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0 詳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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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姐。”

慈善拍賣結束,與其他賓客寒暄完畢,離場的時候,有人攔住去路。

又出了一把大彩的濠江廳王。

仲曉燁。

比根基,比出身,比底蘊,他當然上不了台麵。

但又不是封建王朝了!

人,要懂得擁抱未來。

如今這個社會,講的是什麼?

是oney。

身世算個屁!

誰兜裡有錢,誰就能有話語權!

而他。

在線上一家獨大,在濠江承包了十多個貴賓廳,沒有賭牌,依然能風生水起,甚至那些老牌勢力都得禮讓三分,並且求他合作。

假如。

再給他多一點時間,等他徹底整合線上線下資源,到了那個時候,整個濠江,都將在他的腳下匍伏!

濠江隻是一個開始,接下來,是亞洲、是歐洲、是全世界!

春風得意馬蹄疾。

天命加身,怎能不放肆驕狂?

四小姐何以卉身邊,白浩然抬手。

風光無限的九頭鳥停下腳步,唇角勾起友善的笑。

“白先生,我是來給四小姐送東西的。”

以何家在濠江的地位,基本上都隻需要稱呼四小姐,不用專門在前麵加一個何字。

說著,仲曉燁朝身後保鏢示意。

保鏢將手捧的盒子打開。

晶瑩剔透。

溫潤流光。

正是在慈善拍賣會拍出一個億天價的那塊玉牌。

“四小姐,它是你的了。”

何以卉看了一眼,神色恬淡,“無功不受祿。”

“不不不。”

仲曉燁立即道:“如果沒有何家的扶持,就沒有我大哥於光榮,也不會有我仲曉燁的今天,一件小東西,不成敬意,希望四小姐能夠收下。”

慈善拍賣的事,勢必會傳遍整個濠江。

橫刀奪愛就罷了,後麵可以借花獻佛也可以容忍,但現在結束了,還堵著路,強行讓人把東西接著。

這和威逼有什麼區彆?

毫不誇張的說,這是赤裸裸的秀肌肉,赤裸裸的羞辱。

何以卉到底不再是那個“與世無爭”的賭王最小千金了,麵對曾經不入流的小小疊碼仔的挑釁,混血風情的臉蛋波瀾不驚,隻是點了點頭。

“謝了。”

她真的把玉牌給收下。

白浩然示意,手下上前,價值一億的玉牌完成交接。

“白先生,我一直期待與星輝合作。”

仲曉燁對白浩然含笑說道,禮貌有加,風度翩翩,“如果我們能夠攜手,相信一定能夠創造新的輝煌。”

白浩然陰沉之色已經不見影蹤,神色如常。

“會有機會的。”

其實他和仲曉燁的出身,其實半斤八兩,仲曉燁出道時窮的叮當響,他也不過是一個開台球室的。

隻不過不同的是。

他沒有得意忘形。

把東西送出去後,仲曉燁似乎心滿意足,主動退到旁邊,讓開道路,並且做了個請的手勢,還是懂規矩的,知道尊卑。

兩幫人錯身而過。

“何小姐,這個玉牌怎麼處理。”

“你覺得呢。”

“何小姐不介意的話,給我怎麼樣。”

何以卉腳步微緩,偏頭看向對方。

“江先生最近在查仲曉燁。”

何以卉麵無端倪。

“為什麼。”

“月亮城。”

何以卉問的簡單,白浩然答的也簡單。

沉默了下,何以卉道:“用不著麻煩他。”

“何小姐把江先生當朋友,江先生對何小姐也是一樣。”

在濠江待了這麼久,白浩然與何以卉已經非常熟悉了,但話還是不多。

這是性格問題。

而且話多,從來不是一項優點。

能夠把意思表達清楚,不就夠了。

兩人走出酒店大門。

保鏢尾隨其後。

司機已經把車停靠在門口。

白浩然幫忙拉開車門。

“那就交給你了。”

何以卉跨入車內。

白浩然麵無波動,把門關上,等何以卉的車隊離開後,上了接替駛來的車。

“江先生。”

他拿起手機,沒有任何猶豫。

不管江先生有沒有格外吩咐,作為下麵的人,必須有自我的覺悟和認知。

他在濠江,不僅僅隻是經營星輝這麼簡單。

要使其滅亡,必使其瘋狂。

從一個石猴進化成山大王不容易,但不管在花果山怎麼稱王稱霸,不該狂妄到要打上天庭。

“送你了。”

江城。

臨彆在即,江辰好歹算是體麵了一回,扔給了青梅一塊工藝精美、質地通透的玉牌。

並且墜手感十足,絕不是夜市地攤上十元大甩賣的貨可以媲美的。

神州的交通基建傲視全球,從濠江到江城,寄快遞的話次日達輕輕鬆鬆。

“買的?”

江辰搖頭,“彆人送的。”

真是實誠啊。

丁點都不虛偽的。

借花獻佛都不做絲毫遮掩。

方晴摩挲了會。

如果和某人相比,她肯定自慚形穢,但要說世麵,如今也見過不少。

雖然對方扔的輕鬆,但掂在手裡一摸,就知道非同一般。

“多少錢。”

“晴格格,咱能不能彆這麼俗氣。”

“不是彆人送的嗎。”

要是他買的,那確實就不用問了,價格沒有任何意義,但彆人送的不一樣,關乎人情的輕重。

可是方晴顯然注定猜不到這塊玉牌的來路。

“一個億。”

見青梅實在要問,江辰也不忸怩,誠實得一塌糊塗。

好在是方晴,換作其他女孩,此時多半得手抖了,保不齊又是一出類似“美杜莎之眼”的意外。

可即使方晴並不在乎東西的外在價值,但是聽到一個億這個數字,還是情不自禁走了下神。

跟在這個家夥身邊,她好像進入了另一個次元,和正常世界割裂開來,物價浮誇,動輒就是以“億”為單位。

“一個億?”

她確認,然後忍不住又把玩了下。

她知道這玉牌不是凡品,但一個億是不是也太誇張了?

“嗯,一個億,還有發票,你看不看?”

“……”

江辰笑了笑,看著她手裡的玉牌,“當然,它的真實價值肯定值不到這麼多,這個價格是在拍賣會上拍出來的。有的東西或許不值錢,但是熱愛它的人,願意抬高它的價值。”

這話。

有些哲學的問道在裡麵了。

“你要是不願意要,那還我,我送彆人去。”

江老板果然非常人物,送出去的東西,壓根不介意重新收回來。

不過送禮這種事情,也的確不能勉強。

“你打算送誰,吳語霏?”

江辰差點噎住,哭笑不得,繼而沒好氣道:“瞎說什麼,我和他隻是同學,你覺得合適嗎?人家怎麼可能會收。”

“誰送你的?”

方晴又問。

認識一生了,江辰哪能不清楚她在想什麼,“放心,不算是什麼人情,喜歡你就拿著,不用有任何負擔。”

“回答問題。”

能這麼和江老板說話的,如今不多見了。

或許是小時候養成的習慣,江辰聳了聳肩,“你可以理解成是仲曉燁。”

仲曉燁?

方晴瞳孔微凝,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他為什麼要送你東西?”

“說來話長,反正和你沒有太大的關係。你可以拿回去送給潘姨,潘姨應該會比較喜歡。”

“我怕我媽出心臟病。”

江辰莞爾一笑。

“怎麼會,潘姨身體那麼好,你隻要不告訴她多少錢就好了。而且一個億而已,月亮城現在每天的流水就一二十億,你不是說他給他的私生子就一個人一個億嗎。”

嘖。

多有錢啊。

幾百萬的東西隨隨便便就百倍的往上加價。

彆人看上的東西想搶就肆無忌憚的搶。

嗯。

有錢真好。

“你確定我拿著這塊玉牌最後不會被警察找上門。”

不知道是職業敏感度太強,還是幽默細胞活躍,方晴每次搞笑的時候,總是一本正經。

這是天賦。

學習不來。

江辰捧腹,樂不可支。

“放寬心,不是洗錢,這個玉牌拍得的錢都是拿去做慈善,功德無量。”

方晴這才像是放下了顧慮。

“謝謝都不說?”

方晴權當沒聽見,“我晚上的火車。”

“要送你嗎?”

這完全是廢話嗎。

壓根就是不想送。

不過也沒什麼好送的。

從江城到沙城,動車一個半小時,而從江城的東邊開車到西邊,都不止這麼久。

“你接下來去哪,濠江?”

江辰又一次忍俊不禁,笑容滿麵,“我去濠江乾什麼?”

方晴不作聲。

“現在是文明社會,就算有什麼問題,那也得依靠正規渠道解決,我現在去濠江,乾什麼?拍無間道還是古惑仔,和上萬名疊碼仔去街頭火並?”

層次不同。

處理事情的手段肯定不一樣。

就好比以前的科幻電影。

編劇腦洞再大,也隻是幻想外星人會開著航空母艦拿著鐳射槍激光劍來和地球肉搏。

但是三體問世後,讓之前的大部分科幻電影成了笑話。

假如人類和螞蟻起了衝突,人類會武裝到牙齒和螞蟻比力氣嗎?

“需不需要我幫忙。”

江辰啞然,旋即略感無奈。

得。

又露餡了。

又被對方聽出來了。

究竟是晴格格洞察力太強,還是他缺乏警惕性?

其他時候,好像不是這樣的啊。

“不用。”

江辰搖頭。

誠然。

在拿到月亮城資料的時候,他可能還在考慮,但在收到這個玉牌後,就沒有權衡的必要了。

不管那個九頭鳥還是十頭鳥多麼風光,拍了多少電影,做了多少投資,和多少社會名流合過影,代表了濠江多少人的利益。

就像晴格格剛才說的那樣。

禮物不是隨便收的。

人情債是需要還的。

比如那隻十二獸首的狗頭。

就和方晴收下玉牌不說謝謝一樣。

這份心意,是口頭上簡單兩個字,就可以抵償的嗎?

天狂有雨。

人狂有禍。

孫猴子本事再大,打上天庭最後下場隻會是被打下五指山。

曉宇室友的悲劇相信隻是冰山一角,月亮城開進內陸,就和孫悟空大鬨天空一樣,是最後的輝煌。

萬劫不複,隻是時間的早晚問題。

江老板不是警察,也不是經濟犯罪調查科,更不是聖人,事不關己,不一定非得多管閒事,但哪知道人家不按套路出牌,不打淩霄寶殿了,反而朝小西天殺來。

雖然很少聯係,但何四小姐,江辰是記得的,黑沙海灘的風和浪花,也時常讓他懷念。

“這件事,有人會處理。”

不提方晴了。

他都沒打算自己出麵。

方晴沒有再放任自己的好奇,有些事她問,是知道對方會說,但如果會讓對方為難,她就根本不會開口。

所以。

才會形成二人間的有問必答。

看似是某人耿直,毫無心眼,實則是兩個人之間的珍貴默契。

方晴走的時候江辰確實沒有去送。

長大以後,相聚是偶然,而離彆反倒成為了常態。

數聲風笛離亭晚。

君向瀟湘我向秦。

當然。

犯不著多愁善感。

正是因為世間有了彆離,才使相聚變得可貴。

江辰站在酒店房間的落地窗前,手裡拿著方晴臨走時送他的口罩。

沒錯。

一個口罩。

說是最近江城流感比較嚴重。

這叫什麼?

禮輕情意重呐。

車水馬龍的上空,江辰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而後放在耳邊。

“沒打擾到宋少吧。”

“江兄說笑了,如果是江兄,什麼時候都不會打擾。”

提起人傑這個詞,這位京都貴公子理應有姓名。

單是他對於失敗的態度,就足以讓世界上絕大多數人敬佩學習。

無論輸多少次,在麵對江辰時,他總能保持得體的風度。

“如果宋少現在有空的話,我有點事想和宋少聊聊。”

“江兄請說。”

宋朝歌當初就想踏足濠江,隻不過棋差一著,敗給了江辰,他本身就是一個喜歡博弈的人,對這個行業,有很大的興趣。

俗話說的好。

冤家宜解不宜結。

“全球目前最大的網絡博彩平台,宋少聽說過嗎。”

“江兄此話何意。”

像宋朝歌這種人,就屬於之前濠江真正的豪客群體裡,玩的不是自己錢的猛人了。

同時。

他這種人,應該是不喜歡線上那種感覺的。

“這個平台叫月亮城,濠江人創建的,現在在內陸瘋狂擴散,利用拉人頭發展上下級代理的方式,用戶數與日俱增,很多大學生都成為了受害者。”

宋朝歌什麼人物。

這樣的對話,隻要稍微提及,便能心領神會。

“江兄,有空的話來京都,詳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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