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富軍那邊的回應速度超出了羅陽的預計。
或許是那一晚美原油期貨價格跌到97米元以下的緣故，第二天上午十點出頭，何茂鬆就打來了電話。
因為熬夜，這會兒羅陽還沒起床。
“老弟，下午在不在公司？”
接通電話後，手機對麵傳來何茂鬆的聲音：“我和老劉、老蔡一起過去坐坐。”
“下午肯定在的，你們幾點到？”
新的一周開始，羅陽還沒去過公司，不知道董事辦那邊是怎麼安排他的行程的。
“我和老劉到魔都吃飯，下午隨時可以過去。”
何茂鬆謙遜的道：“主要看你什麼時候有空。”
“我吃過午飯去公司，先詢問一下本周的安排再打電話給你。”
看了眼團在他懷裡的瓷娃娃，羅陽輕手輕腳的挪開自己手臂，下床後光著腳走出臥室，來到客廳的沙發前。
“剛才不會是打擾你睡覺了吧？”
何茂鬆肯定聯想到了昨晚通宵的事情，再根據羅陽的話音，判斷出他還在補覺。
“沒有你這個電話，我差不多也要自然醒了。”
羅陽一邊抽出煙點上，一邊回複道：“畢竟年紀輕，能抗一點。”
他和瓷娃娃是淩晨五點出頭到湯臣一品這邊的，到家後又洗漱了一番，上床睡覺的時候已經過了六點，外麵天色都蒙蒙亮了。
“真是羨慕你啊”
何茂鬆感歎道：“想當初二十出頭的年紀，連續兩晚不睡都是常事，現在彆說一晚了，就是睡少了，第二天起來都會沒精神。”
兩人笑著寒暄了幾句，隨後掛斷了電話。
“反應速度這麼快的嗎？”
將手機擱到茶幾上後，羅陽坐到沙發上，自言自語道：“還是說來求證的？”
算算時間，蔡富軍也就隻有早上幾個小時去打電話溝通。
何茂鬆和劉海山急著來魔都，並不代表浙東路的資本已經知曉並認可了羅陽，所以也不能就此斷定董萱那邊進度慢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要不要和老丈人那邊先通個氣呢？
原本的計劃是等到周末回陽市，到時候連著交叉股權的事情一起和老薑談，現在看來有點行不通了。
因為拖到周末的話，預留給薑遠山和彆人溝通的時間就倉促了。
一想到這裡，他就忍不住拿起手機，撥打了老薑的電話。
“我以為你這個周末會回來的。”
剛撥通電話，薑遠山就來了這麼一句：“你這是打算在電話裡和我聊？”
聊什麼？
乍一聽老丈人的話，羅陽愣住了。
片刻後反應過來。
原來薑遠山誤解他想要聊的事情了。
“爸，關於公司股權的事情，等我這周末回去後再細說。”
羅陽笑了笑道：“這趟是為了拓展自己人脈圈子，需要借用到您身邊的朋友圈子。”
點出核心目標後，他直言不諱道：“當然，我也不是白嫖，會借助一隻基金產品帶他們分享收益”
吧啦吧啦一通，他把這隻基金成立的來龍去脈介紹了一遍。
“你在做原油期貨？難道是缺錢了？不應該啊”
薑遠山的關注點並不在幫助羅陽拓展人脈關係上，聽到女婿在玩原油期貨後，當即就過度反應了。
他極為認真的勸解道：“期貨市場的收益是很大，但眾所周知，高收益往往伴隨著高風險，即便是專業人員和機構都有可能栽進去你手裡捏著兩家現金奶牛，完全沒那個必要去冒險啊？”
老丈人的反對在羅陽意料之內。
“爸，你可不要小瞧我麾下的專業團隊，他們在今天的實盤操作中，憑借著854萬米元的本金，一舉斬獲4000多萬米元的收益。”
羅陽把大部分功勞先歸在操盤團隊身上，這樣的可信程度高一點。
他耐心的解釋道：“何況我這邊並不全是盯著原油期貨市場，公司另外一隻基金產品，僅僅今年前兩個季度，在a股市場裡投入的八千多萬資金已經翻倍了”
電話另一頭安靜了片刻。
“你是打算通過這個渠道來打造屬於自己的圈子？”
好幾分鐘的沉默過後，電話裡再次傳來薑遠山的聲音：“陽陽，你可要想清楚，這種方式不同於從散戶手裡募集資金，尤其是在你這家私募基金公司還沒什麼名氣的時候，全靠熟人推薦大客戶，一旦基金產品不能像宣傳的那樣盈利，你在圈子裡的名聲可就”
是啊，薑遠山的話說的一點都不錯。
看看現在市場上那些有名的私募基金公司，要麼有業內大神坐鎮，要麼經受住了市場的長期考驗，並打造出了明星產品即便是這樣，遇到市場行情不好的時候，也會出現虧損的情況。
這種時候，基金經理往往要被大客戶罵到狗血噴頭。
羅陽這種要名氣沒有名氣，要業績沒有業績的新公司，怎麼能讓人放心？
“為什麼差異會這麼大？”
這種時候，羅陽心裡忍不住嘀咕起來。
剛才何茂鬆才打來電話，主動上門約見他談購買基金產品的事情。
不出意外的話，浙東路那邊可以聚攏一批大客戶。
難道是因為老薑沒有見識到自己的“神跡”？
可是
脫離了100米元這個記憶裡的安全閥值，想要在老丈人麵前展露能力，就要等到7月中旬，屆時原油價格跌到今年的低穀，自己可以依托記憶，穩操勝券的秀一把。
下周回去，羅陽可不敢作死。
“爸，具體等我這個周末回去見麵聊吧。”
既然薑遠山這邊暫時沒辦法說動，羅陽決定先放棄，把目標放在浙東路和董萱的圈子裡。
“嗯，周末回來再說。”
薑遠山也認為電話裡一句兩句說不清，還是麵對麵溝通比較有效果。
隨後時間裡，翁婿倆又閒扯了幾句。
掛斷電話後沒多久，一個嬌小的身影走出臥室。
“大叔，幾點了啊？”
瓷娃娃穿著遮沒大腿根的男式襯衫，光腳站在客廳裡，揉眼睛的同時嬌聲道：“家裡有吃的沒，我肚子餓了！”
尼瑪
羅陽這會兒完全沒有感受到誘惑。
這聲音要是早個兩三分鐘出現，薑遠山不得剝了他的皮？
這丫頭不會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