達東海大學十八號菜鳥驛站,因庫存壓力過大,請您儘快簽收。”
毛概課上,江辰收到了一條短信。
快遞?
自己最近好像沒有網購啊?
不過他也沒多想,下了課把書交給白哲禮幫忙帶回寢室。
“辰哥,你乾嘛去?”
“拿個快遞。”
江辰獨自走出校門,來到大概兩百多米外的快遞站點,報了手機尾號,結果卻被工作人員告知沒有他的包裹。
難道是發錯了號碼了?
來取快遞的人很多,江辰沒有耽誤人家工作,很快從快遞站走了出來,也沒打電話過去投訴,畢竟人家快遞小哥也不容易,每天送那麼貨,忙中出錯在所難免。
他去旁邊的便利店買了瓶飲料,喝了幾口,打算回學校的時候,手機又響了起來。
竟然還是那個通知他取快遞的號碼。
“喂?”
江辰納悶接通。
那邊沒有說話,隻有輕微的呼吸,以及熱鬨的車流聲。
隨即,江辰似有所覺,看向馬路邊,隻見一個氣質紮眼的男人從停靠的黑色奧迪車裡走了下來,豺狼般的眼睛好像鎖定了自己,手裡還拿著個手機。
“你就是江辰?”
江辰慢慢放下手機,注視越來越近的年輕男人,點了點頭。
“有什麼事嗎?”
“有點事找你聊聊,找個清淨點的地方吧。”
對方把手機放進口袋。
顯然。
之前的短信就是他發的。
“我們認識嗎?”
江辰預感到一絲不妙,但是沒慌。
“不認識。”
對方哂然一笑。
“那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江辰平靜的問,
“因為你沒有選擇。”
年輕男子驟然上前一步,不知何時休閒服的袖口裡竟然露出了一柄匕首,鋒利的匕尖抵住江辰的腰,與此同時,他順勢攬住江辰的肩膀,導致彼此像朋友,旁人看不出任何異常。
“彆動,我殺過人。”
聽著耳邊傳來的森嚴笑語,江辰身體難免一僵。
無論一直以來的白眼嘲笑將他的心誌磨礪得再如何強大,可他終究還是個學生,哪裡經曆過這樣的陣仗?
而且江辰清楚,這個男人並不是威脅恐嚇,殺沒殺過人不好說,但如果他敢輕舉妄動或者亂喊,對方十有八九是敢給他來上一刀的。
低頭看了眼寒芒凜冽的匕首,江辰意識到自己還是太不謹慎了。
拋開明明最近沒有網購不提,快遞員怎麼可能用私人號碼給他發消息。
可此時懊悔已經為時已晚。
“你想怎麼樣?”
“跟我走。”
年輕男人一手拿著匕首抵著他的腰,一手攬住他的肩膀,脅迫江辰往馬路邊那台黑色奧迪車走去。
“姝蕊,你看,那不是……”
碰巧出來取快遞的鄭晶晶驚訝的抬起手,可隨即想起來室友下達的禁令,及時把那個忌諱的名字給咽了回去。
旁邊的藝院院花朝左前方望了一眼,目光掠過江辰,落在了那個和江辰貌似很親密的年輕男子身上。
對方的年紀打扮,根本不像是學生。
而且。
為什麼她感覺隱約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那個男的是誰啊?應該不是咱們學校的吧?怎麼好像在哪見過?”
無獨有偶。
鄭晶晶也和她產生了一樣的感覺。
細致勾畫的柳眉微微蹙起,李姝蕊思索了一會,終於回想了起來。
那個男人,好像是梁振倫的朋友。
之前有次在夜店蹦迪的時候,她們和對方碰到過,在梁振倫的介紹下,還喝過一杯酒。
好像姓白,具體什麼名字忘記了,不過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雖然對方今天穿的很周整,但李姝蕊還清晰記得對方那條猙獰的花臂。
梁振倫的朋友,怎麼會和江辰在一起?
目送兩人走向那台奧迪,李姝蕊敏銳的覺得有點反常,旋即聯想到艾倩和梁振倫鬨分手的傳聞、以及艾倩之前找自己說的那些話……
顯而易見。
這個姓白的,十有八九是梁振倫派來,報複江辰的。
以梁振倫那花花公子的狹隘心胸,做出什麼樣的事都不值得奇怪。
雖然猜到,但李姝蕊並不打算多管閒事。
畢竟她和江辰,非親非故,非友非朋。
“走啦。”
她推了推還在思索在哪見過那個男人的鄭晶晶,走向快遞站,途中,李姝蕊最後朝那邊看了眼。
姓白的已經拉開車門,把江辰推了進去。
“姝蕊,幫我拿一下。”
女孩子網購,就像超市買東西一樣,一買就是一大推,包裹太多,鄭晶晶已經拿不下,想讓李姝蕊幫忙,可結果回頭一瞧,卻發現人不見了。
“人呢?”
她莫名其妙。
“跟著前麵那輛奧迪。”
李姝蕊此時已經坐上了一輛出租車。
雖然和江辰不熟,但好歹是校友,如果袖手旁觀,江辰真出了什麼事,良心上肯定會過不去。
“我有點事,待會回來。”
為了避免鄭晶晶擔心,她發了條短信。
奧迪在馬路上左彎右拐,大約二十多分鐘,停在了東嶽大道上,一個未完工的建築工地前。
外牆上貼著巨大的海報,寫著四方地產集團承建。
“不用找了。”
眼見兩人已經走進工地,李姝蕊扔下一張百元大鈔,迅速推門下車。
“朋友,怎麼稱呼?”
要說現在還一點都不緊張,那肯定是假的,四處動工的樓宇,隨處可見的鋼架鐵板,高聳的塔吊,這樣的場景,活脫脫犯罪電影裡的常見畫麵啊。
電影裡,歹徒挾持了什麼人物後,一般都會帶到這樣的地方,也是命案高發地。
緊張歸緊張,同時江辰也明白,害怕起不了任何作用,越是這種時候,越要保持冷靜。
”白浩然。”
對方很坦誠的爆出了自己的名字,貌似有恃無恐。
犯罪電影裡,歹徒一般都會藏頭露尾,絕不會以真名示人,畢竟要隱藏身份,如此直率,莫不是準備……
江辰臉色微微僵硬,“白先生,我們好像不認識吧?不知道有哪裡得罪……”
“東海大學,不是一流學府嗎?這麼簡單的問題,難道還猜不出來。”
說著,白浩然推搡著江辰走進一棟才施工到一半的大樓。
兩人都沒有發現,有道倩影悄悄尾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