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羽被他的聲音喚回神思,沈濯說得很對,那不是她的事情,也沒有她的原因,她隻是禮貌性地關心。
人都走了,她為什麼要停下來,終點近在咫尺,如果她不跑完,下周肯定還要補測。
最後幾十米的距離沒有前麵那麼難熬,她甚至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過了終點。
不知道是因為累的還是因為什麼,她整個人腦子都是懵的。
“剛剛怎麼回事?”溫梨上前扶著她,剛剛有人摔倒在跑道上的時候動靜還是挺大的。
初羽搖頭,“不知道,她邊跑邊和我說話,我也沒注意。”
整個人還在神遊,麵前突然出現瓶水,初羽抬頭發現是沈濯,想起剛剛是他的聲音。
“停下來是想補測?”
初羽正口渴著,剛要擰瓶蓋發現瓶口是鬆開的,她看向沈濯,“你喝過的?”
“沒喝。”沈濯微微皺眉,還真是個木頭腦袋,他製止住初羽要擰開的手,“一會再喝。”
初羽想起剛劇烈運動完還是得忍一忍,隻能放下,休息區那邊圍了幾個人,她看過去,“我們也過去看看?”
溫梨點頭,“要不然還不知道怎麼背後蛐蛐你呢。”
休息區,江既白去旁邊超市買水,景芸坐在椅子上休息,她看見林周周跑完步走過來連忙喊住她。
“我們沒什麼好說的。”林周周像個炸藥桶一樣,“你明明知道我先喜歡江既白的,結果現在你倆在一起了,你怎麼之前不說?”
景芸兩眼通紅,拽著她手,“江既白就是為了賭氣才找到我的,我害怕被他報複才不敢拒絕,過幾天他不想賭氣了肯定就和我分手了。”
“周周,我這段時間在他身邊,然後天天叫著你一起,你不就能近水樓台先得月。”
林周周半信半疑,“你不喜歡江既白?就是被逼的?”
景芸立馬點頭,“真的,隻要你一直在我身邊,還怕江既白看不見你嗎?”
初羽他們走過來的時候,江既白剛好帶著水回來。
景芸坐在椅子上麵正在用清水衝洗傷口,疼得眉頭緊皺,手還死死攥著旁邊男生的衣服。
因為女生剛下跑道正在陸陸續續地過來,都是同班同學加上景芸平時性格不錯,所以不少人過來看情況。
“怎麼就摔倒了呢?”有人看著她膝蓋上的傷口安慰著。
白皙的膝蓋上破皮了一大片,流著血,看著有點觸目驚心。
景芸狀似不經意地抬眼看了一眼初羽,然後欲言又止,旁邊人看見初羽在,眼神在三個人之間流轉了幾下。
畢竟這也是計算機係最新鮮的八卦。
初羽最怕這種欲言又止的神情,好像憋著一口氣不痛快一樣,她淡淡開口,“看我做什麼,我沒有不讓你說話。”
沈濯站在她身後微微揚眉,這句還挺有氣勢的。
景芸看她這樣立馬淚如雨下,“剛剛我就是想和你解釋一下,我不是故意和在一起的,沒想到你會不想和我說話。”
“剛剛那是在跑八百米,我氣都喘不上來了,為什麼會想說話。”初羽真的很不理解,她想不明白景芸這樣做的原因。
如果她喜歡江既白,那現在已經談上戀愛了,把她拉進視野裡麵做什麼。
“所以是故意推倒的了?”旁邊有人弱弱出聲。
林周周立馬跳出來,在她眼裡,江既白隻不過是利用景芸,但當初對初羽是什麼表情,她記得一清二楚,所以她一直最討厭初羽。
“有些人就是平時看著不說話,實際上品行差得不得了呢。”
初羽其實現在是憋著一口氣的,她是談個戀愛,不是犯了天條,天天被拉出來鞭屍,她又沒死。
“你看見了嗎?”初羽看向林周周,“我品行差?那你平時偷偷用我的東西不怕爛臉嗎?”
她看向坐在椅子上麵的景芸,淡淡開口。
“你就這麼喜歡我?因為我不想和你說話,你就心痛到會摔倒?”
沈濯站在她身後,唇角上揚,手搭在初羽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下,輕笑著說道,“那你說話可要小心。”
初羽仰頭看他。
“萬一你說不喜歡她,準備和彆人談戀愛,說不定會心痛到尋短見?”
沈濯這人,紳士風度是有,但對於不喜歡不在意的人,說話是字字見血的,“那尋短見之前記得下周補測八百米。”
旁邊有人不禁笑出聲來。
景芸頓時啞口無言,她本來想表達得是因情生恨,結果現在變成了奇怪的方向。
盛焰還在旁邊有點搞不清楚方向,他湊上來看了一眼,“你們女生怎麼做到的?摔倒姿勢還能那麼正常,我以為你剛才要摔個麵朝地呢。”
景芸沒想到初羽身邊會有這麼幾個朋友,如果隻有一個暴脾氣的溫梨,那她還能討點好處。
“那可能是我自己摔倒了吧”她弱弱出聲,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剛巧林蘿記錄完數據過來,她是體育委員剛才一直在跑道旁邊站著,“摔倒了不去醫務室,在這坐著乾什麼?你談戀愛作秀那也不能占用公共資源啊?都散了。”
臨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景芸,“你下周補測啊,老師說破點皮下周能跑。”
一看這情況剩下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有人邊走邊閒聊,“原來初羽話還挺多啊,我一直聽景芸說她不愛和彆人說話。”
初羽也鬆了口氣,拍拍自己胸脯,“還好跑完了,不然也得補測。”
“你應該感謝的是我。”沈濯把水給她遞過去,“不然,自己站中間像個傻掉的鵪鶉。”
“聽說我謝謝你~感恩有你~”初羽圍在他身邊唱了幾句,“滿意了嗎?沈公”
她對上了沈濯驟然冰冷的眼神,有點無奈。
“公主多好聽啊,美麗善良,總比我說——謝謝你,沈公公好聽。”
沈濯垂眼看著她,淡淡開口,“我允許你,再說一遍。”
初羽捂著自己的嘴,才發覺失言,沈濯這麼好麵子的人連做男模都不告訴彆人,說他是公公不是更挑戰他的自尊。
“我亂說的,沈學長怎麼可能是那個呢?我早上都親自見過了”她忙著解釋,又嘴在前麵飛。
沈濯動作緩慢地睨著她,有點不可置信。
“你早上看見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