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大殿外有人走了進來,胡媚兒看見來人高興的迎上去道:“胡管家你怎麼才來啊,我都來等你半天了。”
“老奴來遲小姐莫怪,驚馬帶著我一直往山裡跑,幸虧雲逸公子拉住驚馬救了我。”狐管家指著旁邊一個白衣書生道,“這位就是拉住驚馬的雲公子。”
“瞧你弱不禁風的樣子,真能攔住驚馬?”胡媚兒瞪大眼睛看著雲逸,滿眼的不可置信。
雲逸淡然一笑道:“胡姑娘,君子六藝裡麵的禦,就有駕馭車馬,雲某不才,還是懂一些的。”
轟隆隆!
天空中烏雲密布炸雷滾滾,大雨嘩啦啦傾盆而下。王禪仰麵望去自語道:“還真是人不留客天留客啊。”
夜風吹進大殿格外的陰冷,長生關上殿門,點燃炭火,六個人圍坐在炭火旁說起了閒話。
雲逸雙手攏在火旁朗聲道:“大家閒著也是閒著,我給大家講個鬼故事,你們要不要聽。”
胡媚兒舉起手嬌憨道:“要聽要聽。”
雲逸見大家都不反對於是說道:“咱們今晚看來是走不了了,正好我有一個山神廟的故事,就給大家講講。”
“從前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座荒廢的山神廟,住著四隻狐狸。
這四隻狐狸受了日精月華漸漸生出靈智,其中道行最深的是一隻母狐狸,也是這四隻狐狸中的大姐。
有一天,一個書生進京趕考,天降暴雨,書生躲入山神廟避雨,無聊時拿出一本閒書觀看。
這母狐狸趴在房梁上,也跟著看起來。
這是一本男歡女愛的雜書,母狐狸看的如癡如醉,對書裡麵的男女歡愛更是向往,終於按捺不住使了個障眼法,扮成妙齡女子出現在書生麵前。
書生問她緣何在此,她隻說遭了賊人父母慘死,隻好在破廟存身。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那狐狸精又使了手段,乾柴烈火相遇,成就了好事。
沒想到這母狐狸自從開了竅,就一發不可收拾,隻覺得神清氣爽,就連道行都增加了不少,如此一來,對床帷之事更加的貪慕。
那書生可就慘了,不到半月已經形銷骨立,不成人形。苦苦哀求母狐狸放他離開。
那母狐狸嘗過甜頭如何肯放,可憐這書生大好年紀慘死於破廟之中。
這還沒完,那母狐狸找到了提升法力的捷徑,把這法子告訴了另外三隻狐狸。
從此這山上多出了一座山神廟,母狐狸成了山神娘娘,過往的旅人就成了它們修煉的糧食。”
說道這雲逸神情暗淡搖頭道:“哎……!你們說這些人死的冤不冤慘不慘。”
雲逸的故事講完了,大殿裡鴉雀無聲,邵神韻疑惑地看著雲逸,聽出他這故事意有所指,可又抓不住關鍵線索,隻好沉默不語。
王禪麵色平靜無悲無喜,拿著一個鐵簽,撥弄著銅盆裡的木炭。
小道童長生和老管家臉上變顏變色,不知是被雲逸故事嚇到了,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轟隆……!
雷聲滾滾,閃電亮起的銀光,透過殿門的縫隙照在眾人的臉上,一片慘白。
胡媚兒忽然大笑起來,直笑的花枝亂顫眼淚都流了下來,“哎呦,笑死人了,雲公子不愧是讀書人,講起故事來頭頭是道,我都以為是真的了。”
驀地笑容一斂緩緩道:“哪我也講個故事吧,我這個故事和雲公子的故事差不多,隻是後麵的內容有所不同。
大家也來聽聽看,我講的和雲公子的講話哪一個更精彩。”
也不等大夥同意自顧自講了起來:“從前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座破廟,裡麵住著四隻狐狸,大姐得道最早已經化形。
有一天,一個趕考的書生為避暴雨躲進破廟,發覺有一女子早已在此。
那個書生貪圖女子美貌,花言巧語取得女子信任,兩人成了夫妻。
忽有一日男子醉酒回家,隻說是腹痛難忍,女子怕他有事,吐出內丹為他醫治。
如此反複多日,女子法力枯竭內丹都要崩碎了。
即使如此女子仍然癡心不改,就算搭上性命也無怨無悔。
哪知道一日清晨,這個負心人竟然帶著道士村民,不下百人要打殺了女子。
女子已經懷了身孕,隻求他們放過自己一家,從此遁入深山永不相見。
那書生卻是個鐵石心腸,隻說是受了迷惑,如今要替天行道雲雲。
可憐那女子被活活打死,那些人還要把這窩狐狸連鍋端了。
幸虧妹妹機智,帶領其他兩個小的,從暗道逃走才保住性命,你們說那書生該不該死!那道士該不該死!那些村民該不該死!”
講到這胡媚兒秀眉倒立,一臉的殺氣。
胡媚兒憤怒的吼聲響徹整座山神廟,到這時不論是王禪還是邵神韻,都看出有些不對來了。
邵神韻悄悄挪到王禪的身邊顫聲道:“媚兒,後來那幾隻狐狸怎麼樣了,它們還活著嗎。”
胡媚兒嘿嘿冷笑:“他們當然還活著,不過他們活著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為姐姐報仇。”
王禪忽然插話道:“那個書生如何了。”
胡媚兒冷哼道:“那個書生被妹妹打成了重傷,不知逃到哪裡去了。”
“那個道士怎麼樣了。”邵神韻小心翼翼的道。
“那個道士道法了得,幾隻小狐狸不是他的對手,不過狐族自有些手段,壞了那道士的純陽之體。
“哼!”
“就算他怎麼用功,這輩子也休想再前進一步!”
邵神韻心驚膽戰顫聲道:“那些村民呢,也被殺了嗎。”
“那些村民說起來最可恨,完全不關他們的事,他們倒好一個個瘋了一樣,拆家破廟,把我姐姐活活打死,你說這些村民該不該死。”
胡媚兒這句話已經挑明了身份,隻聽她接著說道:“我把那些村民一個個騙到山上,抽魂煉魄,全都埋在廣場地下。
哈哈哈,他們白天受到太陽的炙烤,晚上受到朔風的吹襲,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隻有這樣才能給我姐姐賠罪。”
王禪哀歎一聲道:“這些人確實該死,不過我們是無辜的,你為什麼還要找上我和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