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秋確實不知道，地溝油居然還能用來製作火鍋底油，頓時驚訝不已。
他壓下內心震驚，繼續觀看。
發現除了有100g的小袋裝外，還有1kg、2kg、5kg的大袋裝。
另外還有不同規格的瓶裝，都是仿冒的一些知名品牌火鍋油。
本來應該用著工業燃料的地溝油，通過這樣一番製作後，瞬間價格升了幾十倍不止。
“看他們這個生產規模，還有工人的熟練度，估計時間不短了。”
薑秋心裡麵暗自想到。
在了解到地溝油變身成火鍋底油的經曆後，接下來就是要弄清楚這些火鍋底油最終會流入哪裡？
他把氣窗蓋好，然後沿著廠房頂的邊緣部位慢慢繞到廠前麵去。
前麵空曠的大院裡麵停著三四輛汽車，寶馬、奔馳、奧迪，還有一輛保時捷卡宴。
東牆根處的一條大黑狗正趴在窩裡麵睡覺呢。
雖然狗的耳朵很尖，不過薑秋距離東牆根那邊很遠，再加上廠房裡麵的嘈雜聲，完全掩蓋了他的腳步聲。
至於保安，此時正坐在保安室裡麵抽煙刷體操冠軍的擦邊視頻呢。
薑秋沿著房頂邊緣一直來到廠房最東麵。
這上麵也有一扇氣窗，遠遠看去也有亮光透出。
走過去一看，下麵隱約好像是二樓辦公室，不過因為百葉窗的遮擋看不清楚。
如法炮製，用萬能鑰匙打開鎖，把氣窗掀上去。
這下看的一清二楚。
下麵確實是辦公室，裡麵烏煙瘴氣，五六個男人正在抽煙打牌賭錢，其中就有陳鵬跟茅誌宏。
另外坐莊的青年男子，好像是肖雲富，也是當年霸淩石子涵的人之一。
對此薑秋並沒有奇怪，人以群居、物以類分。
乾這種違反犯罪的事情，肯定要找知根知底的人，同時還要臭味相投才行。
不知根知底容易被出賣，不臭味相投容易良心發現反水。
薑秋又看了一會，隨後把氣窗關起來。
然後就在上麵靜靜的等著。
大概淩晨一點，那些打包好的仿冒品牌火鍋底油，開始往廂式貨車裡麵裝。
薑秋立刻沿著邊緣部位回頭到了後麵梯子部位。
上來容易下去難。
爬下去的過程可謂是驚心動魄。
雙腳踩在地上的那一刻，薑秋兩條腿肚子都在顫抖。
把梯子歸回原位，然後出了廠門順手把小門鎖起來。
一路跑回到車裡麵，薑秋這才長鬆了口氣。
把還剩3電量的手機插上充電，而他點了根煙緩解緊張情緒的同時，靜靜的等著廂式貨車的出現。
……
一直等到淩晨三點，眼看始終不見廂式貨車出來。
薑秋不放心又去看了看，發現車子沒走，司機估計睡覺去了。
於是他便又回到車上，在車上眯了幾個小時。
早上八點半，廂式貨車終於出來了。
薑秋便跟著廂式貨車，先是去了老城區的副食品市場，把十幾件打包好的假冒品牌火鍋底油發給批發商。
隨後廂式貨車離開通江市，一路返回到琴川市。
這邊的批發商是一家規模很大的店鋪，司機幫著老板卸完貨後之後，老板給了200塊錢，加一包中華。
通過兩人鬼祟的對話發現，老板是知道這些火鍋底油是假冒偽劣產品的。
但對方不在乎，隻要賺錢就行。
在離開這家食品調料批發商之後，廂式貨車繼續開。
很快便來到了老招商城附近的一家規模很大的火鍋店後門。
然後把幾袋10kg的火鍋底油搬進了後廚裡麵。
看到這家火鍋店的招牌，薑秋不由得一愣。
“這個火鍋店好像來過？”
他怕自己看錯了，於是下車後繞到前門仔細一看，一口老血差點沒吐出來。
這家火鍋店赫然就是他前兩天請石子涵吃飯的肥牛火鍋店。
他當時還想著這家店生意好，店麵門頭一看便是老店，所以才選擇的這家店。
萬萬沒想到，回旋鏢最終打在他自己臉上了……
“嘔……”
想到自己吃的火鍋底油，居然是地溝油熬出來的“老油”。
尤其是想到那些工人從肮臟的食物殘渣裡麵撈油的畫麵，薑秋一下沒忍住吐了出來。
“狗n養的東西……”
薑秋此刻出離了憤怒，他必須要把這些王八蛋的飯碗給砸了。
……
……
晚上五點。
芳草地市集商鋪裡麵，石子涵正站在凳子上拆燈具。
看到薑秋進來，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薑秋你來啦。”
說著從凳子上下來，到飲水機那邊倒了杯熱水給他。
薑秋接過水四處看看，“那些材料設備都還掉啦？”
“我早上送到店裡麵去的，順便跟人家老板道歉。不過燈具電線這些用過了不好退。但還好，損失不大，也就千把塊錢。”
一共六萬三，夏明宇花掉了27000塊錢，隻還給石子涵三萬六。
再加上亂七八糟的費用，石子涵這一波一共虧掉了三萬塊錢。
這幾乎是他兩年才能積攢下來的錢。
因為他平時都是打零工賺錢，除掉吃喝租房後幾乎剩不下來多少錢。
“不管怎麼樣，這次都要謝謝你，否則我到現在還蒙在鼓裡呢！”
“不用謝。吃一塹長一智嘛，以後注意一點就行了~”
“嗯~！我知道。”
說著石子涵從口袋裡麵拿出一遝錢遞給薑秋，“這錢是你幫我墊的，你收著。”
“嗯！”
薑秋也沒有客氣，接過錢順手塞進口袋裡麵，順手遞了根煙給他問道：“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暫時沒有！”
石子涵說著幫薑秋點好煙，“再有不到兩月就過年了，我打算休息休息，等年後繼續打零工。我這人太笨了，不適合做生意！”
薑秋也沒說什麼，看了看門店問道：“這個房租怎麼說的？”
石子涵：“已經退了。夏明宇一共就給了500塊錢押金，管理那邊要我三天後騰空~”
薑秋想到自己後備箱裡麵之前在“黑寡婦”那邊買的二十多套女裝，於是說道：“既然還有三天，那先不著急拆燈……”
反正石子涵沒事，正好店鋪又空著。
薑秋讓他把自己二十多套女裝擺在門口甩賣掉。
現在天氣寒冷，市集外麵的步行街上沒有什麼行人了，大家都到室內來了。
所以市場裡麵人流量其實還不錯，中間服裝首飾區賣衣服的好多呢。
石子涵聽完薑秋的話，自然是欣然同意。
“走吧，一塊吃晚飯。”
薑秋拉著石子涵就在市場裡麵一家新開的飯店吃飯。
期間薑秋說起了用地溝油製作火鍋底油的事情，沒想到石子涵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我知道啊。我以前在火鍋店做過一段時間服務員，有老員工跟我講過裡麵道道，好多火鍋店都偷偷的用‘老油’，因為利潤很大。”
“噢，是嘛。具體講講。”
“我算筆賬給你聽聽啊，1斤火鍋底料成本為15~20塊，一般情況小鍋要用2~3斤火鍋底料，大鍋用4~5斤，但大部分火鍋店的鍋底費僅為30~50元左右，還不夠成本。”
頓了一下石子涵跟道：“而使用‘老油’，大鍋耗油12斤左右，小鍋耗油08斤左右，剩下的六七成油可以循環使用，省出來的一大半成本就是老板的純利潤。”
“一家火鍋店按每天接待30桌算，使用‘老油’能節約成本1000多塊，一個月下來可以增加數萬塊錢收入。”
“你說有多少老板能擋住這個誘惑？”
薑秋：“……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