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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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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宸極忙扶住她,拉過旁邊的枕頭,扶她躺好,蓋上被子。星羅剛被放躺下來,就無意識地縮起身體,雙臂抱緊自己。邵宸極的手碰觸到星羅脖頸的時候,感受了明顯的熱度。他又試了試他的額頭,然後擔憂地問緊張地湊上來的三白:“你們不是不會生病嗎?那她怎麼會發燒?”

三白落到枕邊,也試了試星羅額頭的溫度,歎了口氣說道:“這不算生病。主人的體質特殊,在正常情況下,她體內的五行元素是按照相生的元素聚集在一起,相克的遠遠分開的狀態排列的。但是幾個月會有一次,那些元素會脫離控製,出現排列混亂的問題。相克的元素撞在一起,不斷在她的體內釋放相互攻擊的能量。哎,沒想到這次遍遍碰上這個時候。哎哎!”

此時,星羅的額上已經冒起了一層虛汗,眉頭緊鎖,嘴唇抿得發白,蒼白的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暈。邵宸極注意到星羅無意識地雙手攥緊被角,指節泛白。他伸手握住 她的,掌下傳來燙人的溫度,肌肉緊繃到微微顫抖。他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她抓在手心的那一團被角,揪成了一團,一陣抽痛。那一刻,他竟萌生出了一種,想抱抱她,想安慰她,想幫助她分擔痛苦的強烈心情。他馬上按捺下來,問三白:“她這樣下去會怎麼樣?我能做些什麼嗎?”

三白無奈地搖搖頭,說道:“不會怎麼樣。主人有陣法護體,就是可能難受一些。這就類似於你們人類得了重感冒一樣。病毒在和免疫係統做著鬥爭,吃藥隻是輔助,什麼時候好,靠的還是本人自身的抵抗力。你忙你的去吧。我會留下來照顧她的。”

邵宸極聽完,點了點頭。起身離開了房間。三白湊上去,看到主人難受的樣子,再次歎了口氣。即使在漫長的歲月裡,它已經有無數次地陪伴著主人度過這個特殊時期,從最開始的慌亂,擔心得不行,到現在的儘管還是擔心,卻能平靜地處理。

可能是因為真的有太多次了吧。有的時候,它甚至會有些同情她。她為了那些人,背負上她不喜歡,不願意承擔的東西,身體備受煎熬,勞碌奔忙。到頭來,她得到了什麼?誤解、指責、拋棄、利用、傷害、……而她隻能被推著,彆無選擇地往前走。即使難過了,受傷了,也隻能像現在這樣獨自忍耐著。而一直陪在她身邊的自己呢,除了無能為力地看著,什麼都做不了。還要為了照顧她強烈的自尊心,在事後裝作對她的苦痛一無所知的樣子。

房門再次被推開。邵宸極端著一個水盆進來。三白驚訝地看向他。他一邊擰毛巾,一邊說道:“我帶了冰敷貼,先給她擦擦汗,再敷一下吧。雖然不一定能起什麼作用。”但,總要做點什麼吧,不然,他覺得自己難受的心情根本無法平複下來。

於是,三白就愣愣地看著邵宸極很認真地幫昏迷的星羅擦過臉、脖子和手臂;插上吹風,給她大概吹乾了頭發;然後在她的額頭上貼上冰敷貼;最後見她拉緊了被子,沒辦法蓋起來,他還把她的手拉開,握在了自己手裡!它想說,你這樣是不對的,不能乘我主人生病,沒意識,你就占她便宜。但,看邵宸極一臉嚴肅的樣子,它又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它正糾結著,它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來自葉曦的通話請求。三白按下了接聽鍵,又不小心按到了揚聲器。於是青年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聽說,前天有個叫林崢延的病人來醫院,是您接收的嗎?”

“是的。”

“請問,在您看診的過程中,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有的。那孩子左手手臂輕度骨裂,輕微腦震蕩,從樓梯上摔到底,這種程度傷情算輕的了。不過,我聽上門的救護人員說現場有些奇怪的地方。那孩子家住六樓,晚上回家不坐電梯卻走樓梯,而且是在他的媽媽就在家門口等待的情況下。這樣說,是因為據那位媽媽說,孩子摔下去,她第一時間就打了急救電話。所以,我們很懷疑他是被她媽媽推下去的。

而且,我檢查過那孩子身上的傷,他的胳臂上有抓痕,還有多處舊的淤傷,不太像是那種普通男孩子運動時擦碰造成的。我懷疑是遭受了家庭暴力。但,我私下問過那個孩子。他否認了。雖然,我覺得否認的態度很不自然。但是,這些隻是我們的推測,當時人不承認的話,我們也沒辦法。”

“認識那位孩子的家長嗎?這個確實印象挺深的。半年多前,她因為一場重大車禍入的我們急診中心。我也參與了搶救工作。當時搶救了很久,大家都覺得沒有希望了,沒想到最後,她能奇跡般得活過來。而且,她康複的速度簡直驚人……”

另一邊,帶著黑色棒球帽,背著一隻黑色雙肩包,穿藍色運動套裝的青年掃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五分鐘,時間快到了。於是,他說了一句:“謝謝您的配合。再見。”說完,他收回了放在值班醫生麵前的手機,快步出了醫生的辦公室。在他走後,不一會兒。坐在辦公桌前一動不動的醫生才突然有了動作。他像什麼都不曾發生一般,活動了一下手臂,又埋頭翻看起手裡的病曆來。

葉曦完成了獲取信息的任務,已經掛斷了電話。三白轉過身,邵宸極正看著它,有話要說:“星羅她想做什麼?我的意思是,或許我可以幫上點忙。”

“但是主人不希望你參與這些事。畢竟你是人類。我們所做的事還是有一定危險性的。”

“但,你不這麼認為對不對?而且,她這麼急著確認消息,事情是不是很棘手?她現在又是這個樣子。多一個人幫忙或許事情可以更快解決。”

於是,三白被說服了:“棘不棘手其實現在還不知道,都隻是我們的判斷。主人上次見到那個叫林崢延的男孩子的時候,看到他手腕上帶著一條紅色的編繩。那繩子叫三千思。打成特定的繩結,有特定的作用。那孩子手腕上的是一雙眼睛,它的作用是監視佩帶者的一舉一動。簽下魂契的人類,雖然心中各有執念,但每個人心性,境遇各有不同,能飼養出的心魔也是有大小、程度之分。隻有那些役鬼認為的,能飼養出更優秀的心魔的人類,他們才會給予像三千思這樣的法器上的幫助。這裡的更優秀就是,那個人類內心潛藏的執念很深、且純粹。這樣的人類,一旦簽下魂契,壓抑的情緒被一點一點激發出來,是很有可能乾出一些可怕的事情來的。而且,我們查了一下,目前這位餘遙女士是和她的兒子獨居的。我們認為一個孩子肯定無法及時發現自己的母親存在的精神上的問題,並乾預控製好她。”

“事實也正是如此。那孩子可能已經被控製住了,受到了一些傷害。還有,根據我們目前的了解:那位餘遙女士用自己的心魔向役鬼交換到了活下去的壽數;她簽過契約後,獲得的技能加持是短時效的操縱術;她用操縱術差點要了許茹小姑娘的命,又剛剛殺死了一隻泰迪。其實圈養心魔的人,心魔使其強大,卻也是他的弱點。所以,我們現在正在收集信息,尋找那位女士的心結根源。”

“是焦慮。”

“啊?”

“我碰到她的時候,感受到了很強烈的焦慮情緒。”邵宸極回憶起當時的感受,雖然那種強烈的情緒並非他所有,但急迫恐懼的心情,壓得他喘不上氣的感覺,仍令他印象深刻。他說,“她好像說了,不能死,死了,她的孩子就無法生活之類的話。很焦急擔憂的樣子。”

三白驚喜地用翅膀拍了拍邵宸極的肩膀說道:“對哦,你是可以讀出鴻誓盟書裡的契約,攜帶的情緒的男人嘛!我就覺得找你幫助是明智的選擇了!不過她如果是擔心她兒子無法生活,那為什麼要打他?還把他推下樓?感覺對不上啊?而且那個小姑娘和那隻泰迪又是怎麼回事?傷腦筋啊傷腦筋!”說著,它又開始下意識地揉起自己的白色頭毛來。

星羅的情況在後半夜穩定了許多,邵宸極能感覺到她抓著自己的手放鬆了下來,呼吸變得平穩,皺頭依然皺著,表情卻已經緩和多了。三白已經靠在床尾,打著小呼嚕呼呼大睡了。邵宸極聽著它的呼嚕聲也靠著床頭緩緩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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