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羽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還低頭確認了一下這次掐的是她自己的腿。
刺痛感傳來，她才敢相信自己現在不是在做夢。
“你要不還是去醫院看看吧。”她瞪大眼睛看向沈濯，剛才她哥說沈濯腦子有問題她還不信。
誰家正常人在派出所，當著被打親哥的麵說喜歡啊，這簡直比沈濯喜歡她這件事更嚇人好嗎。
沈濯站直身體，整個人和剛才拒不配合的樣子完全不同，甚至一瞬間就有好學生那個感覺了。
“不需要。”沈濯垂眼看向初羽，“我認真的。”
他看見初羽外套的衣領被折進裡麵，作為一個有強迫症的人，沈濯剛想要伸手幫她翻出來。
隔空感受到那道不善的目光，他及時按下自己還沒抬起來的手。
好險，差點就印象更差了。
初序冷哼一聲，看向還一臉懵的初羽，確信兩人現在還是沒在一起的關係，看起來初羽甚至還不知道自己被人喜歡的事情。
“絕無這種可能。”初序慢悠悠開口。
彆說正常戀愛他都要嚴格把關，這種第一次見麵就把他打了一頓的人更是滾遠點。
沈濯一向覺得能屈能伸這個詞不會在他身上出現，畢竟過往的成長軌跡中似乎並沒有需要他“屈”的時候。
“今天的事情是我抱歉。”沈濯拿出十二分的真誠來，他猜測對於初序這種人來說花言巧語簡直就是雷點。
“我以為你是初羽的男朋友，所以看見你和溫小姐的時候誤會了，本意是想替初羽教訓一下。”沈濯解釋道。
“你是她誰啊，還替她教訓。”初序不爽。
初羽也來不及搞清楚沈濯剛才說喜歡她的事情，連忙替他解釋，“哥，沈濯他就是特彆喜歡見義勇為，樂於助人。”
旁邊正在看好戲的警察總算理清楚這幾個人的關係，對沈濯的印象一下子從衝動年輕人變成了追求小女生不成功的可憐鬼。
“這確實是真的，這男生連著兩次都是對你妹妹的事情見義勇為，我親自處理的。”
時間已經很晚，初羽覺得不能再打擾警察，所以拉著這幾個人出了派出所，看見初序臉上的傷連忙拍馬屁。
“哥，我覺得你現在更有男人味了，是吧嫂嫂？”初羽求救的目光看向溫意。
“我也覺得，變帥了呀初序。”溫意倒是對沈濯印象很好。
不僅是因為他臉帥，而是這個世界上多的是前男友打現男友，要不就是現男友打前男友。
這種還沒名分就急著幫人教訓渣男的男人去哪裡找。
初序眼神落在還要繼續拍馬屁的初羽身上，“你什麼時候需要彆人兩次見義勇為了，彆是被人賣了還感恩戴德。”
初羽隻能實話實說，“就是些小事情，一次是被人路邊騷擾了一下，一次是”她忽然有些心虛，那次沈濯不能算是見義勇為，就是幫她出氣。
“那個前男友。”她把最後三個字含糊不清地說了一下。
“路邊騷擾你說這麼輕描淡寫？前男友你倒是心虛起來了？”初序氣得整個人都快冒煙。
沈濯及時站出來，“已經都結束了，那個騷擾的已經送進去了，前男友也打過了。”
初序這次臉色稍稍緩和，冷淡瞥了沈濯一眼，“今晚的事情就算了，就當還你幫她的人情，以後你倆兩清。”
沈濯懷疑初羽少的那幾根筋都讓她這個哥哥拿走了，人精一樣，生怕他用恩情捆綁初羽。
“一直都是兩清。”沈濯順勢開口，澄清一下自己從來沒有綁架初羽的意思。
溫意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還挺上道。
初序拎著還在當鵪鶉隱身的初羽往自己的車旁邊走去，“我看你大學生活過得很多姿多彩啊，不許再給我瞎談戀愛。”
聲音不算高，但剛好能夠沈濯全都聽見。
是說給他聽的，沈濯站在路邊，眉眼輕鬆，從初序的角度來看情有可原。
但沈濯自己角度來看，反正山高皇帝遠，等初序離開京市，他有的是時間。
唯一的難題不是今天晚上不能回去住，而是——初羽被他哥帶走，還沒能給他一個答案。
初羽坐在車裡隔著車窗和他對上視線，本來還想示意沈濯一會千萬彆回去，不然就露餡了。
結果在對上沈濯帶著一點笑意的眼神，和平時的冷淡大相徑庭，初羽覺得耳朵有些發燙，還沒來得及低頭時——
初序已經在前麵控製了車窗，直接關上隔絕視線。
“拉著個臉做什麼。”溫意看了一眼後麵乖巧的初羽，又看向繃著唇角的初序，“大學生不談戀愛什麼時候談，難不成等畢業了你要安排相親啊。”
初序也知道談戀愛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隻是在他眼裡初羽還是和未成年沒什麼區彆，一時難以接受這種轉變。
“你很滿意？”初序看向溫意。
“還行吧。”溫意微微點頭，“剛剛說話不卑不亢的，可以觀察觀察，而且長得很帥，是吧妹妹？”
初羽猛地被叫到，跟著點頭。
沈濯那張臉真的有人能對著說不帥嗎，初羽覺得不可能。
“膚淺。”初序冷嗤。
“你也帥。”溫意故意逗他。
“這還差不多。”初序剛說完，從後視鏡裡麵對上初羽噘嘴的表情，立馬壓下嘴角，“送你回去，放寒假前你最好是在學校裡麵好好學習。”
溫意就不讚成他，轉頭和初羽聊天，“我覺得還是要多了解了解，他什麼專業什麼成績什麼家庭什麼性格？”
初羽被她嫂嫂這一通問題砸懵，在腦子裡麵搜刮著關於沈濯的東西。
“我直係大四學長，係裡王牌，好像說參加了很多比賽都是第一，家庭不知道，性格嘛”初羽覺得自己還是很了解的。
“不抽煙不酗酒會做——”
飯。
最後一個字被初羽緊急咽下去，“會做作業敲代碼嘿嘿。”
說沈濯會做飯豈不是要暴露，初羽汗流浹背。
“那還挺不錯的。”溫意點頭，“那你考慮和他在一起嗎，剛剛他都和你表白了？”
“那也叫表白？”初序冷哼，“什麼都沒有，那隻能叫隨便說了句話。”
初羽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正在開車的初序，“不準備！作為新時代新青年，我的任務是好好學習，為祖國的建設添磚加瓦！”
初序扯著嘴角看她，笑得人涼颼颼的。
“要是讓我知道我一走你就和他在一起，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