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7 π的一千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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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以前問過裴女神的一個問題。

天上的星星有多重。

八克。

為什麼?

因為“星八克”。

此時江辰就坐在星巴克裡。

神州重新回歸世界舞台中心,這句話絕對不是自誇。

放眼社會的各個犄角旮旯都在印證。

大到汽車、小到麥當勞肯德基這樣的快餐店,全部被突飛猛進的民族品牌打得找不到北。

星巴克也是一樣。

想想曾經“八克”多麼輝煌,在一杯奶茶普遍賣兩塊的時代,它便敢一杯咖啡賣大幾十的天價,並且還被瘋狂追捧,趨之若鶩。

那時候的小資們以喝星巴克為榮,星巴克的一個杯子,都能成為朋友圈的c位素材。

對比當年一座難求的盛況,再看看今天。

雖然沒有像一些倒楣蛋被逼的退出神州市場,但也肉眼可見的大不如前,在國內五花八門的各色奶茶品牌圍剿下,星巴克早就被拽下了神壇,但價格都被本土品牌迎頭追上後,失去“貴族標識”“身份象征”的星巴克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

苟延殘喘。

讀大學的時候,江辰也去過星巴克,嗯,乾過兼職,當然,也當過消費者,從個人角度出發,他覺得星巴克的味道一般般,有點“德不配位”,但是嘛,神州的國情擺在這裡,作為外資品牌,星巴克的“高貴”,也是它能在神州成功的重要原因。

一個外資品牌如果無法帶來虛榮感,那麼為什麼不選擇國產奶茶?

當然。

不是說星巴克的失敗是因為它沒有隨著時間不斷漲價,就算它現在賣到天價,也改變不了它走向衰敗的宿命。

當神州回歸世界舞台中心,民族的自信心重新樹立,民眾不需要再揮舞著鈔票購買虛榮感的時候,外資品牌肆意收割的好日子就注定到頭了。

和部分人不同,江辰對於“國產”或者“進口”從來沒有濾鏡,當初一窮二白時沒有,現在逆天改命後,還能選擇坐在星巴克,說明也沒有。

當年之所以到星巴克兼職,原因無他,星巴克給臨時工開得時薪會高一些而已。

所以除了樂觀主義外,江辰其實還是務實主義者,能夠給自己帶來便利,性價比才是真正的王道。

當初覺得“也就這樣”的咖啡現在品嘗起來,同樣平平無奇,望了圈店裡三三兩兩抱著筆記本辦公的白領,江辰繼續思量著藤原麗姬的那套理論。

神州的上下五千年曆史說明了什麼?

說明很多問題,都可以在曆史裡找到答案。

如今的新錢與老錢就像當初的新老貴族,真的無法做到和諧共處嗎?

好像真的不能。

起碼。

古老的貴族永遠無法把新冒頭的後來者當成是“自己人”。

這是自然規定恒定的“傲慢與偏見”。

藤原麗姬在道心種魔上的本事,絕對要強過宋朝歌,宋朝歌曾經也對江辰使用過類似的手段,可是作用期很短,也沒有這麼大的效力,江辰想得出神,甚至都沒發現一道人影都走到了跟前,直到對方入座對麵,他才反應過來,下意識點了下放在桌麵上的手機。

即使他刻意挑在午休時間,但對方還是遲到了,遲到了差不多二十分鐘。

無關緊要。

對方願意來,已經算是給足麵子。

“喝點什麼。”

江辰問,對於對方遲到的事,隻字不提。

曹錦瑟看著他麵前的咖啡,“馥芮白。”

真巧。

他點的也是馥芮白。

江辰去點單,等拿到貨才重新走過來,好歹是享受國賓級待遇的大人物了,還當真一點身段都沒有。

不過也沒辦法。

星巴克的運營模式就這樣。

沒有送餐的服務員,一視同仁,就算天王老子也得去吧台取。

江辰將新鮮出爐不另外加糖的拿鐵放在對方麵前。

曹公主沒有道謝。

不道謝才好。

當一個關係親密的人突然變得過分客氣,那就說明出現了嚴重的問題。

“東西呢。”

曹公主端起馥芮白,低頭抿了一口,神色自然,看不出任何喜怒。

“什麼東西?”

江辰本能的問。

曹錦瑟抬頭。

“便利簽。

看來曹公主也意識到,對方在上次被轟出辦公室後又敢卷土重來,無疑是做足了充分的準備。

而那張在東瀛給出的沒有內容的標簽,就是最適合的底牌了。

可出乎預料的是,江某人沒有直戳了當的掏出便利簽拍在桌麵上,他動了,卻隻是抬起胳膊,端起同樣的馥芮白,而後道了一句,“丟了。”

丟了?

而且如此的風輕雲淡?

曹錦瑟猜想過對方可能是忘記了,不然本應該早就拿出來,可哪知道會是這樣的答複。

“宋朝歌可以作證。”

似乎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江辰扯出人證。

嗯。

宋少的確是目擊者,可人家當時看清楚了是什麼東西嘛?

況且人家宋少會閒著無聊跑來給他解釋?

證個嘚啊!

“那你找我乾什麼。”

曹錦瑟注視他。

“你不用再為難金海了。”

某人咽下咖啡,不慌不忙,“金海和蘭佩之達成協議,以市場價出售長城的股份。”

等一下。

合約簽了嗎?

甚至他還是被人家扔出牆來的吧?

不過關於這些,曹公主顯然毫不知情,於是乎逐漸沒有了表情,身軀微小幅度的往後靠直,而後,扯出若有似無的弧度。

“所以呢。是來向我示威嗎?拿蘭姨來壓我?”

江辰搖頭,平靜道:“她能壓得住你嗎。”

曹錦瑟沉默,一言不發的注視他。

那張便利簽,是能夠讓她心甘情願退步的唯一道具。

她也一直等著對方拿出來。

可結果。

他給扔了。

其實。

扔掉也沒關係。

畢竟又不是世間無二的孤品,隨便去路邊的文具店買一遝,撕一張下來,哪怕顏色不一樣,難道她還會說是假的不成?

可是這個家夥。

連這種台階都不願意給。

難道真的讓她毫無理由的罷手?

那就真的成笑話了。

“海鷗攪局,是想渾水摸魚,並不一定非得要那塊地,但金海是下了極大的決心。現在金海又拿到了幾百億現金,海鷗不大可能再與金海競爭。”

嗯。

蘭佩之拿到了長城的股份,金海如願以償的順利推行第二工廠計劃,雙邊都心滿意足。

那麼。

她呢。

“你是不是把問題想的太簡單了。”

江辰看來,當然沒有忽略她,補充道:“假如你不再從中作梗的話。”

曹錦瑟麵無表情。

“那張便利簽,是你自己扔的。”

“要是我現在拿出來,你就願意收手嗎?”

江辰問。

曹錦瑟不答,隻是道:“拿出來。”

還在提醒。

就算到了這個時候,明擺著也不晚,隻要某人再扯個尿遁的借口,出門左拐,隨便找家便利店,而後花幾塊錢買一份便利簽回來就可以解決。

可江辰向來光明磊落,不做這等坑蒙拐騙的事。

他又不是誤扔。

“放飛”那張便利簽的時候,他很清楚那張輕薄的紙片所涵蓋的分量。

“我拿出來,你的麵子就不會受損了嗎?外界就會停止對你的非議?”

“與你無關。”

怎麼與我無關?

他做事,向來追求皆大歡喜。

不過這種話,肯定不會公然說出口,不然難免存在花言巧語的嫌疑。

有些人向來流於表麵,但江辰同誌,從來用行動說話。

沒有著急開口,替人家兩家想得相當周到的江辰淡定自若的喝了口咖啡。

“有什麼樣的條件,你可以提。”

“金海把股份賣給了蘭佩之,那你把你的股份賣給我怎麼樣?”

江辰仿佛沒有注意對方鋒銳的眼神,輕鬆道:“換個條件。”

“你不是讓我隨便提嗎?我提了,你又做不到,那裝什麼大尾巴狼。”

“你那不是收購,是搶劫。我又不傻,怎麼會答應。”

“……”

非常成功的冷笑話。

讓曹錦瑟成功笑了出來,不過笑聲沒溫度,比加冰的咖啡還要涼快。

“你要是想說相聲,那就去城門樓子,我沒有時間看你拙劣的演出。”

江辰不出意外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應得的。

展現風趣,也得看情形場合。

人家結婚你去吹嗩呐,那不是找不痛快嗎。

“除了這個條件。”

江辰同誌畢竟是江辰同誌,換作其他牲口,保管得麵紅耳赤無地自容了,可他偏偏麵不改色,想當年,他一無所有的時候,況且還有臉皮值得稱道,區區攻擊,何足掛齒。

其實。

哪裡是他舍不得。

他現在的目光,已經不再拘泥於一家公司一家企業,彆說賣了,就算他把長城的股份白送給對方也沒有關係。

關鍵是能解決問題嗎?

或許能解決。

可那隻是暫時的。

用醫學的話講,就是治標不治本。

蘭佩之和曹錦瑟心裡的那根刺始終還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是離開長城,留下她們二位,沒有了任何緩衝,長城隻怕得被拆了不可。

還不如直接解散。

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

這是客觀存在的事實嘛。

“除了這個條件,你都能辦到?”

曹公主畢竟是曹公主,還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

江辰乾脆果斷點頭,無他,就兩個字。

唯“自信”爾。

“你不是年年拿獎學金嗎?背π的小數點後的一千位吧。”

“你不是沒有太多時間嗎。”

“做不到,就不要信口開河。”

純粹咎由自取。

曹公主其實已經足夠通情達理了,即使某人一而再再而三失信,吹牛皮,可她還是沒走。

關鍵某人實在是不爭氣,不僅沒補救,還在討價還價,“十位行不行?”

曹公主都懶得罵了。

見狀,他竟然還反問道:“你能背π後麵的一千位嗎?”

咋滴?

成最強大腦競賽了?

實在是忍無可忍,曹錦瑟猛然起身,停頓片刻後,還把那杯馥芮白拿了起來。

那一瞬間,江辰還真擔心被潑臉。

還是誤會對方了,曹公主即使再怎麼情緒激動,也斷然不會行潑婦之舉,她沒有將咖啡潑出去解氣,即使看到了某人一閃而逝的緊張,而是拿著咖啡走了。

——浪費可恥。

這種關頭,竟然還能秉持節儉的品質。

又一次不歡而散的江辰沒有糾纏,目送對方走出星巴克,端起自己的馥芮白,毫無氣餒之情。

“小姐。”

見小姐回來,躺沙發上腦中描繪會麵情形的卯兔立即蹦了起來,與此同時,小心的觀察小姐表情,

不是她不想去湊熱鬨,實在是小姐不同意啊。

迅速觀察後她立即得知,會麵的結果並不理想。

江辰那家夥,不中用啊。

“小姐,這是給我帶的嗎?”

她笑嗬嗬的湊過去。

曹錦瑟一言不發,把咖啡杯就這麼遞給她了。

卯兔高興接過,而後小臉倏然一垮,委屈道:“都喝完了。”

曹錦瑟走向辦公桌。

心情不好,還能把一杯咖啡喝完?

都不給自己留點。

故意的吧?

卯兔暗自腹誹。

“又在說我壞話。”

卯兔一個激靈,訕訕一笑,“沒有小姐,我在罵江辰那個家夥呢。”

說著,她連忙將咖啡杯扔向之前七八米外的垃圾桶。

“撲通。”

異常精準。

“你罵他乾什麼?”

曹錦瑟邊走向辦公桌邊問。

“他還沒有搞定小……”脫口而出的卯兔反應過來,立即改口:“他還沒有解決問題,罪該萬死!”

“他能解決嗎?”

曹錦瑟扶著桌子,在辦公椅坐下,“除非他能背出π的一千位。”

π的一千位?

卯兔睜大雙眼,疑惑無辜。

這又是什麼梗?

人腦肯定是記不住π的一千位的,所以說假如要通過這個方式,某人不如去永定河捕撈那張便利簽更現實。

卯兔正要說話的時候,曹錦瑟辦公桌上的黑色座機響了起來。

卯兔閉嘴。

曹錦瑟伸手拿起話筒,而後喊了聲:“華董。”

華董。

卯兔知道。

那是九鼎集團的一把手,就連小姐都得保持足夠尊重的人物。

“錦瑟,現在有空嗎?有空的話,來我辦公室一趟吧。”

電話那頭傳來溫和的笑聲。

“好的,我馬上過來。”

“不著急,我等你。”

曹錦瑟麵色自然的放下話筒,可是眼裡,難免起了一絲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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