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羽看著手機上發過來的東西，有些感慨地搖搖頭，果然如此。
平常裝得像個高冷酷哥，結果私下還不是做男模，果然是反差感拉滿。
為了進一步確定，她還把那個表給旁邊的男生看了一眼，“這個是你們這裡的嗎？”
男生仔細看了幾眼，“雖然不完整，但應該就是，我們天天看這個不會認錯的。”
初羽又不是個傻子，直接填自己的名字和電話號碼不是純粹找死嗎，但又不想錯失這個會員折扣的機會。
所以她隨便填了個名字，現在這個世道，誰還沒幾個藝名了。
“還好我有兩個電話。”她小聲嘟囔著，一個是她沒上大學之前的，一個是上大學之後辦理的校園卡。
上大學之後她就很少用以前的那個號碼，所以自然而然地填了上去。
初羽覺得自己 今天簡直就是曆史性的進步，一想到說不定不久之後就把沈濯大摸特摸，她就有點激動。
“哎這個是”旁邊坐著的男生還沒來得及說完，就看見初羽已經把那一杯酒仰頭喝了下去。
“嗯？怎麼味道不一樣？”初羽喝完才後知後覺。
“這個度數要高一點。”旁邊男生解釋道，剛才看初羽既不唱歌也不玩遊戲就知道肯定是來找刺激的大學生，所以才又上了低度數的酒。
畢竟他們也隻想賺錢，倒也還不想出人命。
初羽看著空掉的酒杯有點懵，倒是也沒有多辛辣，入喉之後才有種緩緩上來的熱氣。
她本來還想在手機上繼續當會流氓，但剛窩回沙發就覺得有些頭暈腦脹。
上頭好快。
“我去個洗手間。”初羽醉酒以後反應慢，說話也慢吞吞的，“你們繼續玩。”
她都這麼說了包間的人也就沒動，溫梨正在玩遊戲，加上環境嘈雜壓根就沒聽見初羽說啥。
這裡工作的人都是老油條，一看溫梨身上的小香風裙子，和初羽身上還是可愛少女風格的裙子，就已經默認是誰付錢。
初羽跟著頭上的指示燈，左拐右拐好不容易找到了洗手間，她倒也不是想吐，就是覺得包間裡麵有點悶，出來透透氣。
她怕妝容花掉，所以隻是在洗手池邊用冷水輕輕拍了幾下額頭，就已經覺得清醒多了。
但是她從洗手間出來之後才發現了新的問題，去洗手間有指示牌，她的房間號沒有指示牌，並且她現在已經有點記不清楚自己的房間號。
果然這個世界上除了男色就隻有喝酒誤事。
她還沒帶手機出來。
“小公雞點到誰，我就選誰”初羽在分岔路口數了幾遍，看著右邊的路“好！就是你了！”
旁邊包間傳出難聽的唱歌聲，吵得人頭疼。
“我們這麼晚了不回學校，不會有人風言風語吧？”從走廊的另一頭走進來幾個人，其中一個打扮精致的女生貼在男生身邊說道。
旁邊幾個男生笑而不語。
“那你可以回去。”江既白冷冷看她一眼，他一直都以為那個視頻是他哪個朋友不小心傳到初羽那邊的。
直到前幾天上課的時候，聽初羽另一個舍友說她最近搬出宿舍了，他才知道原來是林周周故意給初羽看的。
“我會送你回去的。”景芸在旁邊笑著說道，順便攬住了林周周的胳膊。
江既白身邊總算透出個縫隙來，他淡淡垂眼，和景芸對上視線。
一行人正要進包間的時候，有人眼尖看見走廊另一邊的人影，女生穿著百褶裙，齊下巴的短發在尾端有些微卷，剛好包裹住精致小巧的下巴的，隻是走路不太穩當。
“現在這酒吧未成年都能進來了？”旁邊有人調侃道。
“怎麼就未成年了？”另一個男生笑得有些不對勁，“身材比我們在座的大學生都好。”
林周周聽見還有點不服氣。
“眼睛真臟。”幾個人笑著說道。
江既白眼皮都沒撩，他從高中開始身邊女朋友就沒斷過，又不是沒見過身材好還熱情的。
唯一一個不那麼熱情，隻知道慢吞吞在他身邊吃早餐，還順便遞給他一個奶黃包問他要不要吃的，隻有一個人。
初羽努力辨認著房間號，順便從玻璃上麵看清楚裡麵是不是溫梨，正慢悠悠走著，身後忽地追上個人。
“你怎麼在這裡？”
初羽抬頭，是包間裡麵那個穿黑t恤的男生，她剛才就覺得這人業務不太熟練，因為一副想要掙錢但是良心未泯的樣子。
不知道沈濯工作的時候是不是這樣，她莫名其妙地想著。
不對，沈濯哪有良心啊，那人嘴巴像淬毒了一樣。
“啊我忘記是幾號房間了。”初羽有點懊惱。
“走反了。”男生也有點無語，好像是還沒見過這麼迷糊的客戶，哪有人花錢來既不喝酒也不玩遊戲，去洗手間還能迷路的。
要不是知道他們老板不敢放未成年進來，他就差要報警了。
“現在女生玩得真花，來喝酒還點男模啊。”江既白身邊的男生搖頭感歎道，“本來還以為是什麼乖乖女呢。”
景芸和林周周站在一起也看過去，林周周驚歎道，“怎麼好像是初羽。”
一直低頭看手機的男生這才撩起眼皮。
景芸連忙解釋道，“怎麼可能，你看錯了吧？”
江既白看著走廊另一邊要轉頭離開的兩個人，男生胸前彆著這個會所獨有的徽章，他都不用細看就知道是乾什麼的。
女生走路虛浮，但那個企鵝一樣的姿勢他也算眼熟得很。
“用我扶著你嗎？”
初羽搖頭，她雖然有渴膚症，但社恐的同時 又害怕一切沒有安全感的觸碰。
“就這樣走吧”
她話音剛落，手腕被人狠狠攥住，旁邊的黑衣男生也被人一把推開。
“你誰？”男生有點猝不及防，轉頭看見來人氣勢洶洶的眼神，他從裡麵看出了一副正宮打小三的感覺來。
有病，都什麼年代了。
“江既白？”初羽還有點懵，被他攥著的手腕又疼又不舒服，她晃動了幾下沒能掙脫開。
江既白剛湊上前就聞見了她身上的酒氣，“初羽，分手也不至於喝酒買醉吧？還點這種貨色？”
他把人往自己身邊拉近了些，眼神輕狂，“早說你後悔，我也不是不能原諒你，忘記分手這回事。”
初羽努力理解了一下他的話，她酒勁正上頭。
“我後悔？我隻後悔沒砸破你頭。”她掙紮要抽出自己的手腕，旁邊黑衣男生一看這個架勢，自然是上來幫她。
客戶是上帝。
緊跟著江既白後麵的那幾個狐朋狗友也跟了上來，簡直亂成了一鍋粥，初羽被圍在中間，頭都要炸了。
倏地旁邊包間門從裡麵打開，低氣壓頓時席卷周圍。
“哪來的一群智障？”