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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4 隻爭朝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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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人。

這個詞,最耳熟能詳的出處,應該在四大名著之一的水滸裡。

嗯。

沒錯。

就是流傳千古的西門大官人。

藤原麗姬之前既然能夠在皇居給東瀛小公主講授紅樓,想必對水滸肯定也有所涉獵。

隻不過。

她不懼於把自己當成潘金蓮,可江辰不認為自己是西門慶啊!

好吧。

假如代入那位親王的視角,他倆與潘金蓮西門慶好像確實沒有區彆。

還真彆說。

講到這裡,又矮又醜的渡哲也,和賣燒餅的武大郎雖然身份天差地彆,但個人形象卻離奇的重迭!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扯遠了。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江辰自然無閒暇去關注另類的稱呼,一步退至門外後,平息的情緒又洶湧跌宕。

“你怎麼進來的?!”

藤原小姐坦然的側臥床頭,甚至還慵懶的蜷了蜷修長的白色絲腿。

“密碼鎖雖然方便,但還是沒有機械鎖可靠。”

等於說。

是“解密”進來的?

也對,就算她是“老板娘”,萬文亞肯定也不會擅作主張給她開門。

和什麼鎖沒有關係。

任何鎖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問題是她什麼時候又抽空學習了溜門撬鎖的技能?

而且。

撬了彆人的鎖,還如此理所當然?

不怕報警嗎?!

嗯。

有可能她是篤定受害者不會報警,並且判斷很準。

江辰站在自己的臥室門外,表情陰晴不定,彆說報警了,就連叫人都不敢。

看看對方穿的什麼東西。

不堪入目!

哪裡能讓旁人瞧見?

果然。

千萬不要半場開香檳。

以為走了,結果是睡到他床上了。

“進來啊,時候不早了……”

當年的潘金蓮和西門慶勾搭在一起的時候,恐怕就是這副模樣,除了沒有現代款的內衣。

藤原麗姬合上書,並且還打了個哈欠。

撬門也就算了。

她的這套衣服是哪來的?

自己房間可沒有。

剛才喝酒的時候也沒見她帶有“行李”啊,難道說有幫手?

“你這次來神州,代表的不是你自己。起來!”

江辰沉喝,凶巴巴,過去的西門官人可沒這麼不解風情。

出乎意料。

藤原麗姬竟然當真撐著床,從側臥的姿勢改為坐了起來。

也隻是坐了起來。

“奴家好看嗎?”

好嘛。

現代化工藝的先進性展示得更加徹底,烏黑茂密的發絲瀑布般垂落峰巒,白與黑形成猛烈的視覺反差,雙腿蜷縮導致白絲折起血脈賁張的褶皺,在加上燈光的濾鏡,此情此景,簡直碾壓所有的賣家秀!

要是藤原小姐願意發圖好評的話,少說享受商家的原價返現!

“把衣服穿上!”

江辰依然疾言厲色,卻巧妙避開了對方的問題,不管心情的好壞,也不能去昧著良心。

這尤物的美色,哪裡還需要他去肯定,庸脂俗粉,能夠讓藤原家族的順位第一繼承人鬼迷心竅?

“奴家這不是穿著衣服嗎?”

江辰頓時又陷入啞口無言境地。

穿了嗎?

確實穿了。

可是穿了還不如沒穿。

有時候脫光還不如穿衣服來得誘惑,此時就是強有力的寫照。

“穿好你自己的衣服!”

藤原麗姬這次沒有咬文嚼字,“奴家的衣服沒有在這裡,要不,官人幫奴家找找?”

無暇顧及的江辰幾乎是默許這個稱呼,還是中套,在藤原小姐嘴角勾起的弧度中走進了臥室,開始翻箱倒櫃。

“你衣服呢?!”

櫃子裡沒有。

地上沒有。

就連床底下都沒有!

……

藤原麗姬眨巴著眼,默不作聲,屈腿坐在床上,楚楚可憐。

必須是江辰。

要是換作彆的牲口,她此時就不是可憐了,而會是痛不欲生,慘叫聲撕心裂肺。

江辰呼吸短促,緊盯著她。

“要是官人介意奴家留在這裡,奴家走就是了。”

四目相對,藤原麗姬率先敗下陣來,服軟一般爬著下床,大好風光難免乍現。

瀑布。

峰巒。

茂密的森林。

真是世界上最瑰麗的景觀。

她往外走,赤著絲足,竟然鞋都不穿。

江辰當然知道她在演戲,並且肯定得不能再肯定,但男人的劣勢就在這裡。

哪怕明知道對方裝模作樣,在她隻不過走到臥室門口,還沒走到客廳的時候,便把她叫住。

“站住!”

雖然提起武大郎、不對,親王渡哲也的時候,某人貌似滿不在意,但如果讓其他人看到這尤物的身體,或者說此時的模樣,他……無法接受。

起碼在麵前,他無法接受。

藤原麗姬停了下來。

由臥到坐到站,不同的姿態被一一演繹,而且要知道,她此時是背對江辰,透明的薄紗麵料根本遮不住飽滿的水蜜桃,並且沉而不墜,高彈挺拔,難以想象手感會如何讓人瘋狂,

“你就打算這麼出去?”

“要借奴家一件衣服嗎?”

藤原麗姬沒有轉身,看不清表情。

借衣服?

那不是欲蓋彌彰嗎。

被人看到會是什麼想法?

當然。

不是沒有辦法。

讓人臨時買一套女士衣服送回來。

不過。

有那個必要嗎?

要是真的一清二白也就罷了,可關鍵是在人家的皇居都胡來過,並且差點被小公主芽衣撞見,

真讓人送衣服,都不用對方譏誚他自欺欺人,江辰自己都會覺得自己虛偽。

“你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要是泄露出去,你作為準王妃,會受到東瀛上下的聲討。”

江辰沉聲道,是提醒,也是警告。

東瀛王室即使再不濟,成為了裝飾作用的吉祥物,但依然是東瀛人的精神圖騰。

那不是給皇室戴帽子,是給所有東瀛人戴帽子。

即使藤原麗姬再如何權勢熏天,一旦這種醜事暴露,也絕對會被整個東瀛的怒火給毀滅。

“奴家當然知道。所以奴家才不願意浪費這、最後的時間。”

藤原麗姬緩緩轉身,眼眸倘佯的深情甚至蓋過了她此時的著裝,似乎要將人淹沒。

一時間,江辰都有點分辨不清虛幻與真實。

“江桑,你願意滿足麗姬這一點,小小的請求嗎。”

如何拒絕?

怎能拒絕?

鐵石心腸如江辰同誌此時也陷入了沉默。

藤原麗姬踩著地板,款款地走了回來,來到江辰身邊,伸手攀住江辰胳膊,輕柔的嗓音猶如下蠱。

“去沐浴吧。”

江辰抿緊嘴唇,一言不發,轉身,走進浴室。

藤原麗姬目送,並沒有趁熱打鐵的跟進去,長夜漫漫,不必急於一時,她溫柔一笑,而後走向大床,重新躺了上去,又撐起頭,側臥著,準備打開那本《理想國》,忽然間仿佛想到了什麼。

窸窸窣窣,她又起身,下了床。

當江辰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和他剛回來的時候一樣的場景,禍國殃民的絕代妖姬斜臥在他的床上,看著京都一位學生贈送的《理想國》,隻不過不同的是,氣氛變得幽靜、祥和。

“喝點水,解解酒。”

藤原麗姬朝他笑道,像極了賢惠的妻子,忽視連體內衣的話。

不過。

好像並沒有什麼關係。

在床上怎麼打扮,和是不是一個好女人並不存在關聯。

甚至男人還喜歡那種床上蕩婦床下貴婦的類型。

視線轉移。

床頭櫃上確實多了一杯靜靜放在那裡的白開水,澄淨透明,沒有一絲波動。

江辰擦著頭發,不知道有沒有被這個小細節觸動,站在那,並沒有動。

藤原麗姬停止閱讀,“官人害怕奴家給你下毒嗎?”

還真彆說。

不管這個詞多麼有歧義,但此時確實營造出了一種,家的感覺。

藤原麗姬起身,爬過去,拿起那杯水,先自己喝了一口。

“現在可以放心了嗎?”

江辰當然不會杞人憂天,於公於私,無論從任何角度,對方都沒有給自己下毒的理由,起碼現在絕對沒有。

他繼續擦拭頭發,還是沒有去碰那杯水,沒彆的意思,單純不渴。

“就今天一個晚上。”

藤原麗姬眼眸裡流露出幽怨色彩,而後微微歎息,“就算奴家想,也不知道有沒有時間了。”

她拿著那杯水,靠在床頭,“真不喝嗎?”

江辰無動於衷。

藤原麗姬也沒繼續勉強,將玻璃杯放下,而後施施然的由上到下,端詳起大官人的身材。

既然做了決定,就不會再忸忸怩怩,洗完澡,某人沒穿上衣,渾身上下隻穿了一件大褲衩,平常不顯山不露水的身材毫無保留的呈現在藤原麗姬眼前,清晰鮮明的八塊腹肌張揚出濃烈的男性荷爾蒙……

雖然和道姑妹妹血觀音那類人物存在不可跨越的差距,但日常的鍛煉也不是白費功夫。

“嘶——”

藤原麗姬輕輕吸了口氣,同時紅潤的舌尖探出,微不可察劃過嘴唇,而後拍了拍床,“官人還不上來嗎。”

上還是不上。

這是一個問題。

說句實話。

這個房間,這張床,還真睡過不少女人,有端木道長,前不久,施董也曾躺過,但是那些時候,江老板都扮演著謙謙君子,把自己的床拱手相讓,不是換房睡就是睡沙發。

但是今晚。

好像沒有當君子的必要了。

但是也並沒有著急。

直到硬生生用浴巾把頭發差不多擦乾,而這段時間,床上的尤物則直勾勾儘情欣賞著他的好身材,然後他才走到床邊。

藤原麗姬立即往旁邊挪了挪,騰出位置,似乎是起了後勁,臉頰比之前喝酒時還要豔澤。

不僅男人喜歡看女人。

女人,也是一樣。

“官人的內褲,真性感。”

“……”

屁股還沒挨著床的江辰差點沒崩出。

妖孽之所以是妖孽。

因為她總能找到常人找不到的新奇角度。

“沒你的性感。”

脫口而出。

也是,實話。

“真的嗎?”

藤原麗姬眼神閃爍著光,一隻手搭住男人並不算魁梧但卻沉穩可靠的肩,略長的指甲刺激皮膚,尖銳中,又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瘙癢。

“那官人、喜歡嗎?”

說不喜歡,那都不是偽君子了,而是不是男人。

所以從來不愛撒謊的江辰選擇了沉默。

熱氣吹拂後背、經略腦後,“那奴家以後經常穿給官人看好不好?”

不是才說隻此今宵了嗎?

當然。

越是這種,越需要營造氛圍,安慰彼此,而不是說一些傷感的話。

江辰似乎也懂這個道理,並沒有掃興,背對著坐在床邊,隻是問道:“婚期定了嗎。”

“還沒,官人放心,到時候,奴家一定會邀請你的。”

邀請他乾什麼?

祝福早生貴子嗎?

關於彼此的關係定位,江辰一直很清晰,以至於他能夠坦然的接受對方和東瀛皇室定下婚事的消息,但是這不代表他能夠風度翩翩的趕赴婚禮殿堂去送上祝福。

男人。

都是有劣根性的。

或者說這是與生俱來的人性。

“彆浪費請柬,我沒有時間。”

“都沒定日子,官人怎麼知道沒有時間?”

一隻手變成兩隻手,兩個肩膀都被搭住,同時,後背傳來柔韌的觸感。

“官人是吃醋了嗎?”

紅唇穿過脖頸,碰觸耳廓,發絲落在江辰的身上,酥癢點點,後背的觸感更加猛烈。

“官人,不要去想以後的事好不好,今天晚上,隻屬於我們。”

是啊。

應該活在當下。

江辰轉身。

對方跪坐在身後,那張顛倒眾生的妖嬈容顏近在咫尺。

“官人,你要知道,到現在為止,你是奴家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

很有情調,也很動聽。

但是。

什麼叫。

到現在為止?

以後,就說不準了嗎?

不過未來的事,的確誰也無從把控。

“跪過去。”

江辰麵無表情道。

藤原麗姬嚶嚀一聲,潔白的貝齒咬了咬下唇,而後乖乖的挪著身子,跪在了大床中央。

江辰起身,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影子覆蓋住床上臣服的東瀛尤物。

“撅起來。”

藤原麗姬嬌軀顫抖,頭深深的埋下,濃密的發絲把臉全部遮住,倒是卻履行著江辰的命令。

“吱呀。”

床上多了一個人的重量。

“啊——”

一聲驚叫,把臉埋在被子裡的藤原麗姬猛然抬頭,嬌靨凝固,而後扭曲,絲襪包裹的腳趾無意識繃直,與此同時,她朝床頭櫃似乎開始微微蕩漾起的白開水看了眼。

並沒有遺憾。

因為。

肯定沒有下毒,本來就是純粹的白開水。

相聚的歡喜還是蓋住了理性。

都喝了酒的。

她再如何不拘禮法,也不是什麼事都敢開玩笑。

雙手抓緊身下的被子,柔韌的背脊起伏不定,東瀛最名貴也是最極品的恩物死死咬著牙,努力壓抑著什麼。

燈都沒關。

兩道影子在光線下交織碰撞,畫麵宛如賽馬,隻不過韁繩由絲襪吊帶逐漸演變成烏黑的頭發。

床頭櫃上。

那杯水的波動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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