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境深仔細打量自信的古靈妹一眼，確定她的表情看起來沒有任何的謊言意味，他才點頭，“好啊，那就麻煩古小姐了。”
在將找皮這件事交給古靈妹的同時，周境深沒有拖延任何的破案進度。
他有條不紊的吩咐著手下的人做事。
法醫跟痕檢相繼拎著東西路過兩人。
古靈妹看著法醫手上的專業箱子，眼中流露出兩分羨慕，她想要極了！
“古小姐？”周境深見古靈妹一直盯著法醫的背影，蹙眉叫人。
古靈妹收回眼眸，跟周境深談條件，“要是我找到死者的皮，周沙展能給我搞一套法醫的工具嗎？”古靈妹眼睛亮晶晶地指著法醫手上的箱子。
周境深順著古靈妹的視線看過去，“古小姐學法醫的？”
他麵色古怪。
他之前調查的時候，調查過古靈妹，她是藝術學院畢業的，怎麼看都跟法醫沾不上邊吧？
“略懂些岐黃之術，家師絕學是縫屍。”
古靈妹望著屍體的方向，撚動兩下手指。
她看得出來，死者死於飄門中人，不過，對方應該學藝不精，剝皮的手法很粗糙。
連最基本的三步剝皮法都不會，隻會用皮影線笨拙的切割剝皮，所以，屍體上有一些突兀的，像是被線切割過的痕跡。
周境深精準捕捉到重點，“縫屍？”
“對，雖然我師出疲門，但我更願意旁人叫我，縫屍匠。”古靈妹解釋，“言歸正傳，我們來聊聊屍體的皮膚在哪裡。”
不等周境深繼續追問，古靈妹就轉移話題。
“飄門有種秘術叫人皮影，是將成人的皮膚，用秘術煉製成巴掌大的皮影人物，這種皮影人物在表演當中，會給觀眾更真實的致幻效果……”
這種秘術非常殘忍，需要用死者的血液浸泡人皮七七四十九天，然後用特殊的戾氣材料，將人皮燒製成不足手掌大小的皮影人。
由於秘術之血腥，早在上個世紀初期，就被飄門定為禁術，不允許再使用。
但，不允許也會有人偷偷學。
這種秘術一旦學成，可以讓來看皮影戲的觀眾跟吸大煙一樣上癮，不看皮影戲會鬨心得慌。
抓心撓肝要去看。
散儘家財也會去看。
周境深聽古靈妹的解釋後，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你的意思是，最近表演皮影戲的人，都有嫌疑？”
古靈妹看向屍體的方向，聲色沉沉。
“要找生意慘淡，被人欺負的，性格最好是弱小陰暗的，他應該離這裡不遠，從屍體的血跡滴落頻率來看，應該是方圓十裡地內。”
“多謝！”
在古靈妹以為，周境深會先去調查死者皮膚的下落時，她的後衣領再次被拎起，“古小姐，先跟我去警署一趟！”
道謝不耽誤他帶古靈妹去錄口供。
警署內
古靈妹乖巧的坐在眼熟的ada跟前。
ada翻開本子，抬眸看古靈妹一眼，“周sir讓我來錄口供，古小姐，請跟我詳細講講你看到案發現場時的情況，有沒有什麼人從巷子中走出……”
古靈妹將自己從hktv出門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跟她說清楚。
“就這麼多，根本沒發生什麼奇特的事情，真要是說，就是那具屍體了。”
ada也很意外。
古靈妹表現得不像是個正常的千金小姐。
“好的，如果後續有什麼需要，我會再聯係你。”想歸想，ada還是沒有問，隻是合上本子，對古靈妹禮貌的開口。
古靈妹沒有拒絕，“好的。”
目送古靈妹離開，ada身邊的警員就湊過來，低聲八卦，“據說家具大王的三房女兒是在大陸長大的，很不受寵。”
ada斜睨他一眼。
“案子查清了？證據找完了？”
“沒有？還不快去法證部問問！？”
……
從警署離開，古靈妹就打的士回到租住的房子中。
翌日清晨，古靈妹是被大哥大的鈴聲吵醒的，她將手伸到床頭櫃，按動接聽鍵，“喂？”
“你個死丫頭，你究竟做了什麼，要連去警署兩次！？”
便宜媽的獅吼從大哥大內傳來。
古靈妹掐斷電話，翻過身繼續去睡。
隻是，不等她閉上眼睛，她的大哥大鈴聲再次響起，古靈妹不耐煩的翻過身接通，“我去舉報你兒子賣淫了，行不行啊？”
“古小姐？”
一道男音從大哥大中傳出，古靈妹這才收斂不耐煩的神色，“周沙展。”
“有些事想請教古小姐，不知……”
“半個小時後，在銅鑼灣警署見。”
古靈妹睜開眼，搓了把臉，從床上爬起去洗漱……
半小時後，銅鑼灣警署
古靈妹一踏進去，就被等在門口的警員帶去法醫部，去看屍體。
“啊？這是我可以看的嗎？”
古靈妹瞪大眼眸，看向身側的周境深。
她可不是警署裡的人。
周境深凝視死者的屍體，淡聲道：“特事特辦，今日叫古小姐來，主要是想問問古小姐，飄門中人如何聯係？如果警方假扮飄門中人，需要注意什麼？”
對方很狡猾，周境深調查了死者死去十公裡範圍內的全部做皮影戲賣藝的人，都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沒有生意特彆火爆，也沒有生意特彆慘淡的。
周境深覺得，對方故意拋屍後，就會藏好自己，躲避警方的調查。
當然，他也調查了今日去案發現場的普通民眾。
沒有一個人是符合古靈妹所說的做皮影戲的。
“周沙展，我是疲門的，你問我飄門，我哪裡會知道？”古靈妹聽周境深這麼說，就知道，他的調查進展的不太好。
不太好，就說明他手下的警員很粗心。
不會觀察。
“沒有其他辦法嗎？”
帶古靈妹過來的警員有些著急，眼看第一天就快要過去了，而且記者已經開始報道這件事。
上麵已經開始施壓了！
“都說對方生意慘淡了，你們為什麼還要調查人們知道的？”古靈妹看向周境深。
對上古靈妹琥珀色的眼眸，周境深福至心臨！
能突破底線殺人求財的，定然是窮到極點，沒有生意到無人知曉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