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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pisode 4 是故意還是不小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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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身處擂缽街,這裡必須要著重劃橫線,強調一個嚴禁事項——

在彆人的地盤,對彆人的主家露出這樣的眼神,不亞於是踩著底線大鵬展翅,揮舞著刀尖跳踢踏舞。

這是明目張膽的挑釁。

於是,接下來的發展也就順理成章。

【……這個家夥!】

麵對太宰治疑似暗藏殺意的目光,比胡桃更快的,是紮克的反應。

“你找死!”

青年暴怒的厲喝如驟襲的閃電。

幾乎是怒吼炸開的刹那,一道危險的利刃就在紮克的手中顯現。

那是一柄足足一米長的巨大鐮刀,刀刃通體漆黑,揮動的瞬間,在屋內的燈光下折射起令人膽寒的白光厲芒。

太宰治甚至沒來得及看清對方揮刀的動作,僅僅是一個眨眼的功夫,鐮刀的刀刃已經撕裂空氣,裹挾著可怕的破音,朝著他的額頭狠辣砍來!

無限逼近的刀光中,太宰治幾乎嗅到了刀刃上殘留的鋼鐵氣息。

“……紮克!”

往生堂內,最先響起的是瑞伊慌亂的喊聲。

瑞伊駭然起身,想要阻止突然暴起的同伴。

然而,比她更快的,是胡桃。

同樣是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

——鈴。

隨著一聲仿佛蝶類扇動翅膀的清脆響音,一個纖細的身影如靈態的蝴蝶瞬息而至,閃現在太宰治的身前。

隨後,胡桃輕輕一抬手——

“鐺!”

少女白皙脆弱的手指與鐮刀相撞,觸碰的瞬間,竟然發出金石交礫的響聲。

揮動的鐮刀被夾住刃口,生生停在了距離太宰治的眉心一寸的位置!

被護在後方的太宰治猛地睜大眼睛。

但他的目光依舊沒有移向刀鋒,而是至始至終,都停留在黑發少女的方向。

近在咫尺的距離,讓他能清晰地看清胡桃的一舉一動。

少女捏住刀鋒的手指、被氣流向後吹起的頭發、平靜的側臉,以及因為抬手的動作,寬鬆的袖口向下滑,露出的一截細瘦手腕。

燈光下,一條小小的紅色珠串戴在胡桃的腕間,映著玉石獨有的內斂光華。

太宰治看著那條珠串,目光微動。

一個隻有組織內的極少部分人,才知道的秘辛。

在ort afia,有一條價值不可估量的寶石線路。它以橫濱的港口貨運航線為核心,不分晝夜地向國內外輸送著閃耀昂貴的珠寶鑽石。

稱它是港口黑手黨的血脈,每一秒都流淌著黃金也不為過。

整個組織的人都知道,這條線路被首領交到了那位武鬥派乾部,中原中也的手中。但隻有極少數的人才清楚,這條珠寶線路最開始,其實是由另一位乾部單槍匹馬談下的。

僅憑一己之力,無愧於史上最年輕乾部的稱謂。

也因此,憑借著這一分眼力,太宰治一眼認出了胡桃戴在腕間的珠串。

那是‘赤玉’,也叫南紅瑪瑙。

在另一個國家,它擁有平息瘟疫,驅散邪祟的古老傳聞,與黑色戒指一樣,同屬於鬼神靈異的寄托之物。

有趣的是,這位常年與葬儀打交道的堂主小姐,所行之事,又恰好與這些最為接近。

“欸呀,彆這麼緊張嘛。”

胡桃捏著刀刃笑嘻嘻開口,語氣輕鬆得仿佛周遭沉重的殺機不存在一樣。

“來者是客。”

“小克啊,對客戶動手,不是咱們往生堂的待客之道哦!”

紮克:“……”

客?哈!去他【往生堂甜言蜜語】的待客之道!

這家夥算個鬼的客人!

見自己的武器被鉗製住,焊死般動彈不得,紮克冷笑一聲。

但他還是如胡桃所願,在少女鬆開的力道下收回武器,嘴上還不忘嗤笑一句,

“行,算老子多管閒事,等被算計到坑裡,彆怪我沒提醒過你。”

“嘿嘿。”

胡桃沒有在意青年暴脾氣。

她轉過頭,先是對驚魂未定的瑞伊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權做安撫,隨後,又仔細瞧了一眼身後的太宰治。

在確認對方毫發無傷後,少女變魔術似地從袖子裡掏出一支筆,隨手翻過紙條的背麵,寫下一串購物清單。

“瑞伊,麻煩你和小克去一趟中華街,買點東西。”

“都說了,不準叫老子‘小克’!老子有名字!”

一個火大的吼聲從旁邊強勢插入。

可惜,堂主小姐充耳不聞,徑直把購物單遞給另一位可靠的員工,

“具體就是焚香驅邪那一套,我教過你的。”

“明白。”

金發少女乖巧點頭,和某個暴躁的成年男性相比,簡直是安靜又可愛的天使。

安排好最重要的事項,接下來的,就是這邊的麻煩。

“至於你——”

胡桃轉頭看向太宰治,剛想開口說什麼,但在對上少年鳶色的瞳眸後,她又‘唔’地一聲,手指扶著下巴,露出了有點難辦的神情。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某個‘失憶人士’見此,重新掛起笑容,一副聽從安排的表現。

“你的話……”

胡桃保持著沉思的表情,視線在太宰治手臂上的繃帶,和紮克臉上的繃帶來回移動,下一秒,她腦袋上的靈感燈泡‘啵’地一下,亮了起來。

“我明白了!”

胡桃右手成拳一錘掌心,對太宰治說道,

“那個——約翰啊,麻煩你和本堂主跑一趟。放心,往生堂會負起責任的,一定解決你的問題。”

太宰治笑容微僵:“?”

其他就算了,但是……‘約翰’?

這該不會是在喊他吧?

一旁的紮克:“……”

艱難地忍耐三秒,青年還是沒忍住大聲吐槽,

“結果繞了一圈,你就是在糾結這家夥的稱呼嗎!約翰是什麼鬼?你怎麼不乾脆喊他傑克算了!”

“哈哈哈,我這不是想著一起行動,有個稱呼比較方便嘛,總不能一直‘你啊你啊’的喊人。”

胡桃摸著腦袋,笑容開朗地說道。

“啊,如果不喜歡‘約翰’的話,沒關係,本堂主這裡還有很多備選!”

某個堂主小姐衝眾人豎起大拇指,充分展現了什麼叫做善解人意,有商有量,

“比如,阿才、建發、富強、簡·杜……應有儘有,任君挑選!”

瑞伊:“……”

等一下,剛剛是不是……有個女人的假名混進去了?

眼看著自己的稱呼逐漸抽象化,太宰治趕緊開口,“咳,不用麻煩胡堂主了,約翰挺好的,我很喜歡。”

胡堂主。

這大概算是太宰治自從睜開眼以來,對黑發少女的第一句正式稱呼。

然而有趣的是,不管是胡桃、瑞伊還是紮克,三人從頭到尾都沒有介紹過自己的全名,那麼問題來了——

作為一個初次見麵的失憶患者,太宰治又是從哪裡知道這個姓氏的?

待客廳內,瑞伊灰藍的眼瞳微微眯起,神情沉靜。

“哎呀,你很有眼光嘛!”

另一邊,胡桃雙手叉腰,滿意點頭,仿佛一點也沒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

“多謝誇獎。”

太·暫命名約翰·宰微笑,從善如流地接受誇獎。

往生堂內,三人氣氛和諧,兩人言笑晏晏。

唯獨紮克一臉無語,抬頭朝天花板狠狠翻了個白眼,渾身說不出的刺撓,難受得仿佛有螞蟻在爬。

事實證明,儘管某個暴躁繃帶頭的成語水平比較焚書坑儒(?),但野獸般的直覺絕對可信。

數分鐘後,眾人分頭行動。

胡桃和太宰治先一步出發,瑞伊則像往常一樣,和紮克一組。

就在這時,走在最後的瑞伊忽然抬起眼。

少女灰藍的眼睛安靜地望著胡桃和太宰治走遠的背影,片刻後,冷不丁冒出一句,

“……簡·杜。”

“什麼東西?”紮克一臉問號。

“剛剛那個假名。”瑞伊語氣平淡地解釋。

“簡·杜(jane doe),在英文裡是‘無名氏’的意思,身份不明的女性會被稱為簡·杜。而男性,則是叫約翰·杜(john doe)。”(1)

瑞伊說到這,像是有意給同伴留出思考的時間,暫停了好一會兒。

片刻後,她收回注視的目光,仰頭對上青年的眼睛,提示般問道,

“紮克,你覺得阿桃提到這個假名,隻是偶然嗎?”

再直接一點。

既然是撞到腦袋導致的失憶,按理來說,第一件事應該去醫院檢查才對,但他們的堂主從頭到尾有提過一句嗎?

那位‘約翰’呢?

再加上不久前,對方故意激怒紮克的舉動——

他真的沒察覺到自己露出了破綻?

還是說,他就是故意的?

“……”

“……”

紮克沉默地與少女對視,三秒後,他像是受不了般‘嘶’地咧開嘴,猛地抬手,煩躁地抓亂頭發。

啊啊啊啊!一群滿腦子彎彎繞繞的家夥,就不能爽快點,有話直說嗎!你們是啞巴嗎!

……嘖,他不管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

就在太宰治還在好奇,這位胡堂主打算帶他去哪兒,又準備怎麼解決難題時,少女歡快地聲音從前方傳來。

“到啦,就是這了!”

哦,到了。

某個前黑手黨乾部聞言抬起頭,下一刻,一個金光閃閃的徽章和門頭,瞬間映入他的眼中。

櫻花徽章,上書幾個大字——

【神奈川縣橫濱中央警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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